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覺得你們天師府的神丹,聽名字就錯不了,這東西能多有一顆是一顆,你給我三顆,我給你保密。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幫你演戲。夠意思了吧?”蒲陽笑着說道。
天師府到底是底蘊深厚,兩千年前張天師就開爐煉丹了,經過兩千年6、70代人的摸索和總結,效果遠不是一般的門派煉的丹藥能比。當然,這必須要是他們真正拿得出手的好東西,如果是應付信衆的普通丹藥,最多也就一個強身健體的效果。
上次交易,天師府就搭了三顆神丹,當時他以爲這不過是一點添頭,并不會是什麽好東西,但在酆都城引爆黑晶炸死了那個煉獄之魔的時候,蒲陽和蒲團叔侄兩個都身受重傷,當時服用了一顆神丹,那效果真的是沒得說。不僅僅效果強大,而且發揮速度快,也沒有副作用。
用了兩顆之後,他就剩下一顆儲備了,現在有機會,能多要來三顆當然好,這在一定程度上來說,也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可這話落在安甯甯的耳中,就有點不屑,差點直接的嗤之以鼻。神丹?這年頭什麽東西不是過多的廣告包裝?午夜的電台、電視節目,都是在賣“神藥”。會煉丹的又不是天師府一家,可能他們的效果也就比别家好一點而已,神丹當然隻是說說好聽,天材地寶那麽珍貴,能舍得加入幾分?說仙丹是不是要以爲能起死回生了?
不過這個時候,她也不敢當着張秀的面說天師府的不是,畢竟張秀和天師府向來給她的威嚴感和壓迫感還是頗大的。
張秀也留意到了安甯甯的表情,這讓她暗暗皺眉,雖然她不知道蒲陽是用過了,但見蒲陽對天師府的神丹向往,還是聽着很舒坦的,安甯甯覺得不行,她反而想要證明一下。
“好,神丹就神丹,不過沒有三枚!我隻有一枚,這是我自己傍身的,如果你能做到的話,我可以将它給你!”
看張秀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了,蒲陽還有點意外之喜呢,聽完才知道打折了。“一枚怎麽夠?你也知道你的秘密多麽的驚世駭俗,其勁爆程度,足以影響到天師府的聲譽了。就值一枚神丹?”
“不要就算了!我也不怕你!”張秀劍尖一揚,她最讨厭别人跟她讨價還價。
蒲陽作勢想了一下,“好吧,一枚神丹也行,就當我吃虧點。不過你多少也得給我點補償吧?我看你帶着的那個吊墜就不錯,要不就補償給我吧,我也能拿來哄哄女孩子,當省下了禮物錢……”
“不行!”張秀馬上反對了起來,再看蒲陽的眼神,充滿了警惕。
安甯甯剛才隻是看到了張秀手在胸前一抹,就多了一把寶劍,也沒有多想,以爲她是有什麽法門藏起來了。蒲陽卻是一下就意識到了,這張秀胸前那個吊墜,也是一件類似他天珠芥子空間的寶物!
也正是因爲有這個東西的存在,安甯甯看起來她就是穿着浴袍拿了一把劍,蒲陽卻要擔心裏面随時會有各種法寶召喚出來,這才會選擇兩全其美的辦法,要不然就算放過她也會更加的強勢。現在隻是試探一下,果然她是不肯給的。
“切!你都知道人家是女的了,怎麽能随便要人家的佩戴飾物?”安甯甯在旁邊沒好氣的說:“這樣的東西一般都是送給意中人的,你難道是想要追求她?”
蒲陽白了她一眼,暗道這家夥就是豬隊友!她說話反而是幫了别人。
“好吧,這你也不肯,神丹也不肯。你說說願意再加一點什麽吧?”蒲陽攤上道:“我這人說話算話,我說到肯定做到,但我就有點小貪,我也明說了。光一枚神丹,我還是覺得不行的。”
“好,我會補償!”張秀警惕的看着他,“你們兩個先下去樓下等,等我換好了衣服再下去找你們。”
“這個……”安甯甯嘀咕了一下。
“放心,我不會偷襲你們,也不會約其他人過來。我也說到做到!”張秀冷哼了一聲,要她那麽自負的人找幫手,還是很難的。
“行,那我們就下去等了。你手裏的寶劍不錯啊!”蒲陽走之前又笑着贊揚了一句。
他們兩個随即從卧室裏面退了出來,然後下去一樓的客廳,留下張秀一個人在浴室裏面呆立了一陣。
“就這樣放過了她?”安甯甯以輕微氣息之聲對蒲陽說道。
蒲陽反問:“那你想要怎樣?真的要揭穿她?我是能打過她,可這對我們有什麽好處嗎?除了滿足你公布勁爆消息的心理之外,你能得到什麽?”
