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不是傻孩子,是醜孩子。
人估計很難理解,花少了一片花瓣有什麽好難過的。
牡丹的花團錦簇,花瓣很多,長得都一樣,少一片好像沒什麽好矯情的。
是呀,人的頭發那麽多,長得也差不多,少一撮也沒有什麽好矯情的。
阮萌心裏可難過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化形之後花瓣會變成什麽……
她來自發發的直覺告訴她,她要秃了……
她也不想那麽矯情的,可是她整天就盼着自己變成一個漂亮的大美人。
突然,她要秃了。
好委屈。
好難過。
(っ╥╯﹏╰╥c)
委屈難過的阮萌用葉子捂住花苞,低着頭背着太陽,整朵花都恨不得縮成小小一團。
别提多可憐了。
就連明世隐這種陰謀暗算看遍,自诩鐵石心腸的人,對這種軟軟小小的小家夥……
也生出一種手足無措的柔|軟。
他戴着面具愣在阮萌面前,想去摸摸她。
手才伸過去,阮萌的身子抖抖,縮的更緊了。
嗚嗚,她覺得自己要醜了。
真的難過的不行。
魯班七号查着資料,和明世隐一樣不知所措。
女孩子感覺自己要頭上要秃一塊的難過……他們不懂。
尤其是一直很秃,連頭發都是用油漆作假的魯班七号,更加無從感同身受。
可憐兮兮的花苞苞萌在這裏難過,她面前和腦海中兩個大男人手足無措。
明世隐這輩子,還沒遇到這種小家夥。
他什麽時候安慰過人……
不直接嘲諷到對面恨不得重入輪回,投胎入個畜生道,都是給面子。
現在,他要去哄一隻小寶寶了……
雖然阮萌委委屈屈,可是場景看起來,還是很萌的。
明世隐的表情仍舊隐藏在面具之下,可是他的那雙一直深不可測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絲,幾乎看不到的無措。
——就和第一次帶孩子的奶爸似的。
他小心地把阮萌的花瓣用術法藏起來,怕阮萌傷人。
而後,想着辦法讓阮萌開心。
一個國師,想辦法讓一朵花開心……
這種事情,也隻有明世隐做的出來。
一個沒有善惡感,沒有功利心,來到皇宮隻有一個目的的人……
從不僞裝。
不屑于僞裝。
所以他的一切都是那麽自然。
阮萌天天對着這樣的男人,一個對她毫無戒心的男人,她有怎麽能不變成一個最單純的孩子呢?
想想,你的懷心思他都會知道。
你撒嬌偷看的小心思,他卻猜不到。
到了現在,阮萌還真就如一朵花一樣單純,掉個花瓣都要難過。
其實,難過隻不過是一個人的事情。
她自己難過,捂着葉子嘤嘤半天,就過去了。
女孩子都是這樣,你不要哄她呀,她比誰都堅強。
你越哄她,她就莫名的……越委屈。
人呢,真是種神奇的生物。
明世隐現在可顧不得去研究心思,他隻想讓眼前可愛的小牡丹不難過。
“再這麽捂着,會更醜。”
——明世隐式安慰。
阮萌:……
更醜,國師帥帥也嫌她醜了。
(っ╥╯﹏╰╥c)
花苞更低了。
明世隐:……
“卦象說,你今天有此劫,日後必成大器。”
阮萌:……
大器,我隻要變成一個能啪|啪|啪的大胸美人。
花花低迷中。
明世隐:……
“唉,小牡丹,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阮萌:我不聽我不聽!
明世隐:……
明世隐在算卦上是榮耀王者,可是在安慰女孩子上……
他試着給阮萌講道理,算卦,都沒有用。
最後他輕輕歎息一聲,低下頭,小心靠近阮萌難過的小身子。
“小牡丹,我要怎麽安慰你呢?”
一陣非常可愛的女聲出現在室内。
軟軟的,萌萌的聲音,還帶着點小委屈。
“你……親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