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比原來還要浪蕩。
殺手的規則是,殺了自己的師父就能夠不再當殺手。
其實阮萌早就自由了,她的師父早就死在她的手下。
她好像對蘭陵王膩了,也好像對殺手的生活膩了,她想過一點有意思的生活。
蘭陵王和藍陵都是這麽想的。
這樣子的沈清沫,讓藍