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說了會話,帝高陽便抱着穆愉離開了混沌之地,回到了試煉之地。
但這次用的時間明顯長了許多。
以往不過瞬息的事情,這次卻用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有餘。
穆愉有心想問問是怎麽一回事,隻是還沒來得及,帝高陽已經将他放下,和迎上前的帝聿說話。
“皇姑母,你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爲……”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是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已經表明了他的擔心。
跟在他身後的翟雲玄、沈司藥、曲無容等人,也是一臉的擔心。
帝高陽心生暖意,臉上很難得的多了幾分表情,道:“讓你們擔心了,是我的不是。”
她也的确是沒有想到會修爲盡散。
又道:“這會兒也不是盡情說話的時候。你們在這呆了許多天,外面已經亂成了一團。”
然後她将分身傳給她的消息和衆人說了。
“謝琦真是膽大妄爲!”帝聿恨恨的道。
其他幾人也頗有些同仇敵忾,畢竟都是正值年少,正是滿腔熱血,一身正義的時候。
翟雲玄想到了之前消失的三個人,有些擔心的問道:“攝政王,他們三個人可還活着?”
帝高陽笑了笑,道:“當然。這試煉之地的規則之力,是沒辦法絞殺任何人的,隻有容納和排斥兩種作用。”
事實上,那三人的确是被順利傳了出去,隻是過程中有點意外。
他們并沒有被傳送到劉昭讓人駐守的幾個地方,而是試煉之地偏北的地方。
最爲不幸的是,他們遇見了因爲被刑部尚書扣留了好幾日,在大牢裏吃盡了苦頭,正一臉煩悶無處發洩的謝啓耀。
“你們怎麽在這?”謝啓耀看着眼前的三人,目光有些危險的問道:“帝聿和帝高陽呢,他們是不是也活着?”
其中一人聞言有些皺眉,出聲呵斥道:“你怎能如此大逆不道,直呼皇上和攝政王的名字!”
謝啓耀卻不以爲意的道:“哼,這天順很快就要改姓謝了,就算他們活着,也隻能在我面前俯首稱臣!”
“你……你竟然敢造反?”那人顯然沒想到謝啓耀居然存了這樣的心思。
在他看來,謝家雖有丞相謝琦,但是能力着實不怎麽樣,謝啓耀也不過是個外強中幹的。
謝家在天順,頂了天的說,也不過就是勉強跻身在末等一流家族中罷了,其實力,恐怕都比不上高等的二流家族。
如今卻說天順将要姓謝?
這究竟是哪裏來的底氣?
還不待他想明白,便感覺到周身多了幾道強者的氣息。
“把他們三個給我就地斬殺。”謝啓耀話音一落,便有幾個黑袍人顯出了身形,竟然個個都是化神期巅峰的修爲。
“遭了!”三人對視一眼,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也明白謝啓耀的自信是哪裏來的了。
能夠有這麽多化神期巅峰,謝家怕是并沒有看上去的那麽無害。
“你到底是什麽人!”最開始出聲那人質問道。
謝啓耀卻連個眼神都沒給他,丢了一句“死人是沒必要知道太多秘密的”,便轉身離開了。
他的趕緊去找他爹商量一下,若帝高陽他們真的還活着,那計劃就得提前了,免得夜長夢多。
至于這三個人,有他留下的死士解決,他一點也不擔心會有活口留下。
隻不過不巧的是,帝高陽一行人也一樣落在了這個地方。
雖然她這會兒修爲盡散,但還是可以布下陣法結界的,加上帝聿等人的默契配合,倒也有驚無險的解決了那幾個黑袍人。
但那三人,卻受傷極爲嚴重,如今也不過就是吊着一口氣罷了。
“穆愉,療傷藥。”帝高陽道。
她這會兒離開了混沌之地,沒有混沌之氣可以調動,根本無法打開空間,隻能先從穆愉那拿一些來用了。
穆愉聞言一愣,随後想到了耳朵上的空間法器,依言取了療傷藥給三人服下。
天品藥液的效果自然不會差,不過是眨眼之間,剛剛還氣息奄奄的人,已經呼吸如常,身上的傷痕也很快愈合了。
衆人對穆愉的認知又有些變了。
他們可不會覺得這麽珍貴藥液,會出自一個小小的内侍之手。
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攝政王給的。
加上之前在試煉之地,帝高陽從不掩飾對穆愉的寵愛,也更加讓他們确定,穆愉如今是攝政王身邊,頗受寵愛,極有地位的男寵。
他們一邊感歎帝高陽癖好特殊,也都在心裏面打定了主意,以後一定要多和穆愉交好才是。
“他們這會兒重傷脫力,一時半刻的,估計醒不過來,反正這會兒戲還沒有唱起來,便在這歇息一會兒吧。”帝高陽道。
衆人恭敬的應了聲“是”。
臨時搭建的棚子那邊,由謝琦領頭,正與大齊和華禹商談着這一次的資源賠償。
作爲墊底的大齊,自然是沒有什麽資格讨價還價,所以基本上都是謝琦和華禹的吳王在說。
“爹!”謝啓耀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謝琦皺眉,覺得這個兒子近幾日,越發沒有規矩了,他有些不高興的訓斥道:“我正和王爺談事情,你冒冒失失的跑進來幹嘛?還不趕緊退下?沒規矩!”
說完又轉過身,有些歉意的和吳王道:“犬子無狀,王爺莫要與他一般見識,我們繼續,繼續。”
被呵斥了的謝啓耀也是心有不快,他語氣不怎麽好的說道:“怕是您和吳王的計劃,就要落空了。”
謝琦聞言面色微冷,隻是還不等他說話,謝啓耀便又道:“帝高陽他們沒死,不僅沒死,還已經離開試煉之地了,估計要不了多一會兒,就會過來了?”
“你說什麽?”謝琦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唔,”謝啓耀正欲在說一遍,卻感覺胸口一疼,還未出口的話就卡在了喉嚨裏。
他看着那隻枯白的手,貫穿了他的胸口,滿臉的不可置信,直到他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那雙眼還極爲不甘的瞪着。
死不瞑目。
“耀兒!”謝琦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驚住了。
就算是他有所不喜,那也是他的兒子,唯一的兒子。
可剛剛還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人,這會兒竟然已經沒了氣息,甚至屍體竟然從胸口的位置,開始快速腐敗,沒多一會兒,就化成了一灘血水。
“你是什麽人?”謝琦看着突然出現的人,厲聲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