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雲,春困秋乏夏打盹兒,睡不醒的冬三月。可見,一年四季,都是好眠的季節,人的身體會做出最誠實的反應。”
弟子們:這個古人,是誰?
說的甚有道理!
偷窺萌趴在門外,也認真地點頭。
沒錯,沒錯,他們愛睡覺,都是自然惹的禍!
莊周此時繼續說。
“睡眠并無錯。你若是想睡,便應該睡。如人進食,吃飽後自然會停止,而睡飽後,也便不會再去睡。”
莊.睡神.子休。
弟子們:這個說法,甚有道理!
偷窺萌繼續趴門檻,繼續點大頭。
沒錯,沒錯,愛睡覺,就是因爲沒睡夠!
此時,又有一個弟子問莊周,他手裏還拿着一個小本本,随時準備着記錄莊周語錄。
他問。
“先生,那您是不是每日都睡不夠?”
其實莊周睡的時候也不多。
他不過一天裏十二個時辰都缺覺而已。
對于弟子的問話,莊周輕輕笑了。
“與其說我是在睡覺,不如說,我在追尋真我。”
“蝴蝶是我,抑或我就是蝴蝶?”
莊周笑着,踏出門,聲音穿過夕陽下的光,傳到屋中。
“現在這就是真實,還隻是一場夢?”
“是你們活在我的夢裏,還是我活在你們的夢裏?”
弟子們站在原地,愣怔着。
門外,暖紅色的雲下金紅色的太陽沈入山後,大地也早已變成了一片與天同色的紅。
慵懶的男子走向一個隻會在夢中出現的藍色遊魚。
那魚兒在空中遊動,遊到男子身邊,撒嬌也似地蹭着男子的手。
男子輕笑,暖暖的陽光将他的側臉也染成溫暖的顔色,而他的眼中閃爍着愉悅的光。
這一切……
真像個夢。
焉知何處是夢?
阮萌蹭着莊周的手心,沒有說話。
莊周看着她,也沒有說話。
一人一鲲無需多言,一起離開。
待到兩人離開,講堂内的弟子們才如夢初醒。
“哎呀,我要把先生剛才說的話都整理下來!”
“那個藍色的魚,是什麽?!”
“昨日|你沒見,那魚是從草叢裏遊出來的,和先生一見如故!”
“那魚怎麽那麽大,該不會……吃人吧?”
“……不會吧,那樣先生帶着它,豈不是很危險?先生細皮嫩肉的……”
“就是,今天那東西一直在門口看先生,該不會是……”
一群弟子越聊越偏,越聊越慎得慌。
在旁邊不知道琢磨着什麽的南謹終于受不住,站出來,手一揮毛筆墨甩了這些嚼舌根子的人一臉。
“喂,你們是不是什麽妖怪野鬼的書看多了,小可愛那麽可愛,怎麽會吃人?搞笑。”
“還有,難道你們覺得自己比先生聰明麽?先生帶在身邊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你們再多想,我就去告訴先生!”
一群弟子讪讪地嘀咕兩句“無趣”,都散開了。
門外,再次和莊周撒嬌,想要做莊周“身下的鲲”的阮萌打了個噴嚏。
“啊——阿嚏——~~”
莊周趕忙問。
“小家夥,難受了麽?”
阮萌搖搖頭,還沒說話,就感覺到莊周把手放在了她的身上,接着他的聲音就帶着毫不掩飾的心疼。
“怎麽這麽涼。”
阮萌:咳咳,她的溫度一直都挺涼的。
莊周心疼。
小家夥跟他在一起,他都沒有照顧好她。
莊周心疼,他抱着阮萌的頭,将側了臉貼在她的頭頂。
他的重量小心地不壓|在阮萌身上,卻想把溫度給她。
暖暖的呼吸拂在阮萌的頭上,慵懶的聲音帶着點失落,和心疼交織在一起,分外的……誘|人。
“小家夥,我這樣抱着你,會不會暖一點?”
阮萌:……會……會呀……
這次抱的,有點緊呀……
阮萌……再次紅了……
體溫迅速上升。
莊周笑了,一個吻印在了阮萌的頭頂。
“我就這麽抱着你,好不好?”
“不要拒絕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