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山冷冰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白左刀像被人狠狠地抽了個耳光一般,臉上火辣辣的。
他捂着被擊中的雙眼,半天吱聲不得,淚水不掙氣地從眼眶内流了出來。
疼痛、屈辱,一股腦地湧上心頭。
惱羞成怒地白左刀忽然發狂地怒吼道:“再來!老子就不信鬥不過一個小小的鍛體境五重!”
這是急紅眼了啊!
楊小山腹中暗自好笑,白左刀這浮燥的性子,不好好改改,将來必吃大虧。
當即,他冷哼一聲,“我允許你可以使用雙臂,免得一會兒又輸了再找借口。”
白左刀像是突然明白什麽似的,恍然大悟,“哇哇”大叫道:“對呀,老子方才讓你一隻手來着,難怪被你所趁!”
“這回,你可要小心了。”
楊小山樂呵呵地提醒對方。
“來吧,小子,看我怎麽将你揍趴下!”
白左刀依舊嚣張狂傲。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眼前又是一花,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他的左眼又被擊中了。
楊小山一擊即退,站在一丈開外,冷哼道:“還有必要打嗎?”
白左刀捂着更加疼痛的左眼,罵道:“當然要打,咱倆還沒分出勝負呢。”
周小乙在一旁捂嘴輕笑道:“再打,你就真成熊貓眼了,白左刀,你确定要打下去嗎?”
“夠了!”
那老者适時出聲,制止了白左刀,冷眼掃過楊小山和周小乙,“左刀,我們走!”
“爺爺……”
白左刀似乎還不服氣,想要争辨,卻被老者橫了一眼,他便吓得不敢吱聲了。
老者轉身就走,白左刀還氣呼呼地回頭狠狠瞪了楊小山一眼,心裏多有不甘。
最後,他不得不跟上老者的步伐,離開了青蒲區協會。
邵青峰上前恭喜楊小山。
楊小山隻能苦笑。
白左刀就是個奇葩,撞上了,就是給自己招惹了一個麻煩,楊小山雖然并不懼怕,就怕煩不勝煩。
青莆區協會内隻有數名工作人員,其中還包括邵青峰,他就分管古武者身份挂靠這一塊。
有邵青峰在,楊小山填了個身份登記表,就完成了身份挂靠的全部流程。
在填寫表格的時候,邵青峰将古武協會間的比賽規則簡單地向楊小山做了介紹。
原來,這個比試,就是各協會間青年古武者間的一個交流平台。
參與者年齡須在二十五歲以下,相當于以武會友,适當地添加點彩頭,激發青年古武者參與的興趣。
自從嶽麓山的“雲崖石刻”被發現後,将觀摩雲崖石刻作爲獎勵,就堂而皇之地擺在了協會間比試的台面上。
初時,每個協會都有固定的人員名額,如此一來,大大激發了青年古武者參與比賽的熱情。
自從一名古武者在雲崖石刻前靜坐十天十夜,突然提升了境界後,獲得觀摩雲崖石刻的熱情更是水漲船高,供不應求。
随着竟争的白熱化,一些實力強大的協會胃口大漲,漸漸不再滿足當初固定的有限名額。
于是,協會之間就有了名次的排定,按照比試的成績排名,分配适應的名額。
其中就有規定,如果有協會連續三年排名墊底,将取消它一年的名額。
而青蒲區協會恰恰就是如此,它已連續兩年的排名都是墊底了。
如果今年它不再有所突破,繼續墊底的話,明年将會沒有名額,青蒲區協會将徹底輪爲看客。
正是基于此,才有了邵青峰外出其他城市招募青年古武者的行爲。
聽罷,楊小山也隻能感歎,在利益面前,神馬都是浮雲。
這也更加激起了他要去雲崖石刻瞧一瞧的興趣。
楊小山完成了身份在青蒲區協會的挂靠後,就要告辭離去。
邵青峰見識了他的戰力後,滿心歡喜,有意交好,極力捥留他在此遊玩一番,他好盡地主之宜。
不過,楊小山還是找了個借口拒絕了。
确實,他真有事。
今天,他還得去歐陽沁蕊家,瞧瞧歐陽守恒的病情恢複得如何。
再一個,楚典表姐的事情,他也很有興趣,希望能夠打探出一些眉目來。
“那……留個電話吧。”
邵青峰隻好作罷,退而求其次,“協會間的比賽日期,大概是在年底前,到時候我也好通知你。”
楊小山沒有電話,望向周小乙。
周小乙将自己家中的電話号碼告訴了邵青峰,老陸開車,載着兩人離開了青蒲區協會。
“小乙,你挂靠在哪個古武協會?”
車上,楊小山問周小乙。
周小乙想了想,說道:“我是在前街區協會注冊的古武會員,應該是在前街區。”
楊小山笑了笑,“那年底的比賽,我們倆有可能成爲對手了。”
“不一定。”
周小乙抿嘴一笑,“前街區是星城十二個區域中,實力靠前。以我目前的境界,年底協會間的比賽,我根本就沒資格上台,内部的比試,我就會被刷下去。”
說着,她忽閃着靈動的眼珠子,“但我也有機會進入雲崖石刻去觀摩,爺爺手上應該會有一兩個機動名額。”
楊小山苦笑一聲,忘了她還有一個湘南省古武界泰山北鬥級的爺爺鄭劍龍了。
人跟人就不能相比。
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當即,楊小山吩咐司機老陸,直接開往歐陽沁蕊家。
看到楊小山苦鼈的樣子,周小乙不禁偷偷發笑。
一個小時後,汽車停在歐陽沁蕊家的别墅前,楊小山走下車,發現周小乙仍坐在車中不動。
“下來啊!”
