楊小山站起身來,走出别墅。
看到别墅的鐵門前站着兩個身穿警服的年青警察。
“有事啊?警官。”
楊小山心生警惕,站在院内。
“你是楊小山吧?”
一名警察掏出他的警.徽,朝楊小山亮了一下,“我們是星城治安署的,有件案子可能涉及到你,需要你配合錄個筆錄。”
“你們怎麽知道我住這兒的?”
楊小山好奇地問道。
其中一名警察笑了,站在鐵門外朝楊小山擺擺手,“你别害怕,就是正常的錄個筆錄。
因爲事涉案件,個中情形不便透露,但我們需要詢問清楚,還請楊先生配合一下。”
“怎麽啦,小山?”
周小乙走出來,疑惑地望着别墅外的兩名警察。
“沒事兒。”
楊小山出聲安慰她,“我跟兩個警官去治安署做一個筆錄,一會兒就回來。”
“我陪你去。”
周小乙不由分說,将房門鎖了,拉着楊小山走出别墅,徑直走向停在旁邊的一輛白色警車。
别看周小乙年紀不大,性格卻很堅毅。
楊小山知道,一旦她決定了的事情,無論别人怎麽反對,也不會改變她的初衷。
于是,他不再勸說,跟着她坐上警車。
這是楊小山第二次進入治安署。
第一次,還是遠在昭陵縣的時候,爲了幫助衛和平審訊秦安平,他動用了“搜魂術”。
星城的治安署不是昭陵縣可比的,除了場地寬大和氣派外,所設的機構也多。
楊小山就看到一個挂着“古武科”的牌子,裏面有人進進出出,而且,他們都是古武者,隻是境界不高而已。
周小乙看來是第一次進治安署,還有些緊張,楊小山握着她的手,以示安慰。
在進入詢問室時,周小乙被一名警察客氣地攔在室外,不讓進。
周小乙還想堅持,被楊小山勸住了。
詢問室内,兩名筆錄警察已經就位,攤開面前的筆記本,詢問的準備工作已經就位。
楊小山坐在他們面前的一條桌前,早已有警察端來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
“開始吧。”
楊小山平靜地道。
“姓名?”
身旁沒有筆和紙的警察開口了,例行模式。
“楊小山。”
楊小山如實回答。
接下來,性别、民族、住址分别詳細地詢問之後,這名警察問道:“十月十七日上午,你在哪裏?”
十月十七日?
楊小山想了想,那不就是自己來到星城的第二天嗎?
那天自己在做什麽?
那天上午,他應邀去“醉月閣”見送自己通行證的人,結果跟鄭鳳兒發生了不愉快。
這事也沒什麽,楊小山當場就說了。
那名詢問的警察目中精芒一閃,問道:“你認爲,那位中年婦女的高跟鞋底斷了,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爲之?”
“不知道。”
楊小山一口回絕。
“後來呢?”
警察追問。
于是,楊小山就将随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述了。
當聽到楊小山以鍛體境五重的實力,重創十數個比自己境界高的古武者時,這名警察瞪大了眼睛。
這是完全不相信的神色。
當聽到歐陽沁蕊最後也出現在打鬥現場的時候,這名警察的眼中又透射出一股精芒。
“能否說說,歐陽沁蕊跟你又是什麽關系嗎?”
警察忽然覺得,這件案件越來越複雜了,牽涉到了兩大古武家族,而且,來頭都不小。
“她是我姐!”
楊小山神色淡然地道。
這名警察輕“哦”一聲,胸口像是憋了口氣,半天才舒緩出來。
古武世家的子弟,自幼就進行嚴格的訓練,越級而戰,應該不算什麽難事,說得過去。
沉吟半響,他才又問道:“說說你到達星城後,這幾天都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麽事。
不要意圖說謊,否則,後果會很嚴重,我們會調取街面上的電子監控,一一驗證。”
對于這種威脅,楊小山根本就不在意,表現得相當坦然。
于是,他将自己到達星城之後的所有行程,一一地在腦海裏梳理了一遍。
意外發現,這幾天,自己的行程竟然排得滿滿地,根本就沒有空閑的時間。
随着楊小山的講述,記錄員在飛快的做着筆錄。
而詢問的警察的眉頭卻越皺越緊,未了問道:“醉月閣被燒,你們也在現場?”
“是啊!”
楊小山毫不在意地點頭道:“昨天晚上,爲歡迎鄭前輩和歐陽叔叔從邵州市歸來,我們特地在醉月閣訂了包廂。
結果,醉月閣的那個無良經理,未經我們同意,私下将我們預訂的包廂轉給他人,結果,我姐跟鄭鳳兒發生了争執。”
此事又将鄭劍龍牽扯進來了,這名警察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警官……”
楊小山小心翼翼地問道:“到底出了什麽事?是不是這個叫鄭鳳兒的女人誣陷我?”
