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敏盈又剜了李小暖兩眼,才轉頭看着汝南王妃,生氣的說道:
“她還是新婦,就有這樣的膽子,往後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麽事來換了别人,我早站幹岸看笑話去了,才懶得管呢爲了這麽點銀子,讓丫頭婆子嚼舌頭根子,也不知道哪重哪輕”
“好了你說夠了沒有?她也就比君容大了三四歲,錯就錯了,改了不就好了?誰能沒個錯處?好了好了,就這樣了,你也别多說了,往後我就費些心,多教導着她就是了。”
汝南王妃擰着眉頭,不耐煩的說道,程敏盈生氣的看着母親嘟嚷道:
“你慣着小恪,凡他做的事,統沒錯處如今娶了媳婦,連媳婦也一塊慣着算了,算我多管閑事我不說了”
汝南王妃擡手揉着眉頭,看着程敏盈,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就沒慣着你?你這暴脾氣不也是慣出來的?唉,我跟你說,這事,十有八九是下人瞞着恪兒媳婦做出來的小暖不是那樣的人她也不缺銀子,必是那些陪房、管事欺着小暖年紀小,勾着咱們府裏那些沒出息的混帳東西,才做出這樣的事來我回去就讓人細查,你這脾氣,唉也得改改”
程敏盈滿心不服氣的“哼”了一聲,看着汝南王妃,不再争辯,汝南王妃煩惱的揮了揮手,
“好了好了,你府上也是一堆的煩心事,别的就别多管了,趕緊回去吧,這點子小事,打發個婆子過來說一聲就是,你看看你,唉”
程敏盈嘟了嘟嘴,看着母親囑咐道:
“這天一天比一天涼,你平時飲食起居都要當心着些,還有,生梨那東西不好,你别多吃。”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自己也當心些,有事打發人過來和我說。”
汝南王妃伸手撣了撣程敏盈的肩膀,語氣溫和起來,程敏盈也不看李小暖,轉身跳下了車。
汝南王妃掀着簾子,透過車窗上的绡紗,看着程敏盈上了車,車子緩緩離開了,才敲了敲車廂闆,車子輕輕晃了下,緩緩往前行去。
汝南王妃往後靠到靠枕上,看着李小暖低聲說道:
“你大姐姐是個暴脾氣,說過也就忘了,你也别計較。”
李小暖勉強笑着點了點頭,汝南王妃伸手拍了拍她,接着說道:
“你陪過來的那些丫頭婆子,我看着倒還好,那些外管事、管事婆子,就難說了,一來人也太多了些,二來,你一個女人家,也是難轄制了些,這事,必是鋪子裏的那些管事勾着咱們府裏的管事做出來的,說不得,還打着你的招牌,這種欺主的事,我碰到的多了,你放心,回去我就仔細查清了這事,替你打發了去”
“母親……”
李小暖遲疑着,汝南王妃連連點着頭,安慰着她,
“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嫁妝裏的現銀,别人不知道,母親還能不知道了?你哪裏會貪這點銀子好了,這事,母親給你做主往後,你也多留心着些才是。”
李小暖垂着眼簾,點了點頭,這事,跟她的管事,必是半點也不相幹,都不用查,隻叫王府經手的管事過來一問就全明白了,隻是,她會不會覺得程恪這麽做,是自己的慫恿?若再生出别的不滿來……
哼,這個程恪,真是該死
兩人回到王府,李小暖侍候着王妃回到正院歇下了,出來上了轎子,回到了清漣院。
直到天色傍晚,程恪才心情愉快的回到清漣院。
李小暖恨恨的咬着牙,壓着火氣接了他進去,低聲說道:
“我有事要和你說,咱們到裏屋去說”
程恪忙點頭答應着,緊跟着李小暖進了内室,李小暖屏退了竹青等跟着侍候的人,反手關了門,也不說話,從羅漢床上随手抓了個大靠墊,沖着程恪,劈頭蓋臉的抽了過去。
程恪吓了一跳,愕然看着突然暴怒起來的李小暖,一邊躲閃着,一邊低聲叫道:
“你這是做什麽?唉出什麽事了?”
李小暖也不答話,咬着牙隻管用力抽打,程恪伸手抓住墊子,看着滿臉怒氣的李小暖,有些心虛起來,
“你,先說……什麽事?”
