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樂部的工作人員都已經亂了,能堅持去通知、告誡在包房沒有出來的客人,就已經是非常有職業道德的了,大部分人也不過是打一份工而已,陪唱小姐們更是流動性非常大,不會有多麽深厚的歸屬感,遇到這樣的事情,誰也是第一個自己保命要緊。
何方他們也很熟悉這裏的環境,但他們平時是以顧客身份來玩的,熟悉的是消費環境,誰會去留意滅火器放在哪個角落?誰會去關注消防栓安在那個地方?這會兒沒有相關的工作人員,即便丹霞派諸人比一般人鎮定,并有心滅火,卻也不知道如何下手。
“報警!快打電話報火警!11幾來着?”何方這會兒心急火燎了,看着到處的火勢,估計等着消防車過來,已經會燃燒到各個包房了。上面客房裏面被褥床墊等會是易燃品,而在俱樂部裏面,大量的酒則是一個非常大的安全隐患!
他們無頭蒼蠅一般不知道怎麽下手,又不能像其他人一樣跑走。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了一個刺耳的聲音。
“不用滅了,滅不了的,因爲是老子放的火!”
放的火!
一聽這話,不僅僅何方,丹霞派弟子們一下都怒氣飚升,他們有力無處使的郁悶煩躁,當即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全部怒吼了起來,尋找着這個放火的人。
“蒲陽!”何方已經看到了樓梯上面的蒲陽,眼睛裏面殺氣凜然,在火光的映襯之下,顯得格外的猙獰。“是你放的火?!”
他當然相信蒲陽會有放火之心,也相信火勢那麽快的蔓延,極大可能是人爲縱火的緣故,但他不相信蒲陽一個人有這速度!
從剛才接到電話通知蒲陽過來這裏,不過十分鍾的時間,就算他出門就有車,并馬上趕過來,也不過是剛剛到而已,不可能有時間放火。從剛才火警想起,已經過去好幾分鍾了。除非蒲陽剛好就在這一号會所裏面!
在他喝問的時候,其他人幾個人已經耐不住的往上面沖了過來,準備先把蒲陽拿下再說。至少今晚上的損失,能有人負責。而不管認識不認識蒲陽的,聽到這個名字,已經知道就是之前何方放話要收拾的那個人了,反正是敵人錯不了。
蒲陽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們,他的旁邊有一個近兩米高的大花瓶,看着他們上來的時候,他一伸手,巨大花瓶已經舞動在了空中,随即對着下面砸了過去,跑得最快的那個猝不及防,當即被花瓶迎面砸中,整個人被砸得飛摔了下去,落在了下面的地闆上,又被水晶燈的碎片紮得慘叫連連。
其他幾個人雖然沒有直接被砸中,但也停住了腳步,沒敢繼續往上面跑。
“你不該惹我。”蒲陽把花瓶在空中舞動了一下,然後舉了起來:“别說我占據地利優勢欺負你……”說着他把那個大花瓶對着下面的何方頭上狠狠的砸了過去!
何方吃了一驚,但他并沒有過于驚慌,因爲從剛才的表現來看,蒲陽還是他印象中的作風:狡猾、陰險!正因爲大家想不到他會拿那麽大一個花瓶當武器,所以才會一下被擋住了,如果沒有了居高臨下的地利,又沒有了這樣一個大武器的優勢,随便就能把他滅了。
所以看着這巨大花瓶砸過來,他也沒有趕緊閃避逃開,而是後退了一步,腰馬一沉,雙手向前推舉,便要把這花瓶給接住。這是自家的東西,砸了都是錢啊,能接住一樣是一樣。至于蒲陽,他把花瓶扔了,其他人馬上就上去把他幹翻了。
本以爲就算有居高砸下來的重力因素,想要接住的話也不是太難,可何方沒想到那個花瓶竟然仿佛被火烤過一般的非常滾燙,隻是一觸手便幾乎把他的手燙傷甚至黏住!他本能的便把花瓶抛開,花瓶摔壞的損失自不能跟手掌受傷相比。
可是花瓶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似乎他剛剛用力的接觸,便已經讓花瓶承受不住外力的壓迫,在他抛開之際,已經迅速的炸裂開來,當即有好幾片半個臉盤大的厚厚花瓶碎片砸在了他的身上,也有鋒利的裂口割破了他的手臂。
“抓住他!我不弄死他,我要把這縱火犯交給警察!”何方怒指着上面的蒲陽大叫。
如他預料的那樣,當蒲陽那個大花瓶武器扔下去之後,其他人已經趁機沖了上去,這會兒已經圍繞到了蒲陽的身邊。
由于之前何方說過蒲陽不過爾爾,加上他們有那麽多個人,這會兒又聽着何方說要把蒲陽交給警察,所以并沒有人動用法術,隻想着把他先抓起來胖揍一頓再說。卻沒想到蒲陽的身手竟然跟何方描述的完全不一樣,即便不是狡詐偷襲,正面交鋒,也完全比他們強大多了!
