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零章憑什麽

第三二零章 憑什麽

孟氏臉色煞白、渾身僵直的端坐在椅子上,蟬翼看了李小暖一眼,悄悄示意着小丫頭,端了熱水、漚壺、帕子等物過來,李小暖挽起袖子,笑着說道:

“我侍候王妃淨淨面吧。”

孟氏猛的轉過頭,直直的盯着李小暖,李小暖暗暗歎了口氣,退後半步,轉身吩咐着玉扣,

“去請孟國公夫人過來。”

玉扣答應着,片刻功夫,引着孟國公夫人急步過來,李小暖稍稍往邊上退了半步,靠近孟國公夫人,低聲建議道:

“王妃看着象是有些不舒服,要不夫人陪她到旁邊暖閣裏躺着歇歇可好?我去讓人做碗清心湯送過來。”

孟國公夫人眼裏含着淚,看着滿臉執拗憤然的女兒,苦的嘴裏全是黃連味兒,連連點着頭,上前拖起孟氏,蟬翼忙奔到前頭,将離花廳二十來步的一處門窗嚴謹的暖閣門推開,飛快的進去看了一圈,出來看着李小暖點了點頭,李小暖跟在後頭,也不敢伸手去扶孟氏,隻緊跟着,将孟國公夫人和孟氏送到了暖閣裏,示意小丫頭放下熱水、漚壺、帕子等物,玉扣又忙忙的送了壺熱茶放到桌上的暖窠,金粟放了兩隻幹淨杯子在桌上,和衆人一起退了出去。

孟國公夫人扶着女兒坐到臨窗的榻上,緊挨着她坐了下來,李小暖退了半步,又往後退了半步,笑着說道:

“夫人先陪王妃躺一躺,我過去看看清心湯去。”

孟國公夫人轉過頭,感激的看了眼李小暖,連聲答應着,忙又轉回頭,又是擔憂又是恨恨的看着女兒。

李小暖放重腳步,退出暖閣,關上了門,剛轉身走了兩步,就聽到暖閣暴出陣凄厲的哭聲,李小暖頓住腳步,微微側着頭,凝神聽着暖閣裏含糊斷續的厲聲反诘,

“??????爲什麽?爲什麽?他要我讓,你也讓我讓!爲什麽都是我讓?爲什麽都要我讓?她們怎麽不讓讓我?都要我退一步?我要識大體,我要大度,我要體諒,我要替别人想,連他的丫頭,都要我識大體,要我體諒,她一個奴婢,憑什麽?到底誰體諒誰?憑什麽??????”

一疊連聲的反問怒斥頓了頓,孟國公夫人的話語隻是一片嗡嗡聲,李小暖正要離開,孟氏尖利的聲音夾着哭聲,又響了起來,

“??????不過一死,不過一條命!我不怕他!我不怕!我就這樣了,我就是這樣!他能把我怎麽樣?他還能把我怎麽樣?!不過一條白绫!我不怕!死就死了!你說我嫁得尊貴,這是哪裏的尊貴?!哪裏尊貴?他要我讓這個,讓那個!你要我讓着這個、讓着那個,他怎麽不讓她們讓讓我?我是正妃,我是主子!爲什麽不是她們讓我?!你怎麽不讓她們讓讓我?!憑什麽都是我讓?我是王妃!是皇家的媳婦!我爲什麽要讓?我爲什麽要巴結她?我爲什麽要陪小心?憑什麽?憑什麽???????”

李小暖輕輕歎了口氣,示意玉扣帶着人守在台階下,自己帶着蟬翼,徑直回去花廳了。

憑什麽?是啊,憑什麽都是自己處處讓着别人,憑什麽别人不能讓着自己一回,這話,那久遠的上一世,她也咆哮過,那有什麽用?該讓不該讓的你都得讓,其實也沒有什麽憑不憑,讓不讓,你以爲你讓别人,焉知别人不是正在讓着你?越尊貴的人,要包容的東西越多,那皇上,是天下最不能恣意而爲的人,那皇家的媳婦,是天下最難當的媳婦,若說恣意,倒是乞丐更爽快些。

李小暖回到花廳,洗兒禮已經結束了,幾個婆子一起擡着滿滿的放着各式添盆禮,已經是隻有東西沒有水的大木盆,吃力往花廳外擡去。李小暖轉到老太妃身邊,阿笨興奮了半晌,已經困倦的呼呼睡着了,李小暖上前接過阿笨,笑着說道:

“讓奶娘抱着他到旁邊的暖閣裏睡吧,他一天比一天重,抱長了胳膊痛。”

老太妃滿心不舍的松開阿笨,由着李小暖抱着交給奶娘,抱到隔壁暖閣裏睡覺去了。

程敏盈和程敏清姐妹兩個讓着衆人入了座,指揮着衆丫頭婆子流水般上着菜肴,在花廳裏擺開了宴席。

外院裏,平安忙得一頭一身的汗,從接了皇上旨意後,先是周景然上門道賀,嚷着一定要跟舅舅讨擾杯水酒喝,程恪跟着周景然趕了回來,沒多大會兒,國子監祭酒鄭大人帶着鄭季雨也到了王府,跟着起哄,一定要讨杯水酒喝,汝南王高興的哈哈笑着,一疊連聲的吩咐着平安,把他收了十幾年的那幾壇陳年老窖擡出來,一醉方休。

