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的怎麽樣了？”如牟潇楠猜測的一樣，顔枝對這件事果然還是上心的，雖然說話語氣還是一樣的毫無情感，但在警務廳成員的眼裏，這就是因爲自己的“兄弟”被人謀害而憤怒至極。
“我們連夜審訊，除了那個叫馬猴的和他們老大已經都說了。”隊長趕忙回話，不敢怠慢，對方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一名上校，這種身份絕不是自己這種小職員能惹得起的。“他們是零式的人，這個零式……”
“不用多做解釋，我知道這個組織。”顔枝打斷了隊長，這個零式他并不僅僅隻是有所耳聞，甚至可以說有血海深仇，逸遙現在的情況，就是這個零式一手造成的。
顔枝即以發話，隊長也沒有多說什麽“不過他們都是一些小角色，吐出來的東西也沒有多少有用的，甚至他們所有的任務都是他們那個老大接的，他們甚至連他們接頭的分點都不知道。”
“一向如此。”顔枝點頭，零式之所以能維持如此之久讓警方和軍方都拿它沒辦法就是因爲他們做事極爲低調，知情的人也少得可憐。“還有别的嗎？”
“有，”隊長掏出了一份名單“我們審出了他們幾個同夥，已經派人去抓了，還有從他們車上搜出了一些毒品。”
顔枝接過名單，掃了一眼，那些人對他來說并沒有多大意義，不過隻是一些小角色，抓了對零式來說也是無關痛癢，但有一個毒品的名字，卻是讓顔枝心中掀起了波瀾。“這個毒品他們是從哪來的。”顔枝指着那個名單上的一個名字問道。
隊長看了一眼，那個毒品并沒有什麽特别之處“這是零式内自己生産的一種毒品，不過所有的毒品都是那個老大和馬猴一起去拿的，其他人隻是負責出售。在這些瘾君子裏邊很流行，但畢竟是老牌子，所以我們檢查也比較方便，現在賣的也不是特别好了。”
“我要去審一下那個馬猴和他的老大。在哪？”顔枝問道。
“就在那邊，我帶您過去。”隊長急忙在前邊帶路。
顔枝來到馬猴的審訊室，裏邊隻有馬猴一個人，審理了一夜都沒有從他的嘴裏套出來一點有用的信息，所以隊長就先讓隊員去吃飯休息了。
顔枝隔着一個單向玻璃看着裏邊的馬猴，此時的馬猴似夢似醒，豆大的汗滴從他的頭上滾落，他雙手死死的攥住，指甲刺進了掌心，血液順着縫隙留了出來，滴落在審訊桌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他也吸了毒，現在毒瘾上來了，我們叫醫生來過了，但也隻能緩解一下他的症狀，讓他不至于死了，但沒問出結果，按照程序我們也不好給他送到戒毒所。”隊長解釋道，其實其他幾個人剛開始也不肯說，隻是毒瘾一上來就什麽都說了，隻有這個馬猴，在這哆哆嗦嗦了幾個小時，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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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叫醫生來搶救過一次，但卻什麽也沒問出來。
顔枝走進去，來到馬猴面前，看着眼前這個渾身發抖的人，顔枝沒有絲毫的憐憫，舊時代即将結束的時候，核獸出現的太過突然，許多地方甚至都來不及做出反應就已經被覆滅，當時的人類以極快的速度建成了基地才讓小部分人逃過一劫。
在那個時候，很多無辜的人根本來不及撤離到基地内，甚至有些人爲了讓更多的人活下去，選擇了犧牲，但就在這種情況下，舊時代最讓人可恨的毒品卻沒有在那次大劫難中滅絕，而是一直留存到今，甚至不止一次釀成了大禍。
“說，毒品哪來的，還有你們和零式的交易地點在哪？”
馬猴示意他低頭，顔枝将信将疑的把頭低下，把耳朵靠近他的嘴以便聽清楚他在說什麽。
“滾。”馬猴在顔枝耳邊低語，甚至還朝顔枝吐了一口口水，最後還不忘給顔枝一個得意的眼神。
“值嗎？”顔枝倒也沒有發怒，隻是轉而問道“這毒，是你那老大讓你吸的吧？現在感覺怎麽樣啊，他要是真在乎你，怎麽會讓你染上這些玩意。”
“老子自己樂意，你個屁大的小屁孩，就你這三言兩語，還不如那些警察好使。”馬猴輕蔑道。不過他說的也沒錯，顔枝還是适合那種一言不合直接殺了的作風，審訊還真不是他的強項。
顔枝看了一眼馬猴，沒有再說什麽，這人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迹了，到了這個地步憑自己的審訊能力已經不可能從他口裏套出來什麽了，于是轉身離開前往“老大”的審訊室。
