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蒲陽在打電話,她緩緩開車過來停下,本來等着他打個招呼,她就“順便”讓他搭順風車,避開專門來送他。沒想到這小子挂了電話,卻是一臉賊笑的盯着她看,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上車!”
“好嘞!”
蒲陽不客氣的上了副駕駛座,然後笑着問道:“柳警官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奉命送你回家!”柳芊荨沒好氣的說,反正他也不可能回去求證,就把這推到嶽鵬的命令上了。
蒲陽眉毛向上揚了揚:“張處長和嶽隊長應該不會安排人來送我吧?我覺得是你個人要送我!”
柳芊荨發動車子猛沖了出去,嘴裏嘟囔道:“嗦什麽!有順風車你就坐吧。就你這瞎忽悠的水平,蒙蒙大學女生也就算了,還想要來警局忽悠?害得嶽隊跟你瞎忙了大半天,還有多個警力被你支配浪費了,什麽結果都沒有,沒當面罵你已經是給張處長面子了,還想要安排專車送你回去……”
聽到她的碎碎念,蒲陽啞然失笑,敢情她以爲他是什麽收獲都沒有,從而被冷落打發走的呀!不過在有了這樣的想法之下,不僅沒和他撇清關系,還主動過來開車送他,還真的夠義氣,真把他當成朋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兩個人初吻啥的、親密接觸也夠那個,這都不算朋友的話,那就得是仇敵了。
“謝謝你,芊荨,不枉我送你一份禮物。”
聽到這賊兮兮的家夥忽然正經的來了這麽一句,柳芊荨很不習慣,黛眉輕輕一蹙:“芊荨是你叫的嗎?”
蒲陽一拍大腿,一副恍然的樣子:“也是,就咱們倆那親密關系,叫芊荨還是有點生分了。那你更喜歡芊芊、荨荨?還是小芊、小荨?”
柳芊荨有點抓狂,低吼了一聲:“叫警官!”她脾氣本來就大了點,蒲陽又不像其他人那樣小心逼着她,話語風格、态度随便就刺激到她了,實在讓她很難冷靜。
“警官?我剛剛就叫你警官啊。不過我仔細想想這不好,人民警察人民公仆,叫警官顯得太官僚了、而且階級對立,不利于警民和諧與團結呀,芊芊……”
聽着他一本正經的扯大道理,柳芊荨斜了一眼過去,心裏沒好氣:我是警察,你卻像個痞子,本來就對立!誰跟你和諧團結呀?
“叫所長!”
“嗯,以職位來稱呼,這不算官僚,正式又清晰。不過你已經不是派出所所長了呀,你已經調回刑偵支隊,還叫你所長,豈不亂了?是吧?荨荨。”蒲陽眨了眨眼睛。
“那叫隊長!”
“你現在是隊長?叫柳隊長本來也是可以的,不過‘隊長’的稱呼有點籠統,你這是一隊、二隊什麽的隊長?屬于大隊、中隊、還是小隊?像嶽鵬這個支隊長,簡稱也就是隊長,叫你隊長容易混淆啊。所以我覺得還是……”
柳芊荨恨得牙癢癢,這家夥怎麽那麽讨厭呢?聽着他一本正經的叫“芊荨”,她就渾身不自然,什麽“芊芊”、“荨荨”的,更是讓她一身的雞皮疙瘩。“算我求你了!這裏沒有其他人,你就叫你、叫喂、叫什麽都好。别亂叫我名字,OK?”
“我就叫我?什麽意思?”
“故意的是吧?”柳芊荨拉下了臉,雖然她明知道蒲陽一直就是故意的,但前面起碼還有個理論說頭,現在這就是直接擡杠了。
“開個玩笑,随便了。你不願意我叫你名字,我就不叫吧!”蒲陽哈哈一笑,然後又說道:“不過我喜歡呢,你叫我小蒲、小陽、蒲蒲、陽陽、陽仔……什麽都行,叫蒲哥哥,蒲弟弟我也不介意。”
“蒲你個頭啊!你有完沒完啊?”柳芊荨終于忍不住一把抓了過去,抓住蒲陽胸前的衣服拉扯了一下。“你再叽叽歪歪,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蒲陽笑着攤手,在了解增多之後,對于調侃柳芊荨,他還是很有興趣的。主要是她的性格好玩,如果是像冰山雪蓮的沈荷菁,再怎麽開玩笑她都是冷淡漠視,自己都索然無味了;或者像空谷幽蘭的傅哲螢,都不好意思過分開玩笑。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現在的實力上來了,不用像一般男人那樣怕被她打!
“禮物呢?”柳芊荨松開他之後,冷哼了一聲。
“什麽禮物?”蒲陽奇怪的問道。
“哼!”柳芊荨鄙視了他一眼:“說什麽不枉送我一份禮物,接着就是胡攪蠻纏,果然是瞎說!”