等他們反應過來,已經一個個被蒲陽制服了,直接從上面砸了下去,有的落在水晶燈碎片上、有的落在巨大花瓶的裂片上,有的落在自己人的身上,隻是片刻的工夫,已經是一片哀号之聲。
何方整個人都呆住了,他沒想到話才剛剛喊完不久,就給了他一個完全不同的結果。
蒲陽慢慢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俯視着何方逼問:“人呢?”
何方反應過來,慘笑了一聲:“你死定了!這是我們丹霞派的産業,你剛剛打的人全是我們丹霞派的弟子,你已經把我們丹霞派得罪了,就算你連夜逃命,到天涯海角都會把你抓回來的!”
他嘴裏面威脅着,其實已經暗暗運用法力,準備動用法術也要把蒲陽抓住了,但沒想到還沒有動手,便被蒲陽淩空一指,便感覺渾身動彈不得,法術運轉到一半無法釋放出來。
蒲陽一步步的下來,站在了他的面前。
“這就死定了?那這樣呢?”話音剛落,他便一腳踢在了何方的一個膝蓋上面,随着咔嚓的聲音,直接把他的一條腿踢斷了!
何方全身動彈不得,可身上依然感受得到疼痛,這突然的斷腿,讓他差點直接的暈厥過去。
“既然把你們得罪了,那不介意再得罪狠一點,反正也不過是死定而已。”蒲陽淡淡的說着,又一腳踢了過去,把另外一隻腳也直接踹斷了。
撲通一聲,何方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他非常不可思議的望着蒲陽,難以想象有人敢這樣的對他。
蒲陽又踢了他一腳:“别裝死,你可以說話的。你繼續說,丹霞派會把我怎麽樣?”
何方這會兒哪裏還敢說大話啊?就算真的要報複,也隻能等着父親來了之後再說。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那明明沒有什麽本事的蒲陽,竟然能把他給制服住,并敢這樣的斷他的腿!
“不說是吧?那估計應該還是死定了什麽的吧!”蒲陽又擡腳,這一次是直接踩踏向他的手臂!
“我在這裏!”譚馨的聲音響了起來,她從包房裏面出來了。她剛剛是開着一條縫關注着外面的狀況發展,看着蒲陽一腳一腳的把何方往死裏整,她趕緊自己跳出來,要不然弄到後面無法收場。
蒲陽看了一眼過去,但他的腳依然踩踏了下去!
何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整個人痛得昏迷了過去。
“你把他……”譚馨跑了出來,看着地上昏迷了過去的何方,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他是丹霞派掌門何生棠的寶貝兒子,你把他這樣了……”
“我知道啊,他都說清楚了嘛。我就就算不傷害他,好聲好氣的向他求情,他就會心甘情願的放了你,放了我嗎?”蒲陽嘲弄的說着,然後再一次擡起了腳。
所有人都沒想到他會對着已經昏迷過去的何方下手,到了他旁邊的譚馨來不及阻止,地上摔着的其他幾個丹霞派的人也來不及阻止,隻能眼睜睜看着蒲陽把何方最後一肢給踩斷了!
這兇狠的一面,直叫地上丹霞派諸人心裏發寒。打架動手他們見多了,但基本上都是他們收拾人,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兇狠的人,不!他那根本不叫兇狠,分明是非常冷靜的行爲,冷靜得叫人心底發毛!
所有人都怕下一刻蒲陽會過來一一把他們都踩斷手腳,也怕蒲陽會把何方的喉嚨給踩斷!
“火太大了,我們還是快走吧!”譚馨也是簌簌發抖,沒想到蒲陽還會如此之狠,這會兒再勸說其他都沒有用了,她隻能用現場環境來勸他離開。
蒲陽看了一下,對地上幾個人說道:“何方罪有應得,我已經給他懲罰了,現在時間交給你們了,如果你們能把他救出去,那是你們的運氣;如果你們救不出去,不關我的事了,是你們害死了他,或者是你們運氣差!”
他說完之後,拉上譚馨便走了。
地上諸人剛剛都不顧打傷、紮傷的疼痛,如果蒲陽會繼續來搞他們,哪怕往火坑裏面跑也得趕緊逃命,沒想到他會這麽走了。此刻都松懈下來,雖然火勢讓溫度很高,大家卻是一陣冷汗。
但他們随即再次冷汗,沒有時間松懈,必須趕緊逃命!他們雖然受傷了,但逃命還是可以的,可何方就動彈不得了,必須要他們擡着走。救還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