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傅哲螢看了他一下:“你以爲是找我的,先讓我跑……你當我是朋友,我幫你解圍不是很正常麽?”
她說得很直接,也很自然。沒有那麽多彎彎道道,有什麽說什麽,仿佛不知道“委婉”。
蒲陽有點尴尬,幹咳了一聲:“是,上次見到你那個……受傷之後,我就覺得你很神秘。所以剛才他們進來,先就往你那邊想了。對了,你的傷好了沒有?”
“好了。”傅哲螢點點頭,又指了指他的茶,提醒他現在還是最好喝的時候。
蒲陽沒有她那麽好的定力,這會兒已經沒有了品茶的心思,也直接的說道:“傅小姐,你……”
“叫我小螢吧。”傅哲螢打斷道。
他們雖然一起吃過飯,但平時會遇上就是在家裏,隻有兩個人說話就行了,不需要加稱呼。剛才蒲陽是叫小螢是不想暴露她全名,現在見她認可,也便答應了。
“小螢,我是想說……你的功夫那麽好,能不能教教我?”蒲陽問出了他的期待:“放心,我不會打聽你的其他任何事情,隻是純粹的指點一下我學功夫。”
今天他收獲不少,但童年時被灌輸的記憶,現在就算想起來,也終究沒有一個真正的高手貼身指點強。他不知道蒲家血脈的完全覺醒需要多久的時間,也不知道最終能夠擁有多強的力量,但就現在的身體變化來說,若能懂得更多的運用技巧,便能舉一反三如虎添翼;反之,如果力量強大卻運用技巧匮乏,也可能會控制不好出現一些不好的效果。
傅哲螢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行。”
“啊?”蒲陽有點汗,你起碼裝作思考一下吧!直接就拒絕,這也太傷人面子了。不過傅哲螢就是這樣的性格,他也繼續直來直去的問:“是不許外傳的功夫?”
“不是。”傅哲螢淡然說道:“我的功夫是從小練出來的,你的身體早已經定型。再說,任何鍛煉都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能不怕苦的堅持練功?”
難得她多說幾句話,蒲陽當即保證:“能!其實我是怕苦的,但爲了以後不苦,還是能堅持辛苦鍛煉。”
“你能堅持多久?一年、兩年……十年呢?二十年呢?”
蒲陽當即就被噎住了,他今天以身試險,以挑釁挨打來換實戰經驗,就是想要盡最快的速度提升。可在傅哲螢這裏,真正的功夫是沒有速成的,是必須長久苦練出來的。也就是他之前跟沈荷菁說的台上三分鍾台下十年功!
“好吧……練個二十年我都老了。我們也不可能在這裏長住……不過,基本功、内功什麽的,就讓我慢慢累積,指點我一些經驗技巧行嗎?”蒲陽還不放棄。
傅哲螢向他伸出了手掌,扣着拇指豎着四個指頭,然後說了四個字:“水到渠成。”
“……”
蒲陽有點無語,心說你不願意教就明說,打什麽禅機呀!水到渠成?這算什麽技巧?我還熟能生巧呢!
他端起來喝了一口茶,還是正好喝,再過一會兒溫度就會低了,也會泡過了一點,口感就要差上一些了。
沁人心肺的茶水,讓蒲陽的精神清醒了許多,他随即從剛剛的怨念中擺脫出來。是了,以傅哲螢的性格,根本不會這樣“婉轉”,剛才就明說“不行”了。這“水到渠成”四個字,應該是有其道理的。
他沒有再問,隻是自己默默的思索。自己領悟出來的東西,才能有感同身受的深刻印象,若是别人給的答案,終究理解不透。
水到渠成……
心裏默念着這四個字,蒲陽以自己爲例子思索開了。就像今天,去羅寶大學挑釁,最後跟二十幾個打架了,可不就是因爲實力增強的水到渠成嗎?若是以前,随便哪一撥也是按着一頓猛揍。
他再想到那晚同時使用了“金剛符”“巨靈符”和“神行符”,隻是一會兒的适應,身體就自然能有反應和運用,那也是水到渠成!當力量到了那個程度,就能發揮出那個程度的作用。
再廣泛一點,旗鼓相當的小朋友打架,苦練功夫學習招數,是打赢的關鍵。但若長成大人了,再和小朋友打架,還需要苦練嗎?力量上的絕對優勢,便讓成敗水到渠成,直接可以控制對手。
“我明白了!”
看蒲陽興奮的樣子,傅哲螢有點奇怪:“真的?其實我都不明白!就是因爲不明白該怎麽指點你,我自己就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出手。你……自己明白了?”
