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怎麽會這樣?”
聞聲,之前并沒有往下看的人,也不由有了好奇之心,紛紛朝下方看去。
這一次,還不待他們發出驚呼,帝高陽便控制着飛盤,依次朝着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飛去,在整個試煉之地轉了一圈,衆人已經接受了眼前的現實,她便控制着飛盤,回到了他們之前所在的地方。
“原來這一整片試煉之地都被森林覆蓋,難怪我們根本就走不出去,壓根就沒有什麽邊緣地帶,如何能夠走的出去?”沈司藥一跳下飛盤,就迫不及待的說道。
衆人聞言,難得的并沒有應聲。
原本還抱着希望再走,結果現在希望破滅了,他們自然心情低落。
沈司藥瞧不得他們這個樣子,有些嫌棄的道:“我說你們這都是一副什麽表情,真沒出息。”
話音一落,頓時就有人出聲反駁:“沈司藥,你怎麽說話呢!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走出去,你知道這意味這什麽嗎?”
“意味着什麽?”沈司藥還真就認真的想了一陣子,隻不過什麽都沒有想出來而已。
那人見他這樣子随意,更加的生氣了,大聲道:“我們現在被困在這裏,出不去了!”
沈司藥看他雙眼都有些紅了,有些同情的走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道:“沒發燒啊,怎麽竟說胡話呢?”
又瞧見大家都是差不多的神色,便道:“我說,你們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們也就是在這呆上兩個月而已,又不是呆一輩子,就算這裏都是森林,又有什麽關系?”
又有什麽關系?
衆人聞言,仔細的想了想。
發現好像還真的就沒有什麽關系。
他們在這裏也已經走上了好幾天了,可是并沒有碰到過什麽緻命的危險,雖然條件簡陋了一些,但也是有吃有喝有住的地方,隻要試練結束,他們就可以離開這裏,各回各家。
所以,他們有什麽可愁的?
想明白了之後,之前的煩郁之色頓消,氣氛又活躍起來,這次不用帝高陽說,就自覺的分工做事,很快帳篷就搭好了,出去打獵的人也帶了獵物回來,衆人圍在一起坐了,一邊烤着靈獸,一邊說着話。
有幾個膽大的小子,還跟帝聿聊了幾句。
用了飯之後,大家都覺得天色還早,便有幾個閑不住的建議,大家來一次切磋,還是帶了彩頭的那種,其他沒有上場的人,就來壓注猜誰會赢。
帝高陽無意拘着他們,說了一句别太晚,就由着他們鬧去了。
連帝聿和穆愉看了幾局之後,得了她的同意,也跟着一起去玩了。
唯獨翟雲玄沒有參與,一個人在樹下坐着。
“你不跟他們一起玩麽?”帝高陽走到獨自坐在樹下的翟雲玄身邊,很是灑脫的坐下後,問道。
翟雲玄聞聲一驚,正要起身行禮,卻被帝高陽按着又坐下了,她道:“在外面倒也不必這般多禮,坐着說話就是。”
雖然帝高陽這樣說,但是翟雲玄還是一點也不敢放松,緊繃着身子應了聲“是”,然後又想起來帝高陽剛剛的問話,便道:“我……奴,不敢。”
想到他現在還是一個等待着淨身的,原本就有些低落,這會兒更加的低落了。
“不敢?爲何?”帝高陽道。
“我……奴,奴現在隻是……隻是一個下人,還,還是戴罪之身。”翟雲玄低下頭,小聲的說道。
“我帝氏子孫,何時成了下人了?翟雲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麽了?堂堂皇室子弟,何時學會了自輕自賤?”帝高陽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翟雲玄不敢在坐着,忙站起身撩了衣袍跪下,可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有些别扭的小聲喊道:“主,主子……”
“叫我什麽?”帝高陽問道。
“攝,攝政王……”
帝高陽卻沒有應聲,隻是順手折了根樹枝,在他背上抽了幾下。
翟雲玄知道這是喊得不對,可是卻不知道還能喊什麽,隻能忍着疼,低頭不語。
“跟我來!”帝高陽說了一句,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就提了人就走。
不過瞬息之間,他們就到了林子的另一處地方。
“嗷嗚……”
“吱吱……”
四周有不同生物的叫聲此起彼伏,黑暗之中,隐隐的還有綠光閃現。樹上時不時就會垂下幾條身影,帶着“絲絲”的聲音。
“天亮我在過來接你。”
帝高陽随手布下了一個結界,确保裏面的人走不出去,外面的人也沒法進來之後,就離開了。
翟雲玄甚至都來不及問什麽,就感覺身後一陣勁風襲來,伴随着磐磐之音,回頭一看,見是一條四翼鳴蛇,正張着大口向他咬來。
也顧不得多想,他運氣閃開,原是想要借着旁邊那棵大樹的力道閃開,可還未近前,便發現樹上垂挂着許多尖頭小蛇,隻好轉身向另外的方向跑去。
鳴蛇自然不會放過這難得出現的獵物,張開雙翼追了上去,翟雲玄見那蛇尾眼看着就要将他纏住,腳下的速度又快了許多。
可是就這麽一直的跑,也不是什麽辦法。
他已經覺得有些氣喘了,可身後的鳴蛇有四翼相助,絲毫沒有疲累的迹象。
就一個走神的空檔,翟雲玄便被追上,整個身子都被鳴蛇給纏住,神獸的身體力度自然是強勁的,隻是被輕輕的卷住,翟雲玄就已經覺得喘不上氣,渾身的骨頭好像是要被擠到一起一樣,第一次,他覺得死亡離他這麽的近。
就這麽認命的死去?
那以後誰來保護他的姨娘和妹妹?
何況,攝政王說了天亮會來接他,若是就這樣死了,會不會罪加一等?
他本就惹了麻煩,如今還沒有遇見大齊的人,若是遇見了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場面。兩國究竟會不會發生戰争?若是發生了,那些生活在邊境的百姓,是不是就要承受戰亂之苦?
這些都是因他一時沖動惹出來的,他怎麽能就這麽窩囊的死去?他要将功折罪才行!
許是因爲心中有了目标,他緊咬着牙,忍着身體上的疼,取了貼身放的匕首,就近刺進了蛇身。
鳴蛇吃痛,開始用力的收緊身子,翟雲玄覺得五髒六腑都有些變形了,卻依舊用力刺下去,絲毫沒有要松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