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聚在一起吃飯,同時壓低聲音交流着小八卦。
“今天的事情,你們怎麽看?”
“什麽怎麽看,不過就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将軍自己找事情?他說自己有能力,他還能真的有能力?”
“不過他是怎麽将王狗蛋從肩膀上甩出去的?還有讓狗蛋起不了身,要知道當初可是我們三個人都拉不住他一個。”
“……這……這一定都是巧合。”
“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巧合多了,就成了必然。”
“說人話!”
“我的意思是啊,我們的這個将軍,搞不好,一直在藏拙!啧啧啧,天子腳下的事兒,誰知道啊。”
“這麽說也是啊,要是真的一點本事都沒有,怎麽可能就這麽送到軍營裏,送死麽?”
“對了,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将軍的眼神……挺可怕的,就是那種,看上去讓人心裏涼涼的。”
“我倒是覺得,将軍的性格比他的眼神還可怕。我感覺将軍就是個笑面虎,臉上帶笑的時候,好像就在琢磨着怎麽要人命。”
“對對對,我今天就好幾次以爲自己要死了,又是有人撞到武器架,又是讓人滾,後面還說我們看不起他……那個都能讓咱們掉腦袋啊。”
“原來不止你一個人這麽想啊,我的手都是濕的,被将軍逗着,和逗小孩兒似的玩。”
幾個士兵嘀咕嘀咕,冷不丁地其中一個大頭兵用胳膊肘撞了撞旁邊的士兵,拿筷子尖小心地指了指飯堂的前方。
他們的飯堂不過是一個搭建的帳篷,士兵們領了饅頭,都蹲在路邊上吃飯。
一地的大頭兵沒有什麽好看頭,可是此時在這裏,卻出現了一個他們想都沒想象過的人。
這個人當然就是大總攻萌了。
阮萌今天一改往日躲在自己的帳篷裏進食的習慣,走出了帳篷,站在了陽光下。
當然……沒有多久,阮萌就後悔了。
這個時期的軍營還真沒有什麽小竈,最好吃的怕就是饅頭了。
往日的拓跋彥雖然不受重視,但是夥食還是可以的——畢竟在皇宮中吃的雖然不好,但是也沒有軍營中這麽糙。
阮萌爲了樹立自己的男人形象,也端了碗過來吃飯。
阮萌的到來果不其然引起了圍觀,很自覺地給阮萌讓出位置。
阮萌倒是沒客氣,順勢直接排到第一,端着碗,不自覺就回憶起了在原來社會,學校食堂裏打飯的場景。
這麽想來,還有點小懷念呢。
阮萌想着,略微出神,卻把軍隊負責煮菜的廚子吓得勺子都要掉了。
“将……殿……将……”
廚子不知道該叫阮萌将軍還是殿下,看着阮萌的臉,緊張又害怕,手中的飯差點抖了阮萌一身。
阮萌還在出神,突然就聽到一聲熟悉的帶着幾分雌雄莫辨的輕笑着。
等到阮萌緩過神,卻發現自己靠在一個人的懷裏。
這個懷抱不溫暖,而且硬硬的……
阮萌下意識擡頭,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尖尖的下颚,還有微微勾起的唇角。
“将軍,任何時候,出神可是大忌。”
花木蘭單手摟着阮萌的腰,另一手端着食盒,準确地将廚子手抖下的米接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