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選已經接近了尾聲,入選的百名新弟子,會有一次大比,即便是特招生也要參加。
帝高陽想讓他們三個多曆練一些,所以這一次并不打算帶着他們走後門。
後門,她自己一個人走就可以了。
受了叙嘏的拜見,喝了拜師茶,給了拜師禮,一枚蘊養了萬年、飽含混沌之氣的混沌石。
至于叙嘏能否憑着這裏面的混沌之氣成神,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不過,隻要肯用心參悟,至少也是能位列上仙的。
畢竟,隻要得一道,由當年殘餘的一些混沌之氣,所衍化出來的三千道鴻蒙紫氣,便可窺伺天地法則,從而位列上仙進而成神。
那麽一道完整的混沌之氣蘊含多少大道,參悟後有多大的好處就可想而知了。
不過,有了她給的混沌石,叙嘏想要位列仙班,還得自身肯努力才行,若不然,她便是給了他一個混沌之地,他不求上進,也是無用的。
“多謝師尊恩賜!”叙嘏恭敬的接了過來。
到了他這個年紀,對混沌之氣也是略有些了解的。
帝高陽點了點頭,又受了叙嘏的徒弟、徒孫的拜見,也一一給了見面禮。
和之前見面時,随手甩了一套餐具法器不同,這次的見面禮,是她仔細選過的。
雖說不是那麽貴重,但勝在都是适合他們此時修爲,有助于提升。
禮畢後,帝高陽和他們一起用了飯。
即便是當着叙嘏他們這些人的面,她也沒有收斂投喂、調戲穆愉這個愛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禁欲了數萬年,突然打開豁口,便如飛洩的洪水一般,根本停不下。
且她對這種喂食、吃豆腐等小情趣,很是樂此不彼。
但這卻苦了底下坐着的叙嘏等人,他們這一頓飯吃的,一直都是眼睛不知道往哪裏放的好。
偏偏上座的兩人始終視若無人的秀恩愛。
“咳,那個……”叙嘏最後終于是忍不住了,清了清嗓子,出聲問道:“請問師尊,這位小公子該如何稱呼?”
聞言,帝高陽擡頭望了他一眼,并未直接回他,而是等穆愉說“吃飽了”之後,她才道:“他叫穆愉,我男人,你就叫他……師爹吧。”
叙嘏嘴角一抽,别扭了一陣子,最後還是叫不出口。
帝高陽也覺得這個稱呼略微有些怪異,想了想,又道:“或者你叫他師娘也可以。”
叙嘏嘴角抽的更厲害了,連穆愉也覺得有些别扭。
“還是叫師爹吧……”猶豫了半晌,叙嘏還是決定用第一個稱呼,于是恭敬的行了個禮,喊了聲“師爹”。
一個白發蒼蒼,笑起來一臉大褶子的老頭,對一個小少年行禮喊師爹,底下的坐着的人都毫無例外的憋着笑。
穆愉面色微僵,看了帝高陽一眼,最後後淡淡的“嗯”了一聲。
叙嘏也覺得别扭,可規矩在那,他也很無奈啊。
于是,他毫不猶豫的轉過身,闆着臉對着徒弟、徒孫道:“還不快過來拜見你們太師爹?”
衆人聞言,也笑不出來了,一臉菜色,做了好一會兒的心裏鬥争,這才行禮低聲的喊着“見過太師爹”。
穆愉這回倒是有了心裏準備,大方的受了他們的禮,還每人都送了見面禮,一枚天級的療傷聖藥。
“師爹,我的呢?”叙嘏看衆人都有禮物,就他兩手空空,頓時就一副可憐兮兮的看着穆愉。
“咳,這個……”穆愉頓了頓,道:“這個雖是療傷聖藥,但是不适合年紀大的人,容易虛不受補,所以我就沒準備你的,等改天有了更好、更适合你的,在給你補上。”
叙嘏看着穆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覺得一口老血要噴出來。
他才一百來歲,有很老麽?
但凡進入了渡劫期,就已經基本脫離了凡人的體質,壽命基本都在六七百歲,他這個年紀,還算年輕的好吧!
可他又不敢把不滿說出來,最後隻能将冷刀子往兩個徒弟身上丢。
泊深和濯纓隐隐有些後背發涼的感覺。
“好了,飯也用完了,禮也都見過了,那就說說正事吧。”帝高陽适時的開口,淡淡的道:“我這次來八彌宗,本意是要來俗世曆劫,那就自然是能多低調就多低調的好。”
“所以,無論是這次的大比,還是以後的試煉,你們都按着新弟子的标準來就好了。”
想了想,又補充道:“當然了,我就不參加那些個比賽了,免得誤傷無辜,所有需要,我會和你們說的。”
衆人自然不會有意見。
帝高陽又道:“還有,以後這些個虛禮就免了,你們隻要心存敬畏,行有所止即可,切莫因一點小小的成就,便得意忘形、忘乎所以,此乃修煉途上的大忌。”
衆人聞言,面色肅然,恭謹的應道:“弟子謹遵教誨!”
帝高陽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在濯纓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才道:“如此,便都該忙什麽就忙什麽去,都散了吧。”
衆人應了聲“是”,卻沒敢立刻動。
片刻後,見主位上沒動靜,泊深忍不住的擡頭,卻發現帝高陽已經不見了。
不由得訝異道:“師祖的修爲,難不成已經越過仙階了?”
叙嘏伸手敲了一下他的頭,道:“豈止仙階,便是神階的修爲,在師尊眼裏也是不值得一提的。”
泊深揉了揉被敲的地方,好奇道:“那師祖如今是什麽修爲了?”
叙嘏白了他一眼,坦誠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您還說的那麽信誓旦旦!”泊深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麽?”叙嘏怒目瞪了過去。
泊深縮了縮肩膀,沒骨氣的改口道:“徒兒說您怎麽就這麽好運氣,能有師祖這麽厲害的師父。”
叙嘏擡了擡下巴,哼了一聲,雖未說話,但卻面露滿意之色。
回了汐攬洲的帝高陽,先去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
原本是打算好好歇上一覺的,誰知她剛出了浴桶,穆愉便推門進來了。
她甚至都來不及穿衣服,隻好在周身打上一道霧氣,然後迅速的套上一身衣裳。
“穆愉,點了火,可是要負責熄火的。”帝高陽揮散周身的霧氣是,就看到穆愉一絲不挂,正要邁進浴桶。
“那是我用過的洗澡水!”她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