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親自去追”
木掌櫃滿臉驚訝的看着徐盛融,焦急起來,急忙爬起來勸道:
“爺,這可不行如今這天黑得早,您禀了王爺,領了令再出城,天也差不多黑了,這一晚上說不定就得歇在外頭,再說,那錢管事走了快一天了,明兒若再起個早趕路,若爺一定要追回來,說不定都要跟進洛城了爺,洛城可有欽差在聽說那也是位小爺咱别惹人家了去爺,萬一惹不起……”
徐盛融眼睛裏透出股惱怒至極的狠厲來,也是位小爺!那位爺,在京城當衆扒光了自己,到頭來,被發配到太原府的,還是自己!可今天,這裏,是太原府!是北三路!這小爺,輪不到他程恪當!
徐盛融轉身盯着啰嗦着不停的勸着自己的木掌櫃,聲音裏帶着濃濃的恨意,
“閉嘴!他算什麽東西?!把銀票子給爺準備好!爺這就啓程!爺的人,落不到他手裏!”
木掌櫃滿臉的憂慮擔心,手腳極迅速的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銀票子,和徐盛融從銀莊現借的銀票合到一處,點清了十萬兩銀票子,憂慮重重的包起來遞給了徐盛融。
徐盛融将銀票收到懷裏,出了滴翠樓,急急的趕回了别院,吩咐小厮、長随準備出城。
小厮急匆匆的奔進内院,去要衣服包袱等一應出門要帶的東西了,長随急急的奔往馬棚,仔細挑了十來匹好馬出來。
徐盛融站在院門口,吹着寒風,頭腦漸漸清醒過來了些,仰頭看着濃雲密布的天空,躊躇着猶豫起來,這會兒已經是未正前後了,再追出去,天黑前必定是追不上了,若是連夜追,也許還能追得上,可這追上再回來,必定要在外頭過一夜晚,若不是跟着姐夫,姐姐嚴禁他在城外過夜,他這一晚上沒在府裏,不用明天早上,今晚上姐姐就能知道,再扯出十萬兩銀子買人的事,姐姐那脾氣,自己倒無所謂,隻怕那美人要吃苦,萬一打壞了,豈不心疼死人!
不行,得穩妥着些,不能讓美人吃了苦頭!
徐盛融背着手,在門房間焦躁的來回走着,眉頭煩躁的擰在一處。
這人,無論如何也要弄到手!
倒不如,明天一大早,趕着一開城門就出城,一路上換馬不換人的直追過去,就算直追到洛城,這樣快馬過去,也不過一天功夫,若是趕個大早,再略晚些回來,這一天半夜,也能在太原府和洛城之間打個來回了。
對!明天再想法子拖上世新,那是個更愛玩的,就說有好玩意兒,明晚若回來的晚了,就拿他做個借口,姐夫、姐姐最疼世新,縱有什麽事,也不過說幾句重話,萬事無礙,再說,明晚若真是回來的晚了,也得世新才能叫開太原府城門不是!
徐盛融打定主意,揚聲叫了長随過來吩咐道:
“明天再啓程,都準備妥當,明早城門一開就出城。”
長随頭兒答應着,徐盛融帶着小厮,轉身往誠王府尋誠王府二少爺周世新去了。
木掌櫃看着徐盛融出了門,徑直回去别院了,心裏提着口氣,叫了心腹夥計過來,吩咐他去王府别院守着,看着徐盛融出了城,趕緊回來禀報。
過了小半個時辰,夥計急匆匆的奔回來禀報道:
“掌櫃的,那爺沒出城,去誠王府了!我裝着碰巧遇上,問了小安兒一句,說是尋二少爺去了。”
木掌櫃怔怔的呆住了,尋誠王府二少爺去了,尋他做什麽?那二少爺今年隻有七歲,找他做什麽去?
誠王一早就出了城還沒回來,可誠王府,還有個徐夫人,徐盛融的姐姐,那可是個極精明的主兒!徐盛融若是找她去說這事……
木掌櫃的打了個寒噤,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這會兒逃出城,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不行!不能逃!爹送他來太原府就吩咐過,準備将命留在這一處!靜一靜!先靜一靜……
木掌櫃閉着眼睛,長長的吸了口氣,再慢慢的吐出來,寒氣在胸口洗刷着,木掌櫃心底的恐懼淡去,心思漸漸轉得快了起來。
這徐大少心眼不多,最愛的就是女色,到太原府這兩年,玩遍了太原府勾欄瓦肆裏明ji暗娼,就是良家婦女,入了他的眼,也必要想方設法吃到嘴裏,沒吃到嘴裏前,還從沒有過放手的例!千月管事扮的芳草,誰見了都得看傻了眼,這樣的美人,徐大少如何丢得開手?
若是跟徐夫人說了,别說這價碼,就是牽着王妃外家這一條,徐夫人就不能答應了徐大少!他徐大少難道不明白這個理兒?
