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林師叔要把這混蛋給收了!”
“弄死他!弄死他!”
“看到沒有?還是我們子谷厲害,我們師父厲害!師父加油滅了他!”
“切!林師叔再厲害,能厲害我們掌門師尊麽?”
“好意思說,你們乾宮都被人弄死三個了!”
衆弟子紛紛叫好,夾雜着因爲子谷弟子炫耀而引起的互相攀比。很快,他們都啞口無聲了,剛剛明明穩占上風的林海風,紫金葫蘆竟被蒲陽奪走了!然後人也昏迷了過去!
這……這怎麽可能?
不管四系弟子們互相之間怎麽攀比攻讦,那都是内部的競争問題,一旦對外,大家還是在同一立場上的。子谷谷主林海風的倒下,加上剛剛才送走不久的萬太虛,所有人都背脊發寒。
遠遠看着蒲陽,他們早沒有了剛開始的嚣張譏諷,有的是羨慕嫉妒恨。明明他們年紀更大,修煉的時間更長,也是師承于一等一的名門大派,爲什麽卻遠遠不及呢?
以前下山,遇到其他的修士,他們都是大爲的不屑,實力的強大,讓他們有着強烈的優越感。就像當日在香川島,高勝寒也就看着天師府的面子上搭理了一下張崧,其他人都一概無視。而如今在蒲陽的面前,卻是深深的挫敗感。
蒲陽拿着紫金葫蘆,發現這已經是無主的法寶,當然不客氣的馬上建立聯系,讓它繼戮神鞭之後,成爲了他的法寶。如今他一個人身處于虎穴,多一樣法寶兵器,就多一絲的全身而退的希望。
确認了林海風已經被吸空了法力,蒲陽也沒有繼續用禹王鏟殺死他,而是收起了禹王鏟,然後看着剛剛到手的紫金葫蘆。
手撫着紫金葫蘆,和法寶建立起的聯系,讓他大略的知道了怎麽運用。當即把葫蘆口對準了昏迷倒在地上的林海風,迅速的注入元氣啓動,低呼了一聲:“收!”
“住手!”喊叫的聲音頓時響起了一大片。
那些不敢靠近的昆侖派弟子,看清楚了形勢之後,又有一部分搶着離開了。但其中也還有子谷的弟子,林海風是他們的谷主,不是師父也是同谷的師叔、師伯,一看要被蒲陽用紫金葫蘆收了,都不顧安危的驚叫。
這些人的态度,蒲陽當然不去理會。但他還是聽到了,這“住手”聲中,有一個并非來自于這些年輕弟子,而是從裏面由遠及近傳來的!
很明顯,即便發現他闖到了這裏,昆侖仙境的高層,還是不夠重視。覺得有這些年輕弟子們,也能搞定了蒲陽,或者想要鍛煉這些弟子。事實上這些年輕弟子,也是相對而言的,很多都是三四十歲,實力強的也有虛境巅峰,真的一起上,蒲陽不玩完也夠嗆!
隻是執掌刑罰的萬太虛,面對殺戮了六個昆侖弟子的兇手,忍不住出來了。結果卻是動用了戮神鞭,還被蒲陽差點給打死。這直接把那些年輕弟子們吓退了,而林海風把萬太虛救上來之後,還是覺得萬太虛是輕敵所緻,他能全神戒備就不會輸,加上還有紫金葫蘆的底牌。
所以昆侖派的當今掌門,和其他宮主、谷主,都沒有集體的出現。現在蒲陽分辨到的這個聲音,極有可能便是其中的一個,實力不遜于林海風!
這個時候可不能手軟,蒲陽并沒有終止,任由紫金葫蘆以強勁的吸力,把林海風吸了進去,那身體突然變小、不見,再就出現在葫蘆裏面,那是隻有他才能看到的一個空間。已經擁有多件空間法寶,他也沒有太過于驚奇。
“孽畜爾敢!快把林師弟放出來!”
已經有兩個上了年紀的人如風趕來,其中一個手持一劍,指着蒲陽怒喝。
蒲陽晃動了一下手裏面的紫金葫蘆,譏笑道:“态度不是很好啊?你們或許有實力可以躲開這個葫蘆的吸收,但你們那些晚輩呢?你覺得我要追着他們去吸,能吸收多少個?也不知道這個葫蘆能裝多少,要是裝不下,是不是要先把你們的弄死呢?”
“你”那人爲之氣結,他們之前隻是遠遠的以神念關注着這裏的戰況,無法了解林海風具體的感受,但見他昏迷倒下,顯然是受到了重創,如今又被收入了紫金葫蘆,随時會被蒲陽殺了!
