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有執行者和城防軍啊。”辰龍道,不能發展重型武器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僅僅是重型武器,甚至連衛星他們都沒有成功發射過一顆,以現在的科技自然不是技術的問題,隻能是有人将衛星攔截了。
“不過是做給平民看的一出戲罷了,”姚康搖了搖頭“上次防守戰的時候執行者和城防軍又有多大的作用,飛機上場前後的區别還不夠明顯嗎?如果把那些執行者和城防軍換成一批坦克,那群核獸根本就近不了城牆。”
“更重要是的成本,造三套城防軍的裝甲的成本就可以做一輛坦克,還是可以完全防禦住核獸進攻的那種,而執行者的裝甲隻需要兩套,如果不是不行,我們根本就不會去造那些裝甲,費時費力。”
“而造就執行者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給現在的人們一些希望,雖然有些虛假,但身在末世的人們比任何時候都需要這些東西。”
“這就是爲什麽老師一定要支撐sv計劃,制造出來顔枝的原因吧。”辰龍也明白了,既然裝甲本身就是個賠本買賣,那唯一讓這買賣值一點的方法就是讓穿裝甲的人變的強一些。
“嗯。”姚康點點頭。“隻是顔閻燒毀了所有資料,這個機會也就隻能不了了之。”
“那你就一點也不擔心顔枝現在,你這樣他會瘋的。”即便可以随時處決顔枝,但辰龍依舊不放心,當年可以攔住顔枝的東西現在未必管用,他心裏總是有一絲不安。
“失去太多的人總會在自己的心裏築起一座圍牆,他縮在圍牆裏,抱着裏面僅剩的人和事物取暖,外邊的人進不去,裏面的人就顯得越發珍貴,讓他越不舍得離開那圍牆,隻是不打碎那圍牆,他就永遠不可能成長。”
牟潇楠成功的進到了屋裏,倒沒有想象之中那種發黴的味道,而是濃郁到不能再濃的酒味,讓人聞着就感覺要醉。
牟潇楠都不知道顔枝家裏有這麽多酒,酒瓶扔的到處都是,而顔枝正躺在地上,往嘴裏灌着一瓶高濃度的白酒,而他的左手邊還有滿滿一箱。
牟潇楠慢慢走到顔枝身後,隻是不知道顔枝是裝作不知道,還是被酒精麻痹了神經,一個在戰場上可以躲開子彈的人,現在有人站在他的身後卻毫無反應。牟潇楠沒有去說什麽,又不是沒醉過,現在說了等醒了都不一定能記得,不過好在牟潇楠裝甲裏邊還留着不少藥,一支鎮定劑下去,本就醉成爛泥的顔枝也沒有反應,隻是像死了一樣,牟潇楠踹了兩腳确定他睡着之後把他運到了床上。
就是這玩意看着不胖咋比豬還沉?
顔枝醒了後,感覺像是在做一個不打麻藥的開顱手術,就像有人在拿斧子砍自己的頭一樣,感覺自己忘記了好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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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點力氣,曾經可以和孔雀明王硬抗力量的人此刻卻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他拼命的拍打自己的腦袋,想回想起自己忘記了什麽,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事情,但一定是自己不願意忘記的,最後,他想起來了,逸遙的死狀又一次浮現在了他的眼前,之後的事有些記不清了,也不重要了。
他就死在自己懷裏,自己手上他的血還是熱的,他的眼睛還沒閉上,他的口微微張開,像是要說什麽,隻是他什麽也說不出了,自己抱着他的頭,卻找不到他的手。
酒……顔枝環顧一圈,他不想再去回想那種絕望,那種像是壓斷了自己的脊梁,自己隻能像條無助的流浪狗,在一個寒冷的夜晚在一個無人問津的角落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不停的告訴着自己夜晚會過去,閉上眼幻想着有個好心人會來收留自己,隻是再睜眼時眼前依舊黑暗。
但眼前的屋子非常幹淨,别說酒了,就連一點酒氣也沒有,自己好像醉了好久的。顔枝有些不敢相信,隻是他現在身上确實一點酒氣也沒有,難不成自己已經死了?
倒也不是沒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多長時間沒吃東西了,不過自己一直在喝酒應該不是渴死的吧?不過死了怎麽還是這麽餓,不是都說死了以後是沒有感覺的嗎?
