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陽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同樣一個地方,上次和馬小竹在這裏看到譚馨和安甯甯的現場秀,是格外的刺激和好玩。現在和傅哲螢站在這裏,卻好像融入了這一片樹林,融入了這一絲夕陽裏面,整個人都是非常的祥和平靜。沒見到她的時候,想過重逢的各種可能,也有很多話想要跟她說,但現在就這樣兩個人都不說話,卻也不會覺得難受。
不過這氣氛總歸還是有點怪怪的,因爲這是柏樹密林,既不方便靠在樹幹上,也不是一起坐在樹下看日落,就這樣幹站着,不是很自然,若不是傅哲螢的話,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會讓人覺得這是尴尬的冷場。
“快天黑了,走吧,一起去吃飯。”蒲陽說得很自然,沒有用“請吃飯”,就是“一起去吃飯”,自是把她當成自己人了。至于客房裏面的小竹,這會兒已經被忘記了。
“好。”傅哲螢沒有絲毫的作态,直接答應了。
兩個人慢慢往小密林外面走去,想想也挺有意思的,特意從酒店過來這裏,就是說了一會兒話,發了一會兒呆。
蒲陽想要和她并肩同行,但這長成起來的柏樹間距差不多也就一個人可以通過的樣子,所以隻能走在前面了。
這裏果然是好地方,不僅僅蒲陽發現了,其他也有人過來。在他們剛剛走出小柏樹林的時候,便見到有幾個人正到了林邊。這不是隻有一個入口,大家并沒有相撞在一起,是在斜側大概十幾米外,但看到有人,雙方的目光都互相觀望了一下。
仔細看清楚了,蒲陽不由得微微皺眉,在那幾個人裏面,他看到了前面兩個陌生男子,後面跟着的則是王全一和丁雪。絕對不會是那麽巧他們也過來這裏閑逛,一定是來找傅哲螢的!
跟着他後面的傅哲螢也看到了,見同門過來找她,她沒有說什麽,向他們走了過去。蒲陽隻能跟着過去,目光卻是四下亂看,有點奇怪他們怎麽找到這裏來的。若不是他先來度假村熟悉了環境,一下子也不會過來這裏。
本來他是不想看着他們幾個,以免臉上露出了不悅或不耐煩的神色,這亂瞟隻是在思考問題。沒想到還真的讓他看到了一點東西!在一個遠一點的地方,一棵樹下躲着一個批發墨鏡的女子,如此形迹可疑讓他多看了幾眼,便認出是安甯甯。
當即他一切都明白了,王全一和丁雪看着傅哲螢被他帶走,可能是出于不放心之類的,爲了不引起更多的沖突,又叫上了兩個熟人一起施壓。但他們肯定找不到,這就有其他人起了作用。譚馨和安甯甯對這個地方都不會陌生,而能告訴他們這裏,肯定是有人遠遠跟蹤了蒲陽和傅哲螢。
這個人可能是安甯甯,很符合她的性格脾氣,但譚馨肯定脫不了幹系。如果不是她把蒲陽找丹陽派傅哲螢房間信息的事告訴了安甯甯,她肯定不會那麽湊巧的跟蹤到。
這讓蒲陽有點氣惱,這兩個女人真的是不幹不舒服斯基啊,竟然想要借刀殺人?看王全一他們的架勢,估計她們也沒忘記搬弄是非吧?
王全一他們也看到了蒲陽和傅哲螢,馬上過來回合。這個時候大家已經碰到了一起,丁雪馬上上前去拉傅哲螢,小聲問道:“小螢,你沒事吧?這人沒把你怎樣吧?”
傅哲螢有點詫異她的反應,搖了搖頭。
王全一和另外兩個男的,則已經插身上來,隔開了蒲陽和兩個女孩子。
“這是什麽意思?”蒲陽笑吟吟的看着三個臉色不善的男子,“難道王師兄以爲我會欺負小螢?”
“白癡!小螢是你叫的嗎?”王全一還沒有說話,三個人裏面臉色相對比較平靜的一個男子,卻是突然發難,嘴裏叫罵的同時,迅速的一腳踹向了蒲陽的腹部!
這時候大家已經面對面,他們搶身上來的時候,已經把距離拉近,這一腳更是毫無征兆,而且又快又狠!要是普通人的話,直接就被踹飛了。
可惜如今在他面前的是蒲陽!蒲陽最常用的就是偷襲了,對偷襲和被偷襲的了解是最深入的一部分了,來到這裏的時候,就靠着偷襲,沒有絲毫展露真正實力,就把譚馨和安甯甯給收拾慘了。雖然他也沒有想到對方三對一的情況下竟然會玩偷襲,但正因爲對方有三個人,而他沒有幫手,加之看到安甯甯了,想到她們的借刀殺人,臉上笑吟吟,實際上卻是全神戒備!