說話間,敏王帶着幾個小厮,姗姗而至,程恪剛讓着敏王進了正廳,随雲先生的車子進了門,在影壁後下了車,連聲叫着程恪,熟門熟路的往正廳找去,程恪急忙迎出來,長揖見着禮,

“先生來了,快請進。”

周景然和周景敏也跟着迎出正廳台階,鄭季雨也急忙跟了出來,随雲先生上了台階,拱手和周景然等人見着禮,點着程恪說道:

“你父親呢?”

汝南王和鄭大人笑着迎在正廳門口,随雲先生沖鄭大人揮着手,

“先等我讨了債,咱們再說話。”

說着,随雲先生緊走兩步,上前捉住汝南王的手,點着他問道:

“當初你答應我的事,竟忘了不成?我可等了你一個月了,竟半分動靜也沒有,欠我的債,可是賴不得!”

汝南王哈哈大笑着,

“我是替你着想,你倒抱怨!你真要收了我那孫子做弟子,往後咱們可不能再平輩論交!你可要想好了!”

“那些俗禮,理他做甚!我就說你資質有限,是個愚鈍的俗人!你那媳婦兒,可是那位的忘年小友,你這輩份怎麽個論法?”

随雲先生毫不客氣的反诘道,汝南王打了個呵呵,轉身吩咐着小厮,

“快去,把我前天剛得的那包明前玉泉茶泡上。”

說着,回身拉着随雲先生,

“我這個俗人前兒得了點不俗的茶,你且嘗嘗,你肯收了我那孫子做弟子,我求還求不來呢,就是孩子還小呢,你要教導,也得耐着性子等上幾年。”

“也不用等幾年,這孩子從小就跟着明師才好,這起點高了,往後學問才能做的高遠,等阿笨能說話了,就把他送到先生那裏聽教導去。”

程恪跟在後面,笑眯眯的接着說道,周景然挑着眉梢,‘撲’的笑出了聲,用折扇捅着程恪,貼到他身邊,低低的問道:

“這是小暖說的?會說話就送去,拿先生當蒙師用?還是讓先生給她哄孩子呢?”

程恪回身瞄了他一眼,周景敏站在邊上,聽得清清楚楚,眨了眨眼睛,忍不住跟着笑出了聲,随雲先生頓住腳步,回身用扇子敲着程恪的頭,

“你懂什麽?那做蒙師的,才真正不易!樹萬丈高樓之根基,你以爲容易?”

“不容易不容易,必定不容易。”

程恪連聲附和着,上前殷勤的扶着随雲先生坐下,接過小厮托過茶奉上,又給鄭大人奉了一杯,給汝南王奉了一杯,周景然擡手止住程恪,自己取了茶,笑着正要說話,外面管事禀報着,嚴相和湯相的車子已經到了大門口,程恪忙拎着長衫急步出去迎着了。

汝南王府門口的車子越停越多,相熟不相熟的各家聽了信兒、跟着風兒都來賀六品骁騎尉程瑞風的滿月之喜,嚷着要讨杯喜酒喝,平安帶着滿府的管事,忙得腳不連地的安置着各處,午正一刻,在二門外花廳宴席開始之後一刻鍾,前院也擺上了宴席,熱熱鬧鬧的吃着汝南王府那些難得的陳年佳釀。

汝南王府直熱鬧了一整天,第二天一早,程恪和李小暖帶着阿笨,上車往福音寺看望唯心大師去了。

李小暖抱着阿笨,蟬翼随侍在車上,幾個奶娘和嬷嬷跟着坐在後一輛車上,程恪騎着馬跟着出了城,就跳下馬,擠到了李小暖車上,李小暖隻好打發蟬翼坐到後面一輛車上。

程恪攬着李小暖的肩膀,探頭看着呼呼大睡的阿笨,皺起了眉頭,

“這臭小子,也太懶了,一天裏頭,得有十個時辰是睡着的!這也太懶了!”

李小暖失聲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歎着氣解釋道:

“阿笨還小啊,一個多月的孩子,這已經算是勤快的了,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也是極正常的,孩子都是在睡覺的時候長身子的,要是睡不好,就長不出個子來。”

程恪試探着探出手指,小心的摸了摸阿笨的臉,李小暖轉過身,将阿笨往他懷裏遞了遞,

“你抱一會兒?”

程恪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咽了口口水,

“不是說抱孫不抱子麽?”

“哼!”

李小暖惱怒的‘哼’了一聲,将阿笨塞到程恪懷裏,

“就這句話最混帳,偏你還記着,好好抱着。”

程恪忙接過阿笨,手臂僵硬的托在手裏,緊張的一動不敢動。

..........................

昨天和今天,閑都是睡到了11點,哈哈,好舒服,把一年沒睡足的覺,都補回來了,心情好啊!

今天兩更,第二更,下午六點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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