“醒了?”顔枝看向一邊,看來自己應該沒死,因爲天使不會是眼前這個人。
牟潇楠手裏拿着兩袋葡萄糖溶液給顔枝換上,用的是軟管,看來是已經插上好久了而且一時半會還不準備拿下來。
“我還以爲要再等兩天,醫院那邊沒有醒酒藥了,沒辦法,我就給你多來了兩針安眠針,你那一堆酒的度數最低的都有四十多,我怕你醒早了發酒瘋我攔不住。”
“感覺怎麽樣,我想給你煮些醒酒湯,但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醒,要喝點粥嗎?或者你想吃點别的什麽,雖然可能對身體不好,但偶爾一次本姑娘就給你開個特例吧。”
“不想吃。”顔枝低着頭,像是一個失去了心愛玩具的小孩,失落無助壓的他擡不起頭。
“那就喝粥。”牟潇楠打了一個響指,然後走向了廚房,因爲斷水斷電,所以隻能用軍刀來煮粥了,反正溫度在那,肯定能做熟就是了。
顔枝看着卧室門的方向,他當然看不到在廚房裏的牟潇楠,但他想去看,不知道爲什麽,他忘不掉逸遙的死,也無法忽略那讓人窒息的壓力,隻是不知道爲什麽,他現在有一點點的好受,沒有那麽絕望。
或許這樣也不錯,就這樣過着,時間就定格在這裏,管他什麽生死存亡,管他什麽人生可悲,就這樣一直一直一直下去,不想再做什麽别的事情,甚至真有那麽一瞬間,顔枝想去忘了一切,就這樣活着也不錯。
隻是他怎麽可能忘,他忘不掉,甚至不能假裝忘記,他怕自己裝着裝着真的忘了,誰都可以不去在意這些事情,他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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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這樣放在心上,一直放着。
時間也不會随着他的想法就不去改變啊,時間會走,喜歡的女孩有一天會去嫁人,最好的兄弟有一天會結婚生子,再也叫不出來去喝上幾杯,就連自己的父母也會離自己而去,最後就留自己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四周,什麽也沒有。
“粥好了。”牟潇楠端着一碗熱粥,白氣飄揚在那碗粥的上面,牟潇楠還是一直以來的休閑裝,真不知道她有多少衣服,就連這樣的一場戰鬥都沒讓她沒有衣服換。
“來,”牟潇楠舀起一小勺粥,像哄小孩一樣“說,啊。”那個啊還用了加長音,和顔枝看電影裏邊媽媽哄那種剛會吃飯時的小孩一模一樣。
但顔枝現在比那小孩大多了,所以也沒有那麽好哄,任憑牟潇楠怎麽哄他就是不張嘴,牟潇楠當然也沒有那麽好脾氣,把碗往一遍一放,騰出來的手捏着顔枝的臉強制讓他張開嘴,然後把粥送了進去。
換了之前牟潇楠肯定不會這麽做,因爲她沒有那麽大力氣,隻是現在顔枝都好幾天沒吃一點東西了,一條命全靠葡萄糖吊着,還能有個屁力氣。
“别吐出來昂,三歲小孩都幹不出來那事。”做完,牟潇楠還瞪了顔枝一眼,對他發出警告。然後拿勺又舀了一些,準備再來一次。
“别,”顔枝見狀趕緊阻止了牟潇楠的暴行,要不是自己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怎麽至于受這罪,“我自己會吃。”
最後也隻能乖乖的把一碗粥全都喝了個幹淨,牟潇楠看着乖巧的顔枝,還不忘摸摸他的頭誇贊幾句,畢竟這樣的機會不多,牟潇楠也想好好珍惜一下。
“打完這一袋咱們走吧?”等顔枝喝完粥,牟潇楠問道“這裏現在還算是危樓,我剛才上來的時候看了,有些承重牆已經出現裂縫了,等這些葡萄糖輸完,咱們就搬出去吧?”
顔枝又啞巴了,低着頭,如果自己是烏龜,那這間屋子就是自己的殼,不管再怎樣的不順心,自己也可以往這殼裏一縮,他又能去哪。
看着沉默的顔枝,牟潇楠從兜裏拿出了一支鳥翎,青白相互點綴末端有類似孔雀翎的花紋,牟潇楠把鳥翎放到顔枝手上。
“我回去找過,目前沒有鳥有這種翎,倒是舊時代的中國神話裏有種鳥的翎描述上和這個很像,那隻鳥叫青鳥,傳說是西王母的信使,它不開口鳴叫,而聽到它叫聲的人都會有好運,雖然不知道你這鳥翎是哪來的,但我感覺不像是故意塗的顔色,你就當它是青鳥的鳥翎,可以保你好運。”
顔枝看着這鳥翎,好運?自從見了這隻鳥以後連續兩次襲擊,逸遙死在了戰場上,奕銘現在也是生死不明,怎麽算是好運。
隻是感受着牟潇楠手上傳來的溫暖,他也有些想去強迫自己相信那個傳說,顔枝翻過手握住牟潇楠的小手,或許這是最後在意他的人了。
“好,輸完就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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