事關案情,警察豈會告訴楊小山?
楊小山沒得到答案,冷笑道:“如果真是她的話,我一點兒也不奇怪,她本身就是個變态!”
“說說你昨天晚上的行蹤吧。”
警察揉着眉頭,有點頭疼了。
于是,楊小山将發生火災之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述出來。
先是跟着鄭劍龍來到城南的農莊,替鄭鳳兒醫治傷勢之後,跟着歐陽建業到他家中吃飯。
深夜時分,回到帝豪苑後,睡得正香,忽然接到鄭偉才的電話,匆匆趕去一品茶。
所有的行程都有見證人,撒謊的話,很容易被拆穿。
當然,去鄭鳳兒别墅藏屍體的事情,楊小山是不會說的,他隐身溜出的帝豪苑,根本無人察覺。
即便鄭鳳兒懷疑自己,隻要盛世華景小區沒有自己進出的記錄,就不可能懷疑到自己頭上。
那麽大一具屍體,沒有車載工具,怎麽可能進入小區?
這一點,治安署的警察應該有數,沒有證據,豈會随便抓人?
“你還認識楚家的楚典?”
這名警察再次露出驚訝之色。
“瞧你說的!”
楊小山面帶不滿地道:“她是我女朋友父親的妻子,我未來的丈母娘,你說我認不認識?”
警察不說話了。
一個小時後,這名警察見再也問不出什麽了,就停止了詢問,将已記錄在案的筆錄交給楊小山。
“看一下,有什麽需要補充的嗎?然後簽上大名即可。”
警察意有所指地問道。
楊小山匆匆瞄了一眼,毫不猶豫地簽上自己的大名,交給對方。
“配合警方,是我們的義務。”
楊小山語氣冷淡,“但是,僅僅因爲随便一個人的指控,就說我們栽贓陷害,這種做法是否可取,我保留追訴的權力。”
說罷,楊小山走出詢問室。
看到楊小山安然無恙地走出來,周小乙連忙迎上去,“小山,你沒事吧?”
楊小山搖搖頭,“沒事,我們回家,肚子還真有點餓了。”
“你跟我說說,倒底怎麽回事?”
周小乙着急地問道。
楊小山想了想,拉着周小乙向治安署外走去,來到大街上,望着車流不息的街道,歎了口氣。
然後,他緩緩說道:“警察口風很嚴,沒透露什麽,但我猜測,應該是鄭鳳兒在陷害我們。”
“又是這個老巫婆!”
周小乙恨恨地道。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的刹車聲,一輛紅色的汽車停在兩人身旁,車窗搖下,露出一張嚣張的臉龐。
是鄭鳳兒!
她不無得意地望着楊小山和周小乙,“小子,你想陷害老娘,還嫩了點!”
周小乙跨過去一步,沖她揚起拳頭,“老巫婆,你壞事做絕,早晚會遭報應的!”
鄭鳳兒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卻不理會周小乙。
她眼睛毒蛇般地盯着楊小山,咬着牙根,“你以爲放具屍體在别墅内,就以爲能陷害我了?
真是癡人說夢!
别墅是我出資購買的不假,可房主不是我,上面寫的,是我那相好的名字。
這會兒,他正被治安署提起刑事訴訟呢,他若說不清楚屍體的來源,這輩子就完了!
可是,此案跟我沒半毛錢的關系。
我們隻是正常的男女關系,我也隻是跟他同居在那棟别墅而已。
這不,警察隻是詢問了我一下,就讓我離開了。
楊小山,陰謀詭計沒有得逞,現在,你心裏是不是感覺特别地失望?”
不得不說,楊小山确實很失望。
千算萬算,還是棋差一着,沒料到鄭鳳兒留了這麽一手,找了個替罪羊。
精英人士就是精英人士,無論做任何事情之前,總會将自己不利的因素剔除幹淨。
即便東窗事發,警察也會因爲沒有證據而無法抓捕自己。
就像這一次一樣,雖然挪屍的四人和司機被警察抓到了,也将事情的始末供将出來。
雖然事關鄭鳳兒,但是,他們拿不出跟鄭鳳兒交往的任何證據,對方又矢口否認,警察也拿她沒有辦法。
洋洋得意的鄭鳳兒沖楊小山輕笑一聲,搖上車窗。
自始至終,她的眼睛一直緊緊地盯着楊小山,眨也不眨地,像要看透他一般。
當她開着汽車呼嘯離去時,速度之快,吓得公路上的其他車輛紛紛躲避,惹得罵聲一片。
當汽車行至一條偏僻的小巷口時,鄭鳳兒停車,從坤包中掏出一部手機來。
她拔了個号碼,開口便道:“耿哥,我要一個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