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們二人本命相連,她能感覺到那個小家夥沒有危險,怕是這會兒早就坐不住了。
然,現在的她也沒多淡定,絲毫不像是往日那個對什麽都一臉淡然的帝高陽。
她交代了帝聿幾句之後,将手頭的事情都留給了帝一處理,便動身去了魔域。
爲此,帝一還不陰不陽的拿話刺她,很是欠揍的道:“哎呀,怪不得那個小家夥留書出走,感情是知道了自己失寵,所以心灰意冷了。”
“啧啧,沒想到孤身數萬年的神尊大人,并不是因爲潔身自好,而是時候未到,這時候一到,竟也随波逐流,開始吃着鍋裏望着盆裏的了。”
帝高陽面色淡然,二話沒說,将帝一拽過來狠揍了一頓。
“啊,好疼,别打臉!”帝一對上帝高陽,毫無還手之力,隻能盡可能的護着自己的臉。
同時還忍不住嘴欠的叫嚷着:“啊。帝高陽,你肯定有自虐傾向,不然怎麽能對我這張盛世美顔下手,這可是你的臉!”
“啊,别……别打臉,我錯了,我不嘴欠了,别……疼!”
帝一不停地喊叫着,然而并沒有任何用處。
直到她渾身疼的說不了話,隻能哼哼的時候,帝高陽才停了下來。
略有些嫌棄的瞧了她一眼,丢下一句“好好看家”,然後就揮了揮衣袖,消失在原地。
魔域并不屬于天順所在的這個位面,而是處于單獨的一個位面。
但是因爲這兩個位面,不過相隔了十萬八千裏,所以往來倒也方便。
這也是爲什麽,在天順能夠看到惡修和血脈并不是很純正的魔族,或是高修爲魔族的分身。
不過片刻間,帝高陽便已經離開天順,踏上了魔域所在的位面。
同時,魔域的兩位魔主,也因爲有所感應,而密切關注起她的動靜。
對那兩道飽含興奮的窺伺,帝高陽倒是沒在意。
另一處,魔域南部的魔主殿裏,緊盯着七盞青燈的黑袍人,嘴角的笑意漸深,放肆的奸笑道:“桀桀桀,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她不僅出現了,竟然還送上門了,桀桀桀,上天厚待我,上天厚待我啊!”
而魔域北部的魔主殿裏,也同樣有一個人,正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水晶石,上面折射出來的人,正是帝高陽。
那人看了很久之後,不由得喃喃道:“真的和她好像。”
身處畫面中的帝高陽,仿佛有所察覺一般,向着某個方向看了一眼,目光深深,嘴唇輕動,無聲的說了句什麽。
水晶石前的男人見了之後,渾身一震,在也淡定不下來,瞬間化作一陣黑風,消失在原地。
帝高陽難得在穆愉不在的時候,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像是在自家後花園一般悠然自得,偶爾會遇見幾隻魔域特有的魔獸,也會很好心情的逗弄一番。
走了差不多有半天的時間,她終于看見了一座城池。
看着那氣勢磅礴,幾乎算得上高聳入雲的城牆,以及守在城門的一隊氣勢不弱,且身姿挺拔的魔兵時,不由得感慨道:“看樣子,這小東西近些年日子過得很不錯啊,即便是堕仙入魔,也絲毫不弱當年之勢。”
她緩步上前,到了城門的時候,毫無意外的被守城魔兵攔了下來。
“爾從何處來,要往何處去?”其中一個魔兵問道。
“當然是從外面來,要到裏面去。”帝高陽淡淡的道。
那魔兵想了想,覺得這話好像沒毛病,但又好像哪裏不對。
他撓了撓頭,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其他幾個人。
其中一個年長些的魔兵,伸手拍了他一下,道:“讓開!問個話都問不好!”
那魔兵撇了撇嘴,倒也沒多說什麽,乖乖的讓開了身子。
“我瞧你不像魔域的人,你究竟是何身份,進城有什麽目的?老老實實的回話,免得受皮肉之苦!”年長的魔兵打量了帝高陽之後,發現看不出她的修爲,隻當她是個廢物,不由得目露不屑,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問道。
帝高陽卻沒有答話,完全無視餘下幾個守城的魔兵,徑直往裏走去。
“快!快攔下她!”年長的魔兵愣了一下之後,迅速反應過來,大聲招呼道:“她是奸細,抓住她!”
然,等他們回過神,跑進城要追人的時候,卻已經尋不到帝高陽的身影了。
“真是見鬼了!”年長的魔兵啐了一口,暗罵道。
原本盯着水晶石的男人,就在這時在這處城門口漸漸露出了身影。
此人正是北域魔主。
年長的魔兵見了來人,嘴巴微張,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恭敬的行禮道:“見,見過魔主大人。”
北域魔主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問道:“剛剛可有一不是魔域的女子經過?”
年長的魔兵以爲魔主是來問罪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其他人也緊随其後。
隻聽他道:“魔主大人恕罪,屬下也是無心之失,一時不查,這才給了奸細可乘之機,讓她混進了城裏……”
“但是魔主大人放心,屬下一定盡快将人抓獲歸案,到時定處以極刑,以儆效尤!”
話音剛落,他就被北域魔主打出的一道黑色罡氣擊倒,癱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便沒了氣息。
其餘魔兵見狀,皆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北域魔主聲音清冷的說道:“此人,乃是我北域的上賓,誰若敢怠慢,定殺無赦!”
衆人隻見半空中浮現一道幻象,上面是一個女子的模樣,正是剛剛視若無人、悠然自得的走進城裏,然後轉眼便消失不見的帝高陽。
城中一個角落裏,隐去身形的帝高陽看着北域魔主,淡淡的呢喃道:“算你這個小東西還有點良心。”
北域魔主一連尋了幾日,也沒有尋到帝高陽的影子,反倒是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南域魔主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北域魔主看着眼前的黑袍人,面有不愉,聲音清冷的問道:“倒不知南域魔主,此行所爲何事。”
“桀桀桀。”南域魔主微微擡頭,隐隐可見黑袍之下,那雙幽深森寒的眸子,這會兒正綻放着精光,他道:“北域魔主莫不是要和本主裝糊塗不成?本主可不相信,那個人進來魔域的時候,你沒有感覺到。”
“感覺到如何,沒感覺到又如何?”北域魔主淡淡的道:“這似乎和南域魔主并沒有什麽關系。”
南域魔主道:“北域魔主這是要和本主繼續裝糊塗麽?誰不知道那個人擁有無上的法力與無盡的壽命,隻要将她煉化,便可獲得長生的力量,難不成北域魔主對此毫不心動?”
北域魔主嗤笑了一聲,有些不屑的道:“這大概是本主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那人的主意,豈是你一個小小魔主能打的?不自量力!”
話音落下,竟突然飛身而出,招式狠厲的朝南域魔主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