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啊,能讓馬可波羅這種男人都發瘋,簡直太可怕。
阿雷西歐根本不會注意到阮萌的手腕已經青紫,就連始作俑者滕錦輝也根本毫無知覺,在場的人除了馬可波羅誰也不會注意到。
阿雷西歐隻是從一個男人的角度,看到滕錦輝根本不愛阮萌。
滕錦輝隻是在玩弄她,想要占有她,誰都能看出來。
不過在他們這個階層,喜聞樂見說起來有點不正常,不過完全是習以爲常。
可憐的東方女孩兒……
馬可波羅是那麽心疼他的瓷娃娃,可是瓷娃娃在别人手裏,就要被打碎了。
阿雷西歐拍拍馬可波羅的肩膀,發誓以後再也不和他比較了,他阿雷西歐就算哪裏不如馬可波羅都可以,因爲馬可波羅……實在是太可憐了。
隻有一面,隻有一天,上帝啊,馬可波羅竟然就墜入愛河,而且完全瘋狂。
“唉,馬可波羅,想開點……你……唉……”
阿雷西歐随着馬可波羅的目光看向眼中,他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那個虛僞的紳士,馬可波羅眼中不配稱爲男人的人,用手輕輕斂斂阮萌耳邊的碎發,用一種能讓全部女人都心動的聲音,用優雅的意大利語回答她的問題。
——“我的未婚夫,你愛我麽?”
滕錦輝溫柔地說。
“我,愛,你。”
說完,滕錦輝緩緩單膝跪地,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絲絨盒子,緩緩将盒蓋打開,露出裏面的一枚鑽戒。
他的黑眸含着令人心醉的深情,英俊的臉上帶着柔和的笑容。
周圍響起了掌聲,還有嬉鬧的聲音。
“好浪漫,簡直太浪漫了!”
“又表白麽?!都是未婚夫妻了,還要來這樣一出,太拉仇恨了!”
“哦,上帝,真是美|妙。”
再也沒有比“我愛你”三個字更讓人激動的了,如果有,那麽就是……
滕錦輝深情地說——
“嫁給我!”
圍觀的貴族們都沸騰了,阿雷西歐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他剛才聽到了什麽,槍的扳機被扳動的聲音……再一聽又什麽都沒有,所以是錯覺吧?
馬可波羅坐在座位上,一手伸到腰後,垂着頭,好像什麽反應都沒有。
金色的發發尾微微卷起,他的五官深刻,英俊到讓人見了就驚|豔的地步,那薄薄的總是帶着慵懶笑意的唇,此時抿了起來。
說不出的危險,卻沒有難過。
也許是……難過藏的太深?
阿雷西歐發現他越來越看不懂馬可波羅,難道真的是智商差距?
不過,讓一個男人看着自己心愛的人被另一個男人表白……
阿雷西歐都覺得很可憐。
“馬可波羅,要不你先……出去透透氣?哎呀我覺得好難受,馬可波羅你陪我去一下醫院吧……”
他其實想說阮萌的壞話,說她欺騙了馬可波羅的感情。
可是對于深陷情網的友人,阿雷西歐覺得這樣隻能讓他更加憤怒。
馬可波羅根本沒有聽到阿雷西歐的話,他也沒有注意到阿雷西歐的表情……
他現在安靜到詭異。
不是憤怒,不是疼惜,他感覺到自己腦中空空,周圍那些喊着“答應他,嫁給他”的聲音在鼓動着他的耳膜,一下一下敲擊在他心上。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心這麽堅韌過,好像怎麽樣,都不會碎。
不能碎。
馬可波羅從來不怪阮萌,因爲她也是受難的公主。
他覺得自己得像勇士一樣,将可憐的公主從惡龍的拯救出來,或者,像一隻惡龍一樣,将公主占爲己有!
馬可波羅的唇角帶着笑,手中握着槍,看向場中滕錦輝的腦袋。
“阿雷西歐,騙子,是要上絞刑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