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荨卻是一沉肩,迅速的避開了他的手,然後挪開了兩步,斜視着他:“别碰我!”
蒲陽哭笑不得:“不是吧?我隻是像哥們一樣的拍拍你的肩膀表示親近,又不是要非禮你。真要是非禮的話,我應該是摸向……嘿嘿,你懂的!”
“呸!用你拉過尿的手碰我肩膀也惡心!”柳芊荨啐了一口,直接往前走。
拉過尿的手?蒲陽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不由得滿頭黑線。這話說的,我的手還能拉尿麽?最多隻是扶過老二的手啊。
“你不會是處女吧?這麽敏感?”蒲陽加快腳步跟上,低聲笑道。雖然看似玩笑,其實他還是留意着身後的動靜,如果那東西不受激而遁走的話,他得另外想對策,别耽誤太久的時間了。
“關你屁事!”柳芊荨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擡手作勢要削他。
蒲陽幹咳了一下:“呃,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根本沒想那麽多,你卻留意到了,是不是有潔癖的處女座。思想純潔一點,我是那種說話随便的人嗎?”
“……”柳芊荨懶得理他,這是這貨常用的招數,故意說的有歧義,等你想歪之後又來裝純潔。
“我得糾正一下,我的手是不會拉尿的,它隻是扶着老二拉尿了而已。”
“閉嘴!”
“好好,不說這個,我們談談人生、聊聊理想怎樣?”
“沒工夫跟你閑扯!”
“反正現在是走路呀,你也不可能工作。不得談人生、聊理想的話,那我們聊聊音樂怎麽樣?有一首歌叫《女人花》的,聽過沒有?”
“……”柳芊荨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上次案件的時候,跟他單獨在一起,他好像也是瞎扯着很多,使得失去了理智,被他占便宜了,連他怎麽破案的都沒有覺察到。現在他又來這一套,肯定還是想要讓我沖動,一沖動就會疏忽掉很多東西!
“《女人花》這首歌嘛,英文名就不太好了。Womenflower女人扶老二!”
柳芊荨實在有點受不了他了,雖然理智上她讓自己保持冷靜,但情緒上感覺再這樣下去,終究會被他弄得崩潰的。如果不把這家夥從身邊趕走,她根本無法安心的工作,甚至連平靜的想事情都做不到!
“蒲陽,蒲老師!”她擠出了一個咬牙切齒的笑容:“你不是校長找關系請來的專家顧問嗎?剛才被我征調了過來,你現在不應該去跟校長彙報一下你的調查進度?”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是受托才來的,但那時候不知道你接管了這個案子呀。現在知道你負責了,我當然是鞍前馬後的願意爲你效勞!義不容辭啊!”蒲陽一臉的嚴肅。
“少來!你跟着我旁邊,就幫不上一點忙,反而會擾亂我的思緒。所以,我後悔剛才的決定了,我覺得你還是去校長那裏裝裝大尾巴狼吧!以你的忽悠水平,他肯定會被你蒙住的。請!”柳芊荨示意兩個人就此分開。
“這個不着急吧……我是說你現在一個人出去,這是很危險的,身爲男人,我有保護你的在責任,我要讓一切牛鬼蛇神都不敢靠近你,直接護送你回家!”蒲陽拍了拍胸部,一副好男人大擔當的模樣。
誰保護誰呀?柳芊荨暗暗嘀咕了一聲,她雖然覺得蒲陽很神秘,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但更覺得他是走狗運,并沒有覺得他本身實力非常強大。此刻便覺得他這是害怕一個人走,所以才說得那麽正義凜然的賴着她。“我現在不回家,你是不是要跟我回隊裏去?你到底是害怕一個人走呢,還是那麽小氣的想要蹭車?”
“你别給我用激将法啊!我真的不管你了。”蒲陽拉下了臉。
“求你别管我!”柳芊荨快被她聒噪死了,他不走的話,她幹脆自己快步的往前走了,不再理會他。
“什麽态度呀!警察了不起嗎?胸大了不起嗎?”蒲陽似乎有點忿忿的嘟哝着,但望着她遠去的背影,這路段已經有不少學生來往,他也放心的笑了,好歹利用“嗦戰術”把她給逼走了。
但他也沒有時間得意,現在要做的是定位好身後這個東西,不能讓它再爲禍校園,更不能讓它跟着柳芊荨而去。
做出決定之後,他立即轉身往回走,一個人走向了剛才那個案發現場。其實他能感覺到在他們離開的時候,那個東西已經跟着來了,是被他當頭一尿給激怒了,要找機會搞他報仇。但那個案發現場實在是一個作案的好地方,對兇手如是,對不能公開身份緝兇、也不需要路人協助的蒲陽來說,那同樣是一個好地方。
回來的速度,比他剛才離開的速度更快,而那個東西也始終在附近盯着他,隻是似乎對他的返回有點納悶。
“出來吧!我知道兇手就在附近藏着,你是想要在現場看着警察找不到線索的難堪麽?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我知道你在那裏!”
