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王爺這是要以大欺小,欺我天順無人麽?”帝聿冷聲道,元嬰期的修爲釋放開來,剛好與齊奢的威壓對上,爲翟雲玄賺的了一些逃生的時間。
殿中的其他人,更是在帝聿爆發出元嬰修爲之時,心思各異。
天順的人自然俱是與有榮焉,他們的皇帝,不過十二歲之齡,卻已經有了元嬰修爲,可見他們天順之強。
其餘兩國卻對此隻有深深的忌憚,尤其是大齊,如今他們也算是和天順撕破了半邊臉,天順越強對他們就是越沒好處。
華禹更多的,還是端着一副隔岸觀火的樣子,對于天順和大齊的鬥法,隻當做不見。
帝聿突然的展現實力,讓齊奢不得不停下了手,心中又有了一番計較。
他縱觀了天順這邊人的修爲,最強的也不過就是在元嬰初期,統共也就隻有三個人,其他的多在金丹和築基期。
可他們這邊,不僅有他這個元嬰期,還有一個化神初期,便是帶來參加三國試煉的世家子弟裏,也有三個資質極好,才二十四歲就突破元嬰期的。
若是一戰,他們也并非沒有勝算。
隻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天順畢竟做了那麽久的強國,他就怕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到時候來個魚死網破,折損了他們的精英子弟就得不償失了。
可天順的小皇帝,不過才十二歲,卻已經是元嬰的修爲,若是假以時日,讓他成長起來,那天順的國力豈不是又要強上一層?
那他們大齊又如何能順利的取而代之?
心中幾番思索,齊奢才最終開口道:“倒不是我要以大欺小,隻是貴國的攝政王着實無禮了一些,本王不過是一時氣不過罷了!”
帝高陽嘴角微勾,淡淡的道:“奢王爺這倒打一耙的本事,使得倒是不錯。”
她緩緩起身,由着穆愉幫她整理好衣擺,走上前與帝聿并排而立,聲音不急不緩的說道:“本王本不欲和你計較,可大齊的教養未免讓本王失望了一些,不過念在三國試煉即将開始,各國之間早有不得在此期間開戰的規定,本王姑且讓你們在苟活幾日。”
齊奢聞言,瞬間就火冒三丈,但在打量一番,确定帝高陽是個毫無修爲的普通人之後,他的怒火瞬間就變成了不屑,道:“攝政王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這大話說起來竟然絲毫不覺得羞愧。既然如此,那不如還請天順皇帝和攝政王一同參加三國試煉,與我大齊的精英子弟鬥上一鬥。”
在三國試煉之地裏面,發生的死傷在出來之後,各國是不可以去公開尋仇的,更别說以此爲借口去發動戰争了。
所以還從來沒有哪國的皇帝,親自去參加試煉的,一是因爲大多數皇帝都超過了三十歲,二是誰也沒法保證會不會出現意外。
齊奢這個要求,可以說是很無禮了。
帝聿聞言雖有些蠢蠢欲動,但考慮到自身的責任,卻還是猶豫下來,等他打算開口回絕,并指出齊奢的居心叵測時,帝高陽卻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如此,那真是再好不過。隻希望奢王爺到時候可别哭鼻子才是。”
又道:“哦,奢王爺怕是也沒什麽機會哭鼻子了,冒犯本王一事,待三國試煉結束,本王自會與大齊皇帝親切探讨一番。”
齊奢見帝高陽答應的爽快,還有些擔心她會使詐,但被這麽一激之後,立即應道:“哼,本王還怕你不成?”
剛剛的那麽一點擔心,也全都被抛之腦後,滿心滿意的隻想着怎麽安排人手,将天順的小皇帝和帝高陽斬殺在試煉之地。
一想到可以光明正大的除去天順當家做主的人,讓大齊可以取其強國的地位而代之,齊奢就覺得格外的興奮。
這場宴席,因爲突然出現的插曲就此終止。
雖然與大齊鬧了不愉快,但作爲東道主,帝高陽還是很好心的,對他們和華禹的來人一視同仁,讓人好生安排他們在驿館歇了。
兩國來人盡數散去之後,天順的大臣卻一個也不肯走,下定了決心要規勸帝聿和帝高陽,齊齊跪倒,道:“請皇上、攝政王收回成命,萬不要因爲逞一時之勇,而置龍體安危與家國大義于不顧!”
惹得帝高陽忍不住的贊道:“自本王攝政起,還從未見過諸位臣工有如此心齊之時,實在是倍感欣慰。”
至于對他們所勸之事,确實一點也不以爲然,她既然選擇答應,自然就是有把握把帝聿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而且,她更多的是想讓帝聿多一些曆練,這樣才有助于他的修爲穩固。
隻有參與了更多的實戰,才會有積累經驗的機會,若不然,修爲再高,無法随心所欲的使用,那也就個擺着好看的花架子,沒什麽大用。
她對帝聿的要求,遠不會就止步在一個小小的天順皇帝上。
不過這些卻是不必和這些大臣說的。
帝高陽不過是微思片刻,殿中卻想起一個不怎麽和諧的聲音。
一身緊俏華裳的女子,這會兒正指着翟雲玄的鼻子罵道:“都是你這個惹禍精招惹出來的是非!連累了皇上和攝政王被大齊挑釁,更是置身于危險之中,你居然還有臉站在這裏,你怎麽不去以死謝罪!”
翟雲玄小聲辯駁道:“我沒錯……”隻是那語氣怎麽聽都有些發虛。
帝高陽聞聲有些皺眉,還不待說話,一直注意着她的康王,先一步開口道:“攝政王恕罪,是老臣教子無方,讓他殿前失儀,攝政王若是心有不快,大可将那逆子斬殺了,卻是萬萬不可帶着皇上以身涉險啊!”
一番話,說的要多懇切有多懇切。
也正是這一番話,壓斷了翟雲玄心底最後的一根稻草,他頹然的跪下,也不言語,頗有一副一心求死的樣子。
帝高陽有些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将目光放在了他身邊那個女子身上,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剛剛說翟雲玄所做之事與康王府無關的那個人也是她。
“你叫什麽名字?”帝高陽問道。
“臣女翟雲鸢,見過攝政王。”翟雲鸢聞言有些激動,調整了一下姿态和情緒,恭謹的答道。
天知道她期待這樣一個被注視的機會有多久了,如今終于是得償所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