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片刻之後回過神來的鳳鳴尊者吃驚的看着他:“你做了什麽?”
“你應該問我要做什麽。”蒲陽取出了射日弓。
鳳鳴尊者略微有點不解:“我可以告訴你父親的下來,但你一定要給我一個痛快,如果虐待我的話……”
“我不講條件!”蒲陽搖了搖頭,直接用射日弓戳在了他的身上。
鳳鳴尊者雖然受到了重傷,雙手雙腳都沒有了,但畢竟是道境巅峰的存在,還是擁有着不少的元氣,隻是現在被蒲陽壓制住了。
蒲陽當然不會真的要把鳳鳴尊者弄去泡糞坑什麽的,那也忒無聊了一點,但就這樣殺了他,未免太便宜了。此舉就是廢物利用,利用射日弓,加上他自己一起吸取鳳鳴尊者的元氣!
在射日弓之下,不過一會兒的工夫,鳳鳴尊者已經所有的法力都抽空了,變成了普通人一個!
“你、你……”說話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非常的虛弱,本來的痛苦也放大了無數倍似的。
剛才他被壓制住了不能運用法力,内在自然而然的保護還是有的,現在成爲了普通人,以普通人的身體承受這個傷勢,當然是幾乎難以做到的。
“你慢慢等吧。你也可以喊救命,多消耗一點力氣,可以死得更快一點。”
蒲陽說完之後,立即飛身離開,從樹木斷裂的山谷裏面沖天而起。
躺在地上的鳳鳴尊者,渾身的疼痛難受,讓他幾乎有快要窒息、快要昏厥的感受。而他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斷臂、斷腿之處,正有血液流淌而出,現在沒有自我保護了,用不了多久就會流幹血液而亡。
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堅持住,讓自己不要痛昏迷過去,一旦昏迷就再也醒不過來了。而保持着清醒,則是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生命快速的流逝,隻不過多活一會兒而已。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蒲中天怎麽就有那麽厲害的一個兒子呢?
回想這一生,到達過人生的巅峰,如果享受着這實力,重新整理門派,或者自己重新開宗立派,都是完全可以的事,可惜卻還是**不能停,才有了今天的結局。
斷羽遠遠的看着這邊的大戰,一整座山都幾乎燃燒了起來,而且還将火焰燃燒到了另外一座山峰。但出于安全考慮,它也不敢靠近過去。
趙清就更是心急火燎了,她站在斷羽的背上,一再的張望,希望能夠看清楚這邊的情況。
實際上蒲陽和鳳鳴尊者的大戰并沒有用太多的時間,但對于趙清來說,就比一天都長,等得她幾度想要自己飛躍下去幫忙。
終于蒲陽一飛沖天,并且很快來到了他們的面前。随着斷羽的一聲興奮的高亢長嘯,蒲陽落在了鷹背上。
“兒子,你沒事吧?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趙清趕緊上下檢查起蒲陽來,如今丈夫生死未蔔,如果兒子又再出事的話,她絕對承受不了。
蒲陽給了她一個微笑:“放心吧!我沒事,我已經問到了父親的藏身之所,我們這就過去吧!”
趙清看蒲陽表面上沒有任何的傷勢,神情看起來也很輕松,才暫時的放心下來。而後面一句,更讓她精神一振!
“你、你真的已經問到了?那個人……”她激動之下,都不知道怎麽問出口。
以那個人的态度,肯定是不願意說的,既然兒子已經知道了,應該就是把那個人打敗逼他說出來的了。
“已經知道了,至于這個鳳鳴尊者,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已經把他的法力廢除了,以後他都不能作惡了。”
蒲陽随即确認了一個方向,吩咐斷羽飛過去。
趙清欣慰下來,剛才她已經看到了幾番殺戮,但因爲涉及到丈夫的性命,也沒有太大的感觸。而現在聽說蒲陽隻是把鳳鳴尊者廢了,還留了他一條命,這也是比較好,太過于兇狠殺戮也不好。
從雲林宗逃竄到了另外一個山頭的雲麓山等人,看着處處着火的門派,看着蔓延到了山谷别的山峰,還有一個被摧毀無數樹木的山谷,他們都是心有餘悸。
看着家園被毀,雲林宗的弟子們很多都悲怆落淚。而雲麓山更是一點也不敢大意,望着蒲陽飛起來的方向,望着他乘坐巨鷹離開,然後一直盯着那個破落的山谷看了半天。
他基本上可以确定,蒲陽應該是赢了。但蒲陽并不是他一邊的,赢了就走了,沒有來找他的麻煩,已經是慶幸了。可鳳鳴尊者呢?剛才他曾經出言反對,如果鳳鳴尊者來找他們麻煩,那怎麽辦?
當斷羽他們早已經飛遠看不見,他已經等了好一陣,也沒有看到鳳鳴尊者出來,心裏面有了一個猜想,或許鳳鳴尊者也被那個年輕人幹掉了!
