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傘倒在地上,玉珠順着布料慢慢下滑,在地面上暈開一片濕潤的痕迹。
阮萌此時聽不到周圍的喧嚣,也沒有聽到驚呼,更沒有注意到那些羨慕地視線,她隻能感覺到手心中的心髒正在跳着,有力的跳着。
有一個地方不會說話。
就在他的心裏……
那還來什麽真理之口。
羞紅漫上阮萌的柔嫩白皙的小臉,她不由地擡頭瞥馬可波羅一眼,模樣有些嗔怪的模樣,異常的動人。
也生動。
馬可波羅又笑了,笑聲從胸膛中發出,蘇到人腿軟。
“我的瓷娃娃,我的話是真是假,我要爲你驗證。”
我會爲你驗證,這一切都是爲你。
他們終于從靜止不動的姿勢向前移動,阮萌這下仿佛從什麽奇怪的幻覺中醒來,清晰地聽到了周圍誇張的吸氣聲。
“太帥了——”
“好浪漫啊……如果不是他有這麽漂亮的女朋友,我一定——!”
“呵呵,别高興的太早,浪漫的話誰也會說,更何況這樣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等着吧,等真理之口咬他一口,這個欺騙女人的騙子!”
不管周圍在說什麽,阮萌和馬可波羅往前走的時候完全沒有受到阻礙,那些原來排在他們前面的人都很自覺的将路給兩人讓了過來。
可憐兮兮的雨傘已經被徹底遺忘,不過誰知道這是不是馬可波羅故意的。
他對于别的男人送阮萌的東西,總是有種說不清的别扭,雖然這和他商人的本能完全不符。
阮萌再次看向這個有些猙獰的真理之口,心情就不一樣了。
她終于明白那些小情侶爲什麽要到這裏來聽“真話”,因爲她此時也是這麽想的……她希望菠蘿包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内心。
她好像放棄用腦袋思考了,完全沉浸在了羅馬浪漫的氛圍裏,看着馬可波羅如同表演般輕輕地牽起她的手,輕吻着她的手背。
“我們的相遇,是最美的意外,我的姑娘,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他說完,輕輕放下阮萌的手,還對周圍那些讓出位置圍觀的人們彎腰行了個禮,然後将手伸進了真理之口。
空氣仿佛都安心了一下,他的袖子挽起些露出一截有力的手臂,而他修長的手已經沒入了雕刻黑乎乎的口中。
時間在流逝,過了很一會,馬可波羅的眉輕輕蹙了蹙,輕忽了一聲,猛地将手抽出來。
阮萌吓一跳,下意識去看他的手,卻發現他袖子外的那截手……不見了。
整個都不見了?
隻剩下了光秃秃的手腕……
被吃掉了?!
阮萌吓得臉都白了,握着馬可波羅的手腕,真的想去和真理井蓋下面的老鼠拼命。
周圍一群嫉妒馬可波羅的男人們馬上發出一陣噓聲,說“不過就是這樣”、“這就是騙子的下場”,那些女士也被吓得夠嗆。
天哪,這麽一個大帥哥竟然說謊?
阮萌着急死了,這是說風涼話的時候麽?!不過……好像不對勁……
馬可波羅細細地觀察着阮萌的神色,發現她的關心不是作僞,突然就笑了。
他抖了抖袖子,手突然就從袖子中伸出來。
阮萌這才想起來,怎麽可能被咬掉,都沒見血!
“你真是……!”
阮萌不知道說什麽,下意識拿手錘了馬可波羅一下,手卻被他緊緊握住。
吓死她了!
馬可波羅笑容非常燦爛,燦爛到阮萌仿佛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眼光打在蔚藍的海面上,海面揚起愉快波紋的模樣……
馬可波羅擡起手,吻了吻阮萌的手背,真摯的話語脫口而出。
“我的女孩兒,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