而昆侖派的弟子,各個都是在天下各地精挑細選出來的,并花了很大的心血和資源,才有遠勝于其他名門大派的成果,他們每一個都是精銳,是昆侖仙境未來的希望!現在已經死了六個,如果被紫金葫蘆收了一批,那損失就大了。
另外一個人拉住了脾氣暴躁的那個,對蒲陽一拱手。
“蒲陽道友,我是昆侖派午谷谷主李默,這是坤宮宮主杜明晦。我們乾宮宮主,也是本門當代掌門雲崖子有情!”
經過了萬太虛和林海風兩員大将的折損,李默現在是把蒲陽平等對待,不敢因年紀而有小觑之心。
聽了他自報家門,蒲陽也是微微的驚訝,先前萬太虛是執掌刑罰的長老,林海風是子谷谷主,現在同時出現了同級别的午谷谷主和坤宮宮主,再加上兼任乾宮宮主的當代掌門……不得不說,他也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
“這位杜宮主這麽生氣,是不是因爲杜聖是他兒子?”蒲陽随口問了一句不相幹的。
從斷羽那裏知道昆侖派内部還有四個分系,而前次下山五個人,除了李冰瑤是高勝寒師妹之外,從之前那些弟子們的隻言片語,能知道杜聖、鹿力、齊太乙和谷若虛四個,分别來自二宮二谷。那現在這幾個分派的老大都出現了,必然有他們手下的弟子被殺。就算不是其本人的弟子,也是親師弟、師兄的弟子。
李默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當即拉了一下想要發火的杜明晦,趕緊答道:“杜聖并非明晦師兄的兒子,但是杜師兄撫養長大、一力栽培的得意弟子,和兒子也沒有多大區别了。蒲陽道友實不該多造殺孽……”
他還沒有說話,蒲陽就感歎了起來:“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啊。杜聖這人态度要比他好很多,但你們這些當師父的,太過于灌輸實力爲尊,都不把那些普通人的命當命。”
“你、你”杜明晦還以爲他想要忏悔,最起碼是要說句“節哀順變”之類的話,他也決不會接受的!沒想到說出來的,竟然是抨擊他們這些爲人師表的不對,差點把他氣得腦門冒煙!
李默眼看他要爆發,趕緊又拉了他一把,然後快速說道:“别的不說了,掌門有情,道友請跟我來吧!”
他也有弟子被殺了,不是沒有脾氣,而是要以大局爲重!剛才他們是在一起,發現林海風有難了,杜明晦馬上就沖了出來。雲崖子掌門會讓他跟過來,就是怕杜明晦克制不住。一旦交手,很可能還會是萬太虛、林海風的下場!那就是把他們各個擊破了,而就算現在他和杜明晦一起,他也沒有一定拿下蒲陽的把握!
見他搬出了掌門,杜明晦隻能強忍着,然後把火氣發在了遠處還沒有離開的一些昆侖弟子身上:“你們都是死人啊!看着林谷主被收了都不上前幫忙?幾十個人還怕他一個人?全是一幫廢物!”
衆弟子臉色難看,這罵得很難聽。這個局面,他們也不是沒想過。但沒有一個權威人士來組織,誰都是本能的先保命,連他們師父一輩的長老、谷主都能重創,他們上前豈不是馬上成爲炮灰了?怕死之心誰都有。
李默忙在前面引路,又帶有一絲激将的望了蒲陽一眼,怕他不敢去。
蒲陽哂笑道:“走吧!我既然敢來這裏,還有什麽不敢去的?就算有刀山火海,我也無所謂!”
他現在是定心不少,剛才的兩戰,既讓他立威了,更得到了兩件高品質的法寶,這紫金葫蘆裏面,現在還有一個人質。二宮二谷的谷主之一,這身份還是很有價值的。禹王鏟在不把人鏟死的情況下,會吸取其元氣,這也沒有别人知道,不知道林海風已經廢了,就還是一張底牌。
李默引路,蒲陽跟上,杜明晦則是陰沉着臉在後面跟着,一副押解的模樣,但既然掌門開口要把蒲陽帶過去,他也不敢貿然地偷襲。
蒲陽夾在中間,大家保持着幾米的距離,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狀況。他讓自己時刻保持着金剛體狀态,以免他們兩個包抄突襲。飛靴法寶也做好随時飛行的準備,還有禹王鏟,也會随時可以取出來近戰。
如此步步爲營,大家沿着平台邊沿的台階山道,一路走向了淩虛峰主峰的昆侖派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