蒲陽站在了案發現場,憑空說話。那個牆角已經被他尿過,那東西此刻藏身在了另外一堵牆裏面,他并沒有看過去,同時做好了動手準備。那手串上的佛珠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已經驗證過了,像秦瑤、赫海他們都感受不到它的異常,那變化也隻有他自己或蒲家人能感知到。所以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暴露身份,隻是先不動用元氣,做出一個世俗神探的樣子。
那東西沒有動,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也沒有什麽反應,仿佛是在吵鬧他的虛張聲勢。
“爲什麽?爲什麽要那樣對他們,你又對這些無辜的學生們做了什麽?”蒲陽繼續對着空氣說話。如果有人經過的話,肯定以爲他是一個神經病。“我知道你能聽到我的說話,你肯定還在附近。”
依然沒有回應,他就是對着虛空。
蒲陽也沒有那麽多耐心跟他耗了,看樣子對方還是把他當作一個凡人戲耍,他既然回來了,也不惜讓對方知道他的身份。
“不願意出來是吧?是不是還要老子尿你一頭一臉你才覺得舒服?回答我!”
這話一出,果然有了完全不同的反應。那東西的情緒要激動了幾分,隻是一秒鍾的遲疑,便有一個黑影從牆壁裏面顯印了出來,仿佛一個站在暗處的人一般的出現在那裏。
“你是誰?你能看到我?你剛才是故意的?”
這聲音有點陰森森,又是有點缥缈玄乎的味道。傳遞到蒲陽耳中的分辨,這似乎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但這不是現在的标準普通化,而是有着濃重的口音,蒲陽對語音沒有特别研究,不知道這具體是什麽口音,隻能确認也不是這羅寶市本地的口音。
“原來是一隻老鬼,死了多少年了?沒輪回轉世,留在這裏禍害了不少人吧?”蒲陽淡淡的問了一句,他計算了一下,和那個鬼影的距離大概也就五六米的距離。
“你到底是什麽人?!”它本來隻是有點受激了,不相信竟然真的有人能看到、能知道它的存在,沒想到蒲陽似乎了解得更多。“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想要幹什麽?”
“你和我是無冤無仇,但那些學生,比如今晚上那個,跟你就有冤仇嗎?你還不是把他們都害了?我也不自诩降妖除魔替天行道的正道人士,但學校請我出面,你這算是被我撞上了。而你的行爲是不被原諒的!所以不需要冤仇,你也不用知道我是誰。”
說話間蒲陽已經暗念口訣,默默以調集自身元氣靈氣,準備來一個一擊必殺的攻擊!
上次在醫院對那個不知名妖族的襲擊,讓他明白了,如果他能夠成功的全力出擊,威力還是非常客觀的,甚至秒殺也不是不可能。在實力還沒有絕對的強悍之前,他不敢讓自己冒險。現在這個老鬼也一樣,必要的時候,他可以不用管其來曆和緣由,擊殺除害便也是達到了目的。
老鬼也感應到了蒲陽的元氣波動,但這并不讓他覺得意外。“哼!就是你們人類所謂的獵妖師吧?你屬于哪個門派的?說出來聽聽,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資格在我面前出現!”
蒲陽搖搖頭:“看來你果然是一個老鬼,這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還在倚老賣老!雖然你已經作案多起,但基本上還沒有直接傷害到他們的性命,算你還多少有點良知,說說你到底把他們怎麽了,有沒有什麽辦法彌補,我可以不用消滅你,将你送入輪回,給你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笑話!黃口小兒不怕閃了舌頭!”鬼影怪笑了一聲,然後傲然說道:“我入輪回,不是重新開始,隻會落入地獄!而現在我卻是一個超脫的鬼修,隻要吸納的元氣足夠,總有一天我能重返陽間,還能修個半仙之體!至于我的良知……啧啧,你想多了,我不要他們的性命,是不想把所有人都吓跑了。這是一個多大的豬圈啊!夠我慢慢的宰殺收割,如果一次下手太狠了,全部逃走了我找誰賠?”
他的話讓蒲陽瞳孔微縮,顯然,這個老鬼不是徐佳佳那樣的冤魂可比的,而且看樣子他生前也是一個頗具修爲的人物,竟然躲過輪回成爲鬼修!這是一個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