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關注着她的穆愉,貼在她身邊,輕聲問道:“怎麽了?”又順着她的視線望了過去,疑惑的道:“他們有什麽問題麽?”
“沒事。”帝高陽揉了揉他的頭,道:“有事也不怕,有叙嘏他們呢。”
話雖然這麽說,但他還是給泊深傳音,讓他多盯着點那四個人。
台上的泊深微微一驚,下意識的往那四個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巧不巧的和其中一個人的視線對上。
他忙笑着道:“你們四個人若是想好了退賽,就可以去招生處,找負責外門弟子的長老,索要你們的身份牌。”
說完,便收回了視線,轉而看向已經抽好了簽,準備參賽的這一撥人,沉聲道:“我宣布,本次新弟子大比決賽,正式開始。”
話音落下,賽場四周便漸起光芒,待光芒散盡,帝高陽等人便已經消失在原地了。
泊深又站在原地望了望,選擇退賽那四人離去的方向,片刻後才收回目光,回天都峰去了。
而被傳送到秘地中的人,則按着事先約定好的,一隊一隊的分散開。
倒沒有強制要求五人一隊,不過卻是有要求一隊人不得少于三人。
所以,帝高陽這一隊五人倒是沒有什麽變化。
“先找個地方安置下來。”
帝高陽很快就神識将整個秘地感知了一遍。
大概得确定了一下有哪些地方比較危險。
不過讓她感覺有些意外的是,這個地方竟然能夠感受到一絲絲混沌之氣。
并且還是很純正的那種。
穆愉他們對帝高陽的話,自然是毫無疑問的聽從。
但是肖炐梓卻忍不住的疑惑道:“我們才剛剛進來,就要休息麽?”
“我們統共隻有十五天的時間,這會兒休息的話,會不會被來不及完成任務?”
“何況,我可是聽說,秘地裏面有不少的機緣,我們不去找一找……”
他還沒說完,就被帝高陽淡淡的打斷道:“你要是着急去給那些小東西做口糧,盡管去就好了。”
說完也不在搭理他,選了一個方向,轉身離開。
肖炐梓被落在後面,還想再說什麽,剛張了嘴,目光觸及已經聚集在他們附近的獸群。
他要說的話卡在了喉嚨裏,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
帝高陽頭都沒回的道:“還不快跟上,真想做口糧麽?”
“哦,哦!”肖炐梓這才回過神,快追上幾步,嘴裏還忍不住叫嚷道:“獸,獸群,我們,被,被包圍了!”
“聒噪!”
帝高陽突然有些後悔一時興起的,把這家夥帶在身邊了。
肖炐梓就是在沒眼色,也看出來她此時的不快了,閉上嘴不再說話,沉默的跟在隊伍後面。
且他心驚的發現,整個獸群對帝高陽都是一種崇敬的狀态,沒有一個是露出兇相的。
他很想問一問是怎麽回事,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直覺告訴他,這會兒他要是敢在多說一句話,指定會被丢到獸群裏做口糧。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左右,幾人隻見眼前一亮,入目的是一片春意盎然、繁花錦簇之地,一棵盤根交錯、枝丫重疊的老榕樹占據了大半地方,枝繁葉茂間還隐隐可見樹腰的位置,建着三間小木屋。
“這,簡直就是世外桃源啊!”肖炐梓忍不住的感慨了一句。
但也僅僅是感慨而已,并未貿然前行。
越是美好的東西越容易藏着危險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的。
“走吧,這幾天就在這休息。”帝高陽淡淡的道。
對四周的景色視而不見,徑直向前走去。
穆愉等人緊随其後,肖炐梓猶豫了片刻,見他們幾人都沒什麽事,方才跟了上去。
帝高陽帶着穆愉選了正中的那間木屋,濯纓選了左邊那間,翟雲玄和曲無容選了右邊的那間。
獨留肖炐梓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我,我今晚住哪啊?”
他跑上前,攔住了将要關門的穆愉,朝屋裏望了眼,問道。
穆愉面有不快,身子擋在門口,擋住了他的視線,淡淡的道:“他們三個,随便你和誰去單挑,打得過就有地方住了。”
說完,也不給肖炐梓反應的時間,“啪”的一下把門關上了。
“真是……兇殘!”肖炐梓嘟囔了一句,然後坐在正屋門前,左看看,又看看。
最後決定去找找别的地方有沒有可以睡得地方。
然,他的步子還沒能邁開,就聽帝高陽的聲音傳來“你要是想要當肥料,盡管離開木屋的範圍”。
肖炐梓被她這話說的有些摸不着頭腦,直到又往外走了幾步,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我滴個乖乖……”肖炐梓目光落在那些嬌豔的花上,吓的吞了吞口水。
這裏的每一朵花上,竟然都盤着同色的小蛇、蜈蚣或是蜘蛛、蠍子。
難怪這些花如此嬌豔,又算的芳香十裏,卻沒有引來任何蝴蝶蜂鳥來吸食花蜜。
不是沒有來,而是來的,都已經成了食物養料了。
肖炐梓長歎了一口氣,認命的找了塊略微平整的地方打坐休息。
直到暮色四合,帝高陽才帶着穆愉出來,翟雲玄等人也聞聲打開了房門。
“濯纓,準備晚飯。”帝高陽從空間裏取了竈台、鍋碗瓢盆以及一些糧米靈蔬。
看的肖炐梓有些咋舌,忍不住的問道:“爲什麽你來秘地還帶了這些……”想了想又覺得不對,他記得帝高陽是臨時決定參加決賽的,那這些東西就是一直帶着的了。
他極爲不解的問:“爲什麽你要浪費空間帶這些在身上?”
每個人的空間儲物法器,都是有大小限制的,向來都是放一些保命的或是有價值的東西,連食物都很少會多放,哪有人會像她這樣放了各種廚房用具,還有一堆食材的?
而讓他更加驚合不攏嘴的是,這些個竈台鍋碗什麽的,竟然也都是法器……
哪個煉器師,這麽惡趣味?
“難道不是民以食爲天麽?覺得奇怪的話,你一會兒可以看着我們吃。”帝高陽淡淡的道。
“吃!我怎麽可能覺得奇怪呢。”肖炐梓忙道,還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讨好道:“你看我都隻能以天爲被,以地爲床了,要是不吃點好的怎麽能禦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