唉,剛才萬事想到提到,怎麽就沒想到提提這事?!萬一……
木掌櫃又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來,靜一靜……
徐大少愛色,心眼不多可也不是個實傻,就算不好牽着王妃外家這事想不到,也必能知道徐夫人不會允他十萬兩銀子買個女子回來,今年春天,他花三千兩銀子替秦媚兒打頭面的事,就不敢讓徐夫人知道,不還千叮咛萬囑咐自己,把帳弄平了,别讓徐夫人知道了……嗯,他若想要芳草美人,就必定不會告訴徐夫人去!
木掌櫃仿佛想起了什麽,突然轉頭看着夥計問道:
“徐大少一出門,你就盯着了?一路上,見他跟誰說話沒有?回到府裏又跟誰說話了沒有?”
“我從他上車起就盯着了,他那車,一路狂奔回府的,徐大少在府門口下了車,就沒進去,站在大門裏等着的,後來,也是從大門裏上了車,又去了誠王府,一路上,除了看見他吩咐小厮和長随,沒和别人說過話。”
夥計詳細的回道,木掌櫃舒了口氣,這就好,隻要沒人在後頭搗鬼,這事,至少露不出底來!
木掌櫃徹底冷靜下來,闆着臉凝神思量起來。
他去誠王府做什麽?難道真是去找二少爺?找二少爺做什麽事?這會兒,難道還能有什麽事讓他抛得開芳草這事?那個色坯,隻要不是要他命的事,他都得先掂記着女人的身子!
木掌櫃低着頭,來回轉着圈,前前後後仔仔細細思量着。
要不,去趟别院?找個借口問問去?嗯,還是去趟誠王府,見見徐夫人身邊的趙嬷嬷,一來探探話,二來,正好先遞了話進來,打個埋伏!從進太原府那天起,自己不就橫了一條心下來,準備着早晚橫屍這裏的?!也沒什麽好怕的!
别院也要去!
木掌櫃打定了主意,從懷裏摸了七八張十兩的銀票子出來,召手叫過夥計,把銀票子塞到他手裏,俯在他耳邊,低低的吩咐道:
“你趕緊去别院,去請徐大少身邊的小厮和長随頭兒出來喝酒玩兒,套套話。”
夥計接過銀票子,答應着急忙出去了。
木掌櫃背着手,低着頭,仔細思量了半晌,吩咐人備車,往誠王府去了。
誠王府後角門口,木掌櫃坐在車上,伸長脖子看着後角門的動靜,焦急中時辰慢得幾乎不動,仿佛過了一年半載,最得徐夫人倚重的趙嬷嬷帶着滿臉謙和的笑意,一路和丫頭婆子親熱的打着招呼,出了後角門。
木掌櫃早就跳下車,逼着雙手,恭恭敬敬的迎了上去,陪着滿臉笑容長揖見了禮,
“嬷嬷好!有好一陣子沒來給嬷嬷請安了,前兒就想來,就怕這臨近冬至節,嬷嬷還不知道怎麽忙呢,想了好幾回,還是沒敢過來打擾您老。”
木掌櫃親熱的奉承着,趙嬷嬷笑了起來,
“木掌櫃就是會說話,既是不敢來,今兒怎麽來了?”
木掌櫃的哈哈笑着,連連長揖着說道:
“今天可是不得不來,不來不行了。”
木掌櫃的稍稍往前湊了湊,捏了幾張銀票子偷偷遞了過去,低低的說道:
“今年咱們滴翠樓生意倒極是過得去,這眼看着進了臘月,我想着嬷嬷這裏隻怕要打點的人多,這些,嬷嬷先用着。”
趙嬷嬷滲出滿眼的笑意來,不動聲色的接了銀票子,袖了起來,看着木掌櫃,笑着說道:
“爺這一陣子忙着北三路府庫的事,脾氣大得很,況且……”
趙嬷嬷頓了頓,眼風掃了掃周圍,低低的聲音裏透着幸災樂禍的憂慮,
“大少爺在京城,又闖了禍事出來,帶累着淑妃娘娘也降了位,如今竟成了才人了!爺氣得砸了一屋子的東西,若不是大少爺遠在京城,一時夠不着,早就一頓鞭子打個半死了!”
木掌櫃凝神聽着,半躬着身子,連連點着頭,低低的感慨道:
“到底是二少爺懂事得多!”
“可不是!你說說,這大少爺,一天到晚連累着我們這些下人,爺那脾氣,唉,這些天,天天都有人挨鞭子!前天還活活……”
木掌櫃同情的點着頭,趙嬷嬷又歎了幾口氣,收了閑話,看着木掌櫃,笑着問道:
“還真沒空跟木掌櫃多說閑話,夫人還等着我去挑往往宮裏送的年禮呢,有什麽事,快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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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昨天食言了......對個手指,實在是不想的,食言而肥,食言的人要胖得沒邊去,閑可不想當胖子啊.....
今天兩更,第二更,晚說些,兩點前吧,
昨天的一章,也不知道能不能補得上,閑的工作,年底最忙,這周已經開始忙起來了,周末還要出去,閑今天喉嚨都痛起來了,唉!
啥時候能過過混吃等死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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