雖然這個想法,讓他自己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以鳳鳴尊者的強大,還有鳳凰火羽那樣的法寶,竟然也能被斬殺,這得強大何等程度!
爲了門派的安危,也爲了心中的好奇,雲麓山吩咐其他人之後,自己往那個山谷方向飛了過去,準備探索一個究竟……
蒲陽乘鷹而去,夜幕也開始降落。
酆都世界的夜晚格外的漆黑,沒有星星沒有月亮,使得一般的人都不會外出。如今的他比當初要強大不知道多少倍,但在漆黑之中,光憑着肉眼所見,範圍也是有限的。
斷羽也是沒有辦法,知道營救主人的父親需要趕時間,它隻能以鷹眼所見,帶着摸索往前飛,好在是在空中,不需要理會道路等問題。
這樣一來,就要蒲陽來把握方向,而他是靠着鳳鳴尊者的記憶,勉強可以提供大概的方向,會不會有點偏差也是難說的。
趙清在鷹背上也是很着急,若是其他事情,她肯定心疼兒子,一定會停下來休息。但關系到丈夫生死,也隻能咬牙堅持着。
蒲陽把他小白的那顆夜明珠讓她拿着,雖然這一點光芒在夜空之中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至少能爲她驅散周圍的黑暗,不至于那麽的焦慮。
除了偶爾指揮一下方向,蒲陽就陷入了閉目養神的狀态,這讓斷羽不敢問。趙清也不好問,她是擔心蒲陽是不是在剛才的戰鬥中受傷了。這讓她心裏非常的内疚,覺得自己太沒用了,本來應該保護兒子的,卻要兒子來保護他們。
“往左邊一點!”
蒲陽在鷹背上,也不能對斷羽指揮多少度角之類的,隻能說左邊一點、右邊一點,高一點低一點,因爲斷羽根本沒有角度的概念。而它的體格有大,稍微偏移一點,都可能會有比較大的誤差,也隻能逐步的修正。
這樣的指揮,已經有過很多次了,斷羽也是完全的聽從指揮,主人讓它怎麽做就怎麽做,不會有任何的不滿和質疑。
但蒲陽說完之後,卻給出了一個解釋:“不用太久了,父親就在幾十裏的範圍之内,我已經可以感覺到他了!”
斷羽是非常的敬佩蒲陽,覺得主人是無所不能的,即便遠隔幾十裏都能感應到,它也沒有任何的懷疑,相信蒲陽真的是能感應到。
趙清則是先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以前在酆都城那一次,聽說了蒲家血脈互相有感應的事,看來應該就是這樣的問題了。
有了感應之後,蒲陽再結合鳳鳴尊者記憶裏面白天的場景,可以更快的鎖定了大概的位置。
等飛近之後,發現這是一個頗具規模的城鎮,即便現在時間不早了,但依然可以看到有很多的街燈。
下面的燈光雖然不強,但很多燈加起來,還是顯得有一片光亮,在這漆黑之中,讓斷羽有了一個明确的方向,迅速的飛了過去。
蒲陽仔細感應了一下大概的位置,讓它飛到了上方,然後縮小身體,一起從空中降落了下去。
“是在這裏?”從黑暗的無人角落走出來,趙清低聲詢問了一句。
從夜空之中看到的角度,和下來之後正面看到的角度,有着很大的差别。此刻望着面前這堪稱地标式的恢宏多層建築,不由得非常的感慨。
這地方他來過,是大澤城的聚寶閣。那次他本來是路過這裏歇腳的,聽說有什麽鑒寶大會,就過來開開眼界,因爲沒有邀請函,還得自己花錢買門票進去的。每上一層樓的價碼也不一樣,他既然來了,就付出了一顆黑晶的代價,直接到了上面的拍賣會。
蒲陽來往酆都世界是很多次了,但在大城鎮的經曆就這一次,加上當晚在這裏,不僅僅讓他撿漏得到了三件人間上古至寶,還因爲那楊威少爺爲了避禍,把一件火焰之心給了他。雖然被這邊的光明神教徒追殺,但卻錯把他當成神使了。
而如今他也明白了,這裏的光明神教就是煉獄世界派人發展出來的,上次那個神使,隻能算是有特殊性的預備神使,而這火焰之心,應該是來自煉獄世界光明神教的法寶。
“怎麽啦?”趙清看他愣着,又緊張的低聲問了一句,生怕他感應到了他父親有什麽意外。
“沒事。”蒲陽笑笑:“這個地方我來過一次,當初從裂天崖趕去找你們的時候,就路過了這裏,沒想到那鳳鳴尊者竟然把我爸帶到這裏來了。這個聚寶閣是一個大商号,據說在很多國家城池都有分号。”
趙清有點驚訝,“你說……你爸是在這裏面?這會是巧合嗎?”
“沒那麽巧的事,估計鳳鳴尊者就是這聚寶閣的後台老闆之一,總歸是有關聯的,才能讓他把人關在這裏。”
“那我們現在……”
“直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