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長安城的朱雀門正開,阮萌策馬揚鞭到了門口,長安城守衛給她讓開一條路,阮萌馬蹄不停,直接騎馬入長安。
女帝召見她有急事,她自然有這個特權。
長安城的大路筆直,道路縱橫交錯如棋盤,房屋坐落于其中如棋子。
阮萌一身黑色玄甲橫沖直撞,隻奔皇宮。
在長安城縱馬的感覺非常不錯~
阮萌想着,突然,眼前出現一個少年,低着頭慢慢走到路中央……
阮萌吓了一跳,猛勒住缰繩。
馬兒受驚直立而起,發出一陣嘶鳴。
那走神的少年菜回過神來,擡起頭,淡淡地看着她。
阮萌的目光就撞進他的眼底。
那是一雙藍色的眼睛,眼睛的形狀像無辜的小鹿,眼神清澈的像溪水,卻又帶着些與生俱來的冷漠。
一襲白色長袍披在他身上,衣衫的下擺染了墨色,繪出一副煙雲山水的畫。
衣衫前擺随風微微揚,腰間挂着的棋盤也似的腰墜輕輕晃蕩。
阮萌打量了他幾眼,發現這孩子長得不錯腿也長比例也好,就是……矮了點。
正太?
見到阮萌盯着他,他似乎有些不悅,薄薄的唇慢慢抿了起來,介于少年和青年間的面龐好像還有幾分……厭惡?
這個孩子在讨厭她?
阮萌揚揚眉,坐在馬上,對他斜斜勾了勾唇角。
“小家夥,出門的時候小心點。”
少年的唇動了動,還沒有說話,阮萌便又“駕”一聲,駕馬離開。
馬蹄踏在長安的青石闆上,聲音清脆,少年咬着唇,低頭準備離開,身後卻湧過來幾個帶刀侍衛。
“弈公子,女帝傳你速到皇宮。”
弈星咬着唇,搖搖頭。
侍衛們沒有和他客氣,說一聲“得罪了”,便把他帶走。
弈星垂眸,銀色的發遮住他的眼睛,他透過發絲的縫隙看向長安城的門,眼底出現一絲淡淡的渴望。
這絲渴望很快就淡去,眼神又如水一般清澈無情。
……
阮萌一路起碼到了皇宮外,下馬後,便有宮人将她的馬領走,而後還要人帶着她去面聖。
阮萌整理整理自己沾着灰的铠甲,不動聲色地問。
“我可否先去整理一下衣物?邊疆回來風塵仆仆,怕礙了陛下眼。”
宮人搖搖頭。
“将軍不必多慮,陛下叫将軍立馬過去,将軍立馬過去便可。”
阮萌聽此也不多說話,跟着他們穿過一條條長廊,走到一處花園。
此時正是牡丹花開的時節,滿園的牡丹開的正豔,一襲黃袍的武則天立于花中,膚如凝脂貴氣霸氣相糅,真正的人比花嬌。
阮萌沒敢多看女帝,單膝跪下。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武則天睨了她一眼,上挑的眼尾平添幾分妖娆的味道——不過也無妨,沒人可以直視她。
武則天待阮萌跪了一會之後,才說。
“愛卿辛苦了,起來吧。”
阮萌起身,武則天便幾乎和她略客套幾句,不過一句不提給她升官加爵的事情,仿佛她隻是普通出去打了個仗,沒有爲國做什麽。
阮萌也沒有多說。
她清楚,她的功績越高,對自己其實越不利,不如低調點,回來養着當個富貴閑人讓女帝放心。
阮萌的乖巧讓武則天很滿意,她擡起塗着丹蔻的手,撚起一片牡丹花瓣,對阮萌說。
“愛卿近些年征戰沙場辛苦了,現邊疆已定,朕爲你尋了個宅子,這些年你便在長安多歇歇罷。”
阮萌低頭。
“謝陛下擡愛。”
武則天擡頭,正看到幾個皇宮侍衛壓着一個少年進來,她輕笑一聲。
“洛愛卿,朕記得你年齡也不小了,卻到現在也未成家。”
“你身份特殊,尋常男子配不上你,可是這長安城的世家公子倒是也懼你。”
“朕爲此,親自給你尋了一門親事,把弈家的小公子許給你,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