李小暖用力拉了幾下,奪不過墊子,幹脆松了手,撲到旁邊榻上拎起隻圓枕,揮舞着又打了過去。
程恪腦子轉的飛快,她氣成這樣,能是什麽事?難不成,自己又被小景給坑了?不對自己這回肯定都打發幹淨了必定不會再有岔子
程恪定了心,轉過身,一把抱住連氣帶累,已經氣喘籲籲的李小暖,笑着說道:
“這枕頭哪是打人用的?你看你累成這樣,先歇歇,歇一歇,回頭我讓人做根鞭子給你。”
李小暖幹脆擡起腳,惡狠狠的踩在程恪腳上,用力踩着轉了半個圈,程恪痛得壓着李小暖倒在羅漢床上,松開李小暖,翻過身子,高高擡着腳叫了起來,
“腳趾頭斷了唉喲我要瘸了”
李小暖翻過身,趴到程恪身上,一口咬在了程恪肩膀上,程恪痛得顧不得腳,急忙往外推着李小暖,手忙腳亂的叫了起來,
“你這咬人的毛病,還沒改了?唉,别咬”
李小暖被他推得靠近不得,擡腳又往他身上踹了幾下,才算散了些怒氣,伏在羅漢床上,喘起粗氣來,程恪跳起來,離她一步多遠,警惕的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靠了過來,
“打好了?不能再動手了,不能再動腳了,也不能再咬我了”
李小暖坐起來,程恪急忙往後跳了兩步,李小暖擡手理了理發簪,又站起來,拉了拉衣服,規規矩矩的坐到旁邊榻上,看着程恪點頭說道:
“好了。”
程恪舒了口氣,帶着絲警惕坐到李小暖旁邊,仔細的看着她問道:
“到底出了什麽事?誰把你氣成這樣?”
“今年府裏做節禮的點心,是你安排的?”
程恪點了點頭,疑惑起來,
“出什麽事了?這事我特意讓洛川親自去辦的,也關照過平安,銀子一定要先付了才好,洛川辦事一向妥當,不會是……出什麽事了?”
李小暖錯着牙,恨恨的看着程恪問道:
“誰讓你把我鋪子裏的點心和你們府上……咱們府上的點心放一處送節禮的?我鋪子裏的點心賣不出去?還是我少那點銀子用的?誰讓你到我鋪子裏買點心的?”
程恪睜大眼睛看着李小暖,片刻功夫,眉頭擰了起來,盯着李小暖,聲音冷了起來,
“誰在你面前說閑話了?是誰?誰敢管爺的事?”
李小暖一口氣堵在喉嚨裏,擡手點着程恪的額頭,
“我告訴過你多少回,你是爺,是世子爺,我不是我要被你害死了”
程恪伸手摟了李小暖,抱着她坐到自己懷裏,低頭問道:
“你跟我說,誰這麽不長眼睛,爺替你出這口惡氣”
李小暖無力的倒在程恪懷裏,頭抵着他的胸口,半晌才悶出句話來,
“往後,我的人,我的鋪子,若有要你出面的地方,我自然會跟你說,若是不說,你就别管了行不行?”
程恪眨了眨眼睛,低頭看着李小暖,輕輕笑了起來,點着頭說道:
“我這不是心疼你,想幫幫你嗎,行行行,我知道了,不管了,也是,你連我都敢欺負,在這京城,也吃不了虧去”
李小暖舒了口氣,垂着頭靠在程恪懷裏,程恪擡手撫着李小暖散亂的頭發,好奇的問道:
“到底是誰這麽不長眼睛?你打算怎麽找回這場子?說來我聽聽”
“找不回來了,算了”
李小暖長長的歎了口氣,悶悶的說道。
程恪低頭看着她,眉頭漸漸擰了起來。
正院裏,王妃換了家常衣服,讓人叫了裘嬷嬷進來,繃着臉問道:
“今年重陽節的點心,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細細說說”
裘嬷嬷目光閃爍着,小心翼翼的看着王妃,期期艾艾的說道:
“回王妃的話,這點心的事,王妃也知道,一向是外頭管事們管着的,奴婢也不怎麽很清楚。”
“就算這重陽節禮是外頭管事們管着的,可這點心房是你管着的這點心上的事,你難道也不清楚?”
王妃語氣嚴厲起來,裘嬷嬷“撲通”跪在地上,磕了個頭,惶恐的回禀道:
“回王妃的話,今年重陽節前,也跟往年一樣,是平安大管家讓人送了點心房要準備的點心單子進來,奴婢就是看着比往年略少了些,王妃知道,照理說,今年該略多些才是,奴婢就問了平安大事家,平安說,讓奴婢隻照着單子做出來就是,旁的不用多管,奴婢就沒敢再多問。”
裘嬷嬷說完,又磕了個頭,隻不敢站起來,王妃擰着眉頭,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沉聲吩咐道:
“叫平安來見我”
裘嬷嬷眼底放松下來,急忙答應着,退出去叫人了。
不大會兒,平安跟着裘嬷嬷進了正院,磕頭見了禮,低頭垂手侍立着,等着聽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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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要到十點後才能進公司,第二更,下午兩點前吧
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