所以當那兇猛的一腳踢過來的時候,他人恰到好處的閃避到了旁邊,讓那一腳踢空,并順勢抓住了那個人的腳往後面一帶,借着前沖之力,當即讓那個人往前竄了過去,身體已經到了蒲陽身邊,他再輕車熟駕往旁邊伸腳出去一撩絆!那人前腳帶着巨大的踹勁往前沖,踉跄往前的後腳卻被絆得向後,收勢不住之下,當即一個劈叉摔落在地上。
向來是蒲陽猥瑣的偷襲别人,今天有人比他更加猥瑣的偷襲他,成功破解之後,他當然不會忘記痛打落水狗!當即大腳往那人的臉上狠狠的踹去!
那人在他旁邊劈叉成一字馬,這姿勢讓他閃避不便,而這高度又讓蒲陽踹起臉來非常的方便。那人來不及閃避,趕緊雙手往臉上擋去,都說打人不打臉,這臉上要是踹上幾腳,那就所有人都知道他被人打了。
在他拼命護住英俊臉蛋之下,蒲陽踹過去的大腳最終是個隔着他的手掌踢到他的臉。這讓他很不滿意,而這幾個月的經驗,讓他知道絕對不能等敵人緩過勁來,必須要趁着有限的時間盡快的攻擊。所以他沒有糾結踢臉,腳一轉動就猛的往下跺了下去,狠狠的踩踏在了那人的小腿骨上。
“你幹什麽?快點住手!”
“放開何方兄!”王全一和另外一個男的總算反應過來了,趕緊大叫了起來。
現在人世祥和、江湖平靜,他們便是除魔獵妖的經驗也不多,跟人切磋聯系不會少,但實戰厮殺的經驗更未必多。加上那個叫何方的人突然動手,已經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蒲陽的反應有是那麽的迅速,等他們回過神來,何方已經劈叉在地上被蒲陽虐了。
地上那個劈叉的“何方兄”,本來是想要給蒲陽一個下馬威,直接霸氣登場,居高臨下的訓斥,沒想到變成自己在地上被人淩虐。也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剛才是怕被踢傷了臉,而全力雙手護住臉,這會兒感受到其他的攻擊,也馬上空出雙手去抓蒲陽的腳,想要将他掀翻。隻是他的一條腿被蒲陽踩踏着,劈叉在地上無法翻身起來,這極大的限制了他的靈活性。
“别動哦!”
蒲陽一把揪住了何方的頭發,腳已經踩踏到了他的膝蓋上面,另外一隻腳已經墊起腳尖。
王全一吃了一驚,忙拉住了正想要上前幫忙的另外一個男子,而何方本人也不敢亂動了。大家都是明白人,現在隻是踩踏着疼痛,如果他另外一隻腳擡起,那就是整個人的重量全部通過一隻腳踩壓在他的膝蓋上!那很可能會導緻碎裂重傷、甚至緻殘!
看這一下讓他們停住了,蒲陽笑了:“你這娃兒,一見到叔叔就來沖上來玩劈叉,現在還抱大腿,想上春晚還是咋地?我又不是畢姥爺!”
他嘴裏說着奚落調侃的話,一手抓着何方的頭發,另外一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
這話、這動作,讓何方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這自認長輩把他當小孩戲耍的行爲,簡直比狠狠的抽他幾個耳光更加令人難堪!
“那誰……快點放開何兄!”
“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兄弟檀仁愛,是這次主辦方成員,希望給你個面子,大家有話好好說嘛。”王全一旁邊另外一個男子拱了拱手,自我介紹了一下身份。在人家的地盤上,一般都要給東道主一點面子的,眼看無法強行阻止,爲了避免事情鬧大,他隻能擡出檀家來做和事佬。
丁雪和傅哲螢也走到了旁邊,看着這一幕,丁雪憤憤不平的鄙視:“太野蠻了!太過分了!”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傅哲螢,看着這一出鬧劇,也沒有什麽反應,但還是輕輕的說了一聲:“好了。”
那個何方一來就二話不說的直接動手,占着突然的便宜,又因爲是正面進攻而可以避開偷襲之嫌,足見他是一個爲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或者說不拘小節的人。此刻面子已經丢了,如果求饒的話,隻會丢臉丢得更大。反而隻要能把敵人幹翻了,那現在的受辱就隻是一個過程、一個插曲,不會那麽丢人了。
于是,在大家勸說分了蒲陽之心的時候,他快速的做出了對他現在這個狀态最有利的一招攻擊猴子偷桃!
嚴格來說,不是偷桃是砸桃!猴子偷桃是兩人正常體位……呃,正常高度搏鬥時候下探偷桃,但他現在劈叉在地下,正面就對着蒲陽的下身,不需要掩飾偷桃,而是憤然一拳砸向了蒲陽的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