這個“老大”本名叫李言，之前做過城防軍，不過之後因爲打架鬥毆被城防軍開除了，之後做過服務員和建築工，後來因爲一些機緣巧合加入了零式，一幹就是十多年。
顔枝坐到李言對面，李言顯然沒有吸過毒，而且身體素質極好，即便是一夜沒睡，現在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困意，隻是看到顔枝眼神裏有些驚訝。
“你認識我？”顔枝問道，見了兩次，這個人的眼神都與常人不同。
“好歹之前在城防軍裏幹過，對你的事迹略有耳聞。”短暫的驚訝後，李言又恢複了冷靜，做過軍人，心理素質自然是差不了的。
“爲什麽，又做起這個了。”昨晚上的事讓顔枝心态有些轉變，現在也多了些耐心和這些知曉自己之前情況的人多聊幾句。
“生活所迫啊，”李言道“開除軍籍之後，什麽地方也不肯要我，我之前雖然隻是個二等兵，但我也是有一技之長的，本來養活我自己也沒有任何問題，可架不住有人使絆子啊。”這些事情沒有必要瞞，也瞞不住，更何況李言對眼前這個人，也有一些“特别的”感情。
“你在軍内打架鬥毆，開除軍籍是理所當然，後來也是因爲你自作自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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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閑着給你使絆子。”對于李言的話，顔枝自然不信，隻當是他在胡攪蠻纏而已。
“是，你這樣的人，這樣高高在上的人，又怎麽會知道我們這些人的辛酸。”李言道“我不過是看不慣那種混蛋仗着家裏有勢就胡作非爲，我不過是爲了一個不知名的小護士出了個頭，就要被開除軍籍，就要處處碰壁！多少像我們這樣的人，都是被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逼出來的！”
又是一個催人淚下的見義勇爲不得好報的故事，但顔枝有耐心聊，并不代表他真的關心李言的過去，更不可能去關心他是爲什麽走上這條路的，他隻是感覺自己應該和别人多交流一下，和眼前這個人多說兩句罷了。
至于是哪家的公子和大人物如此猖狂，顔枝又怎會放在心上，他的心本來就不大，更何況早就已經被填滿了。
“那要不這樣，你告訴我你和零式接頭的地方和人，我去給你把那家給殺了，你看怎麽樣。”顔枝的腦回路一直簡單，但這個提議也确實是把李言吓了一跳，不過也隻不過是一瞬間，李言就輕蔑一笑，然後慢慢搖搖頭。“你不信？那咱們也可以把順序先換一下，我先去殺一個，然後你告訴我地點和人名，我再把另一個殺了。”
“好啊，”李言笑了笑“那人叫姚康，你去把他殺了吧，把他殺了，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不過随後又歎了一口氣“其實已經無所謂了，要不是他們，我也看不清你們那些讓人惡心的嘴臉，現在想想當時那些日子，可真是惡心……”
李言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爲他的手上被幾根冰錐刺穿，劇烈的疼痛讓他說不出來一個字。
“說話要有分寸，”顔枝淡淡道，雖然還是沒有感情波動，但眼神裏的殺意卻是掩蓋不住的“有些人，有些事，不要輕易拿來開玩笑。”
“想不到，你還挺在意那個叫姚康的，你不是恨他恨的……”
冰錐又進了幾分，李言吃痛也沒法再說些什麽。
“還是說點正事吧。”顔枝沒有了再聊下去的心情，撤去了李言手心的冰錐。
還不等顔枝開口，李言便搶先一步“我沒有什麽好說的，東西是我自己做的，至于你那個小女朋友，我們就是見色起意，畢竟還沒嘗過這種人間尤物是什麽滋味。”
“哦，”顔枝淡淡道“她不是我女朋友，或者咱們談談條件，你告訴我你接頭的那些人，我把你從這弄出去？”
“帶着我殺出去？最後被抓你沒啥事我就是死刑了。還有，我說了，我們就是見色起意，沒有人指使我們。”
顔枝點點頭“很好，剛才的監控我封住了，你最好不要改口，不改口我回頭想辦法把你們弄出去，改口的話你們等不到行刑的那天。”
李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顔枝已經離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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