安甯甯有點無奈,不得不承認:“什麽也得不到。”
“錯!你會得到張天師的震怒,你會得到他們父女的追殺,你們安家會得到天師府的敵視和打壓!你願意爲了你這麽一個小小的八卦心理得到滿足,而付出那麽大的代價?”
安甯甯呆了一下,這還是真的,确實會有那麽嚴重的後果,她果斷的搖頭。
“所以,我們爲了愛護一個女孩子的苦衷,爲了幫人家隐瞞,做出一點讓步又有什麽呢?就當是做一件善事又如何?你就不能大度一點嗎?”蒲陽循循善誘的教導。
安甯甯聽着他的話,開始還是點頭覺得有道理,聽到後面有點變味了。“我呸!你這叫做善事?我隻看到你利用别人的弱點威脅人家,敲詐勒索人家的神丹!這也叫做善事?”
“這叫雙赢,隻有雙赢,才能讓做善事得到繼續。”蒲陽笑道:“從前孔夫子的弟子裏面,有一個做善事,把在他國被奴役的本國人贖回來,但是卻不接受報答和獎賞;還有一個弟子,救了一個落水的鄉人,卻高興的接納了鄉人一頭牛的報答。弟子們以爲夫子肯定會贊美前一個弟子的高義,批評後一個弟子的市儈……”
“難道不是嗎?”安甯甯有點不解。
“事實上孔子是贊揚了後者,而對前者很失望。”
“爲什麽!難道孔子也覺得做好事要收取報酬?一定是你小子誣蔑孔夫子,假借古人的名義來爲自己的貪心做辯解,太過分了!”
面對安甯甯的義憤填膺,蒲陽搖頭:“具體哪個弟子我不記得名字,但這确實是古籍記載的故事。你是凡人,看到的當然是表面上的,孔子他老人家,看到的是更加遠的影響力。前一個弟子,花費了自己的金錢,去贖回國人,卻不接受報答,和官方的獎勵。這讓其他人怎麽辦?他有錢可以這麽做,或者可以做幾次,而别的人金錢卻沒有那麽多,花錢出去了就沒錢了,自然就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了。如果他帶了一個好頭,别人覺得孔子的弟子都能安心接受報答和獎賞,那他們也會願意去做這樣的善事。所以孔子知道了這兩件事,就遺憾的說以後不會有人從他國贖人了,以後肯定會有更多人願意救落水的人。這就是雙赢帶來的長遠效應!”
“瞎扯……反正你就是理論一大片。”安甯甯鄙視了一下,她更鄙視自己有點被他說服。
“那就來一個現實一點的例子,扶老太太被訛,結果打官司反而賠錢幾萬還坐牢。這件事知道吧?這的後續效果,就是直接讓很多老不死的有樣學樣,誰扶賴上誰,甚至有的索要幾十萬,直接把好人逼得喝農藥自殺。”
蒲陽說起這個,安甯甯也有點憤怒,這一類的太多了,她也有所耳聞。
“換一個方式,如果被救的老人,不是賴上訛詐好人,反而是給予幾萬塊的報答,非讓好人收下呢?如果那老太賴上訛詐好人,打官司的時候,法官判罰她賠償幾萬給好人呢?以後是不是大家都會願意做這樣的好事?都敢做這樣的好事?”
安甯甯迷糊了一下,不得不承認:“好像有那麽一點道理。”
“那你說我幫張秀保密,收取她一點好處,是不是功在千秋的好事?”蒲陽笑眯眯的說出他的結論。
“我呸!你小子就是一肚子壞水。”安甯甯白了他一眼,不會承認他這個結論。
樓上的張秀也在暗暗的留意着他們說話,想要看看他會有什麽打算,會不會轉頭就出賣她,以她的功力,基本上聽到了。聽完蒲陽的話,卻是忍不住思索了起來,覺得似乎頗有幾分哲理,對蒲陽這個人的評價都高了幾分。
她迅速的換好了衣服,并從那吊墜空間裏面取出了一枚神丹,想了一下,又另外取了一瓶丹藥,然後把寶劍收入了回去。确認自己已經束好胸、男裝沒有漏洞,才從容的下樓過來找他們兩個。
“這是你要的神丹,而這一瓶,更是你最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