楊小山催促道。
周小乙咬着嘴唇,望着楊小山,猶豫着搖了搖頭。
楊小山一把拉着她的手,周小乙想掙紮,沒有成功,不由自主地被拉下了車。
楊小山吩咐老陸,“我們會在這兒待長點時間,你不用等了,到時候,我們會自行回去。”
老陸遲疑地望向周小乙,見她羞紅着臉龐微微點頭後,便不再答話,開車離去。
聽到動靜的歐陽沁蕊走出别墅,見是楊小山和周小乙兩人,邊走邊抱怨道:“我往小乙那兒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以爲你們在來的路上,沒想到這麽久。”
雖然,她已經盡量地在在人前展現出笑容了,但楊小山依然從她的臉上瞧出一絲絲的凄傷。
看來,對于唐文豪的所作所爲,她依舊沒有放下。
“我們去辦了點私事。”
楊小山也沒有解釋,拉着有些扭捏地周小乙走進别墅。
看到楊小山和周小乙來了,歐母立即笑盈盈地端着水果出來招待。
她一邊招待兩人,嘴上還略帶薄怨地對楊小山道:“昨晚,小蕊說你在外面睡,我把她好好地訓了一頓。
都是一家人,不要搞得這麽生份,叔叔的家就是你的家,不要有什麽顧慮的。”
楊小山最怕這種家常了,連忙拉過來周小乙,介紹道:“周小乙,我的好朋友,昨晚我就住在她家裏。”
“好精緻的小美人!”
歐母看着周小乙,驚訝地贊歎一聲。
然後,她拉過周小乙的手,臉上燦出了笑容,“小乙,多大了?怎麽跟我家小山認識的……”
楊小山一聽,頭立即就大了,連忙問歐陽沁蕊,“守恒呢?我去瞧瞧他。”
“自昨晚到現在,一直昏睡,怎麽也叫不醒。”
歐陽沁蕊不無擔心地道。
“他剛剛祛除了體内的餘毒,身體還很虛,沒有這麽快恢複,我去看看,一會兒順便給他開個調理的方子。”
說罷,楊小山在歐陽沁蕊的帶領下,走進歐陽守恒的房間。
果然如歐陽沁蕊所說,歐陽守恒在床上一直昏睡着,對兩人的進來無動于衷。
楊小山給歐陽守恒把了下脈,果如自己所說,便放心了。
就着房間内的書桌、紙和筆,寫了一個調理身體的方子,遞給歐陽沁蕊。
歐陽沁蕊将方子收好,忽然低聲問道:“告訴姐,你小子跟周小乙是不是……”
說話間,她的眼神怪怪的盯着楊小山。
“是你個頭!”
楊小山哪會不明白歐陽沁蕊的心思,直接白了她一眼,女人八卦起來,真是沒邊界。
他沒好氣地吩咐他,“趁着時間還早,你趕快去買藥吧,晚飯後,守恒剛好可以服用了。”
“姐警告你!”
歐陽沁蕊面容嚴肅,再次壓低聲音,“周小乙可是鄭劍龍的孫女,你若是以玩耍的心态跟她相處,玩弄她的感情,後果會很嚴重。姐勸你最好打住。”
聽到歐陽沁蕊這麽地啰嗦,楊小山不禁爲自己的先見之明而大感慶幸。
幸虧自己沒住在這裏,否則,早晚被歐陽沁蕊母女倆弄得頭昏腦脹了。
歐陽沁蕊正想以姐的身份教育楊小山,就聽得别墅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小蕊,我來看你了!”
楊小山聽着這道聲音,皺起了眉頭。
是唐文豪。
神識掃射出去,隻見唐文豪與一個中年人剛從汽車上下來,手中提着禮盒。
歐陽沁蕊神色一變,立即放棄了教育楊小山的想法,轉身出了歐陽守恒的房間。
這是……
楊小山疑惑的眼神掃過歐陽沁蕊的面龐。
昨晚不是說要質問對方爲何要傷害守恒嗎?怎麽這會兒面上就帶着喜色了?
快步奔到門口的歐陽沁蕊忽然放慢了腳步,臉上現出猶疑之色,方才的喜色也随之變冷。
頓了頓,她拉開别墅的大門,走了出去。
歐陽沁蕊來到别墅的院門口,迎着唐文豪,冷哼一聲,“你……怎麽來了?”
“小蕊!”
唐文豪涎着笑臉,“看到守恒體内的毒解除了,我打心眼裏高興,擔心餘毒未清,特意邀請了毒理學領域權威的專家,星城醫學院的冷俊析教授來替守恒檢查一下身體。”
“你就是冷教授啊?”
聽說是星城醫學院的冷俊析,歐陽沁蕊的臉上洋溢出熱情地笑容,“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了,一直無緣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