蒲陽這才想起剛才說的話,抓了抓頭發。“這個……禮物還在準備之中,時機成熟了就會送給你。”
“不稀罕!”柳芊荨就不相信他會送禮物。
蒲陽似笑非笑的反問了一句:“真的?喬本發滅門案的兇手,這個禮物也不稀罕?”
開車很猛的柳芊荨聽到這話突然來了一個急刹車,正看着她的蒲陽目睹了雙峰抖動出陣陣波瀾,人卻被慣性甩得差點撞前面。
“怎麽回事?”一提到案件,柳芊荨立即嚴肅了起來。
蒲陽重新坐好,系了安全帶,抱怨道:“好好開車呀!這樣急刹車很危險的……”
“兇手是怎麽回事?你找到兇手線索了?”柳芊荨伸手過來抓住了他的肩膀,急急問道。
她傾身過來,胸器頗有壓迫而來的感覺,讓蒲陽的目光不由多瞄了幾下:“你以爲請我來吃白飯的呀?我要什麽事都沒有做,張永春怎麽會甘心讓我走?”
“到底怎麽回事?”柳芊荨耐着性子再問了一遍,她此刻很想拍開蒲陽的腦袋,自己直接讀取他的意識……
“今天和你去現場,讓他們幾個去調查,都是爲我的推論作注解,下午我和嶽鵬出去,就是去找嫌疑人了。最終通過我的努力,已經掌握了一定的情況。我想着就算是我幫忙破案了,你們應該也不大可能會給我獎金什麽的,張永春是省廳的,嶽鵬我又不熟,隻有你是我的好朋友,當然把這功勞送給你……”
柳芊荨聽得莫名其妙:“等等,什麽功勞?送什麽給我了?”
“兇手啊!我讓兇手自己投案自首,到時候點名找你投案,是不是會有你的功勞?”
“……”柳芊荨的臉色不好看了。“你耍我是吧?你和嶽隊出去,分明也是什麽收獲都沒有,胡謅什麽投案自首?蒲陽!沒線索就沒線索,我們這些專業人員都沒有線索,也不會有人輕視你,你爲了面子瞎編,才更讓人反感!”
蒲陽歎了一口氣:“就是不相信我了?”
“你就憑着一張嘴,什麽證據都沒有,什麽收獲都沒有,你讓我怎麽相信你兇手會出來自首?”柳芊荨悻悻的說。
“好吧,那就走着瞧吧!如果兇手不來,就當我吹牛好了。如果來找你投案自首了,就算是我送你一個禮物了。但咱把話說在前頭,因爲你現在的不相信朋友,已經傷了我弱小的心靈,到時候你就算求我告訴你其中詳情,我都不會說的。”
蒲陽自信的看了她一眼,赫海既然答應了的事情,爲了他自己的安甯,也一定會讓兇手出來自首,現在還沒有來,隻是在完善各種合理性的細節罷。
柳芊荨放開了他,有點有氣無力的說:“如果你真的能讓兇手出來投案,我不介意低頭求你、謝你,當我欠你一個人情都行。”
她已經從剛剛驚聞的激動中冷靜下來,想着蒲陽這小子向來都是滿嘴跑火車,根本不需要多期待。随便跑一趟,嶽隊長還什麽都沒有說,這就能讓大家偵察許久都沒有線索的兇手主動投案,那也太神、太離譜了吧?
她有點失意的繼續開車前行,漫不經心的問着:“你還是住那裏吧?”
“對啊,老地方。”
“現在回去?”
“這個問題……可以看你的意思。”
柳芊荨乜斜了他一眼:“我不送你,你就不回去了?”
“嘿嘿,我是說……如果你覺得寂寞空虛冷,回去也失眠的話,我不介意和你開個……找個地方聊聊人生、談談理想什麽的。”
“滾你!”柳芊荨瞪了他一眼,這家夥膽子真肥,别的男人都怕她畏她,他還敢撩撥她開房!真沒打怕麽?
她不再理會蒲陽,集中精神開車,盡快把這沒臉沒皮的家夥送回去,省得看着來氣,别一個沒忍住把他打傷了還被賴上了。
開出大概十分鍾,在一個紅燈停下的時候,柳芊荨接了一個電話,然後整個人呆若木雞,半晌之後放下電話,轉頭望着蒲陽,疑惑的說道:“剛剛有人找到刑偵支隊,指明要向我投案自首,别人問他什麽事都不開口……”
蒲陽聳聳肩:“禮物來了。”
“你怎麽知道的?你怎麽做到的?”柳芊荨非常的驚疑,難以相信這是真的,可這也太巧合了,蒲陽剛剛跟她說完不久,就真的有人來找她自首,除非他未蔔先知!
“我是神探。”
“我要聽實話!”
“我是神探,神棍的神啊。快回去吧,是不是你要找的兇手,都别讓他跑了啊。”蒲陽笑笑,直接開門出去了。
柳芊荨雖然很多疑問,但這确實是更重要的,還是得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