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阮萌許久沒有說話,沐清歌也随手掂起一壇酒在手上,不管酒館老闆肉疼的表情,啪的一掌直擊在酒壇口處。
他的手掌拖着酒壇,酒壇在他手中立的穩,隻是因爲他剛才的猛烈動作,酒水晃蕩,快灑出來。
“現在不認識,一會就認識了。”
沐清歌說着,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不再看阮萌,而是自顧自将酒倒在酒杯中,小酌起來。
這般不夠豪放的飲酒法,倒是不像沐清歌。
不過阮萌也可以确定沐清歌是真的不記得她,不然……
阮萌又把酒拎起來,最後看了沐清歌一眼。
算了,和沐清歌糾|纏上就沒個完,她還是有空再來和他“叙舊”吧。
李白還在等她,她已經廢了不少功夫在這裏。
酒館的主人張了張嘴想問阮萌要錢,阮萌随手指指沐清歌。
“我和你們的沐大人是舊識,記他帳上。”
阮萌拿酒從來沒有想過給錢。
她都習慣了,啥時候來長安不是拎起酒就走的主,不過她想了想,現在她可是外來戶,還是低調比較好。
【玩家,你,低調?】
酒館老闆讷讷地看看阮萌,又看看沐清歌。
阮萌一臉無所謂,沐清歌背對着他們揚揚手,聲音帶了點酒氣。
“好,就算在我帳上。”
這麽一說酒館老闆就沒脾氣了,不過沐大人……什麽時候有舊識了?
這個臉上有一道疤的姑娘也是突厥人??
李白給阮萌施了法術,讓她在别人面前容貌不出衆,隻是他眼中阮萌有多美,他就給“毀容”毀的多狠。
在他人眼中,阮萌的有臉有一道淺粉色的疤痕,不算很顯眼,隻是在光下看去便有些駭人。
至于這姑娘長什麽樣……大部分人看她的疤便想退避三舍,更别說去看她的臉。
就算是長的和個天仙似的,那也是毀容了。
所以沐清歌說的“醜丫頭”倒也是沒錯,不過阮萌是不會知道自己在旁人眼中到底是什麽樣子了。
阮萌心中惦記着李白,她擡步走出酒館,在出門的時候一回頭,又和沐清歌對上目光。
沐清歌琥珀色眸中燭光點染,緩緩笑了。
阮萌的墨眸眯起,唇角也緩緩勾起來。
沐清歌,沐大人,一會見。
阮萌的眼中帶着這個意味,她知道沐清歌看的見。
沐清歌自然也看見,他端起酒杯沖阮萌舉了舉,而後一口飲盡杯中酒。
這個姑娘确實有點意思……不過,可惜了。
她是個妖。
夜很涼,風中仍是帶着如泣如訴詭異的聲音,讓人的心情無端的壓抑。
天上的一輪圓月,也明亮的妖冶了。
阮萌拎着酒向前走着,走的很緩,很慢,她去的并不是李白在的地方,而是偏偏相反。
阮萌的路子走的偏,巷子越來越窄,人越來越少。
夜黑風高,可是殺人夜。
阮萌身後的黑衣人锲而不舍地跟着,小心地潛伏在暗處,卻突然發現……
人,不見了!!
面前是個死胡同,怎麽會消失?!
不對,她是妖!
沐大人通知他們了,她是妖!
站在最前面的黑衣人正這麽想着,突然感覺脖子一涼,他的眼睛猛然睜大,卻無法再扭過頭。
他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條紅色的細線,而後他的腦袋就咕噜噜滾下去……
一襲白衣的阮萌出現在他身後,一手拎着酒,一手是從他身上順過來的劍,墨眸微眯。
“是啊,我是妖啊。”
人怎麽可以追妖呢,會死的。
阮萌的目光掃向周圍,發現這些跟來的黑衣人的手中都捏着個東西。
符咒?
驅妖的?
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