“……”蒲陽有點暈,不早說!害我以爲有什麽禅機,苦苦參悟……
不過他還是很興奮,雖然沒有參悟出什麽高深的功夫,卻也讓他想通了。他不需要糾結招式運用,隻要實力強大了,随便什麽招式都能管用。當一個重量級對上一個蠅量級,無需精妙的組合拳,最簡單的直拳也是後者難以承受的。
“嘿嘿,你這麽一說,我也不知道明白不明白了。”蒲陽笑笑。
“你回來前和兩個女孩子在一起?”傅哲螢又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蒲陽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她的鼻子非常敏銳,上次很多個女孩都能分辨,今晚他隻是和秦瑤還有沈荷菁接近過,能分辨出來毫不奇怪。
“是的。”
他又有點好奇,中午還見過柳芊荨了,再之前還和虞雪霜坐在一起聊天。不過洗過澡了,這些還能聞到嗎?
這時候又響起了敲門的聲音,蒲陽頓時警惕的坐直了身體。
“他們這是叫了更多的人回來麽?”
傅哲螢不置可否,“也可能是你的宵夜。”
蒲陽啞然,經剛才他們一鬧,他都忘記叫外賣了。
……
城哥聽完了詳細的彙報,看着羞愧的手下,以他的眼光能看出他們沒敢有絲毫的撒謊。
“一個不知道什麽來路的人,和一個女警官關系親密,身邊還有一個高深莫測的女友同居……有點意思!”
他的眼睛眯了起來,目光沒有聚焦,不知道在看什麽,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吃癟受挫的打手都很頹喪,其中一個壯着膽子問道:“城哥,那男的就一慫逼,隻要那女的不在他旁邊,我們就能把他綁過來!”
看城哥隻是瞥了一眼,根本懶得點評,他暗暗冷汗,忙另外現加了一個建議:“要不……我們把這消息找人透風到那個女警官的耳朵裏。雙邊都不是省油的燈,這小子還敢腳踏兩條船,這讓他後院起火,讓他翻船!”
“屁話!”城哥冷笑了一聲:“你這是送上門去讓人啓你的底是吧?你要作死自己滾遠點!别連累了老子!”
“沒、沒……不敢、不敢。”打手噤若寒蟬,其他幾個更是暗暗腹诽,這需要你來建議嗎?城哥自然有決策,隻需要執行就可以了。
……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蒲陽身上雖然還是很疼痛,但整個人的狀态還是很好的。傅哲螢周日也不見人影,估計很早就出去了。
他暗暗的掂量了一下,不知道現在覺醒了多少力量,能不能引發一個咒語,或者施展一個小法術?
這些在他開封所有記憶之後,都已經在腦海深處駐留了的,但如同叔叔留下的符一樣,他不知道效果如何。此刻有心嘗試一下,又怕把現在的那一點家底都敗光了。适應符尚且透支之後需要恢複,完全靠自己元氣,很可能會嚴重的透支。
等吧!等水到渠成。
蒲陽還是很樂觀的,身上還沒有好,今天不能再去羅寶大學挑戰了。天氣MM虞雪霜的校花護衛隊們,真的是很容易挑動的免費陪練啊,可惜了。
想到虞雪霜,蒲陽有點汗。從昨天坐地鐵開始,就各種事情不斷,以至于他都忘記了跟虞雪霜的約定,當時還說在校門口等她呢。
這會兒有心打個電話去解釋一下,又覺得人家或許也是随口那麽一說,要不從昨天中午到現在,虞雪霜也沒有打一個他的電話。她到底是羅寶大學的校花,到處都有男生捧着、關注着,就算真有心請吃飯,也不會約在校門口見,那不是平白制造绯聞了嗎?現在打過去或許讓人覺得别有所圖呢……
想到這裏,他也就放下了。
終于,他的快遞到了!
這是馬老道據說大打折扣之後還要了10萬塊的什麽小玩意,當時蒲陽是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麽神兵利器可以用來防身,未曾想發現馬老道還是個奸商,後面說到符的價格,已經讓他無法淡定了,連這10萬買來的小玩意到底是什麽東西也沒有弄明白。
當然不會恰好是傅哲螢所在的快遞公司,蒲陽在拿到包裹之後,立即将自己關在屋内,然後帶着期待看着那狹長盒子,猜測着裏面會是什麽東西。至少……也該是一件能攻擊能防禦的法器吧?
他現在就隻有一串能感應妖氣的佛珠手鏈,實在有點寒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