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鳴一聲之後,鳴蛇眼含不甘,撲騰了幾下翅膀之後,漸漸卸了力道,最後軟趴趴的癱在地上。
翟雲玄卻并沒有因此松一口氣,而是看着沾滿了蛇血的手,咽了咽口水。
血腥味很快就在四周彌散開。
“嗷嗚~”
“吱吱~”
四周的蟲鳴獸吼因爲彌漫開的血腥味,變得更加興奮起來。
翟雲玄感覺有一股力量正在朝他壓過來,但是等了良久卻沒見什麽東西出現。
他這會兒也真的是沒什麽力氣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跌坐在地上,但依舊保持着警惕,若是有什麽東西偷襲的話,也能及時的做出反應。
不過一直到天亮,帝高陽再次出現的時候,他都沒有再碰到什麽襲擊。
“還算不錯,就是運氣的成分居多。”帝高陽輕輕擡手,地上的鳴蛇屍體就浮了起來,看了一眼之後,給了一個評價。
翟雲玄不敢接話,也不敢喊人,怕再被教訓,便微微垂着頭站着,态度恭謹。
等被帶回去的時候,帝高陽讓他去好好休息,又對衆人道:“這幾日就在這多歇息幾日,但本王每天都會給你們布置任務,完成的有賞,反之則罰。”
“本王希望等再次啓程的時候,你們每個人都能有所提升,這樣你們也就多了一分活下去的機會。畢竟靠人不如靠己,萬一本王一時顧不到,你們多拖延一些時間,也方便我救人。”
衆人對此都沒有意見,甚至還隐隐有些期待,恭謹的應了“是”,各自休整去了。
穆愉卻有些心事重重的。
這些人多是金丹期的修爲,就是最差的也有築基巅峰了,唯獨他,才剛剛築基。
他覺得這樣一直墊底,有些給帝高陽丢人,所以内心有一種很是強烈的欲望,想要更快的提升實力。
“在想什麽?”帝高陽見叫了他兩聲都沒回應,便走到他身邊,淡淡的問了一句。
卻不想穆愉走神的厲害,被這突然在耳邊響起的聲音吓了一跳,随後意識到剛剛的失禮,正欲跪下請罪,隻是被帝高陽攔了下來。
“沒,沒想什麽,就是好奇您爲什麽突然想要在這停下了。”穆愉垂眼遮掩着眼底的慌亂道。
“覺得這地方不錯而已。”帝高陽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但是并沒有點破什麽,又道:“沒什麽事就去休息吧,任務在晚上呢。”
穆愉躬身行禮,應了一聲“是”,就回了帳篷休息。
夜幕降臨,帝高陽給每個人都發了任務,大多都是外出狩獵的。
根據每個人的修爲不同,狩獵的目标也不同,兩人一隊,每隊都是一個高修爲的帶着一個低修爲。
“不管你們是否完成任務,都必須在天亮的時候回到這裏,不許早,更不許晚,懂了麽?”帝高陽道。
“懂了!”衆人齊齊應道。
帝高陽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穆愉在這裏守着,免得有人渾水摸魚。”
穆愉聞言咬了咬唇,但還是乖巧的應道:“是!”
翟雲玄依舊還是和昨日一樣,被扔到了那個結界裏,每次都要殺掉一頭神獸才可以休息。
但說是休息,卻一點也不能放下警惕,不然就會有成群的靈獸圍攻他。
就這麽連着過了五日,帝高陽将衆人再次召集到一起。
她道:“相信你們也都清楚這幾天任務完成的如何。”
聞言,十個人都默默的低下了頭。
原因無他,隻因他們這幾天,竟然一次任務都沒有完成。
枉他們平日被稱作天才少年,修爲在同齡人中也是比較出挑的。
可就是這樣的他們,竟然對付不了一兩隻低階靈獸。
很多時候還都是眼看着要的手了,卻因爲體力不支,反應遲鈍了一下,就被獵物跑了。
帝高陽也沒等他們回答,素手一揮,布下了十個方形結界,然後道:“現在你們可以自行選一個進去了,裏面就是本王給你們準備的懲罰。”
衆人聞言皆吞了吞口水,站在結界之前觀望了許久,誰也不敢當第一個去選的人。
“你們若是不選的話,本王就……”帝高陽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熟知她手段的帝聿就先開口道:“皇姑母,我,我選第九個!”
九,乃是陽數中的極數,帝王之家多愛九數。
所以帝聿選擇第九個,她并不覺得意外,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應了。
有了他開頭,後面的人選起來的也就快了。
等所有人都進了結界,她才道:“這個結界很安全,所以你們大可以放心,不會有人進去打擾到你們,當然你們走不出來。”
“你們在裏面的任務隻有一個,不許動用靈力,隻用自身的體力,什麽時候把結界裏面關着那頭靈獸累死,什麽時候就可以出來了。”
話音一落,衆人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就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威壓傳來。
雖然沒個結界中的靈獸都不相同,但是他們的處境卻都是一樣的。
渾身的靈力仿佛是被凍結了一樣,且一旦試圖調動的話,就會有蝕骨般的疼痛席卷全身。
嗚呼哀哉一番之後,面對靈獸的猛追不舍,他們也隻能赤膊以對。
略看了一會兒,帝高陽覺得還算滿意,便對穆愉道:“我要出去尋些東西,你和翟雲玄在這輪流看着,若是有誰成功擊殺了裏面的靈獸,就放他出來。”
她取了兩枚赤紅色的石頭遞給二人,然後說道:“到時候将這石頭放在結界上就行了。”
又警告道:“若是你們敢徇私的話,就等着被吊起來打好了。”
二人忙說“不敢”,小心得将石頭收好,目送她離開。
說是目送,其實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帝高陽就已經消失在原地了。
“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有這般修爲。”翟雲玄忍不住的感歎了一句。
通過這幾天的擊殺神獸,被靈獸圍攻,他積累了不少的經驗,加之有帝高陽的點撥,雖然修爲沒有提升,但是戰鬥力卻高了不少,身法也有所精進,如今就是越上一兩階的挑戰,他也足以應付了。
可是他的身法雖快,和瞬間移動比起來,卻是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裏的距離。
“你這輩子也就隻能想想了。”穆愉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這幾天,帝高陽總是把他留下,還總是帶着翟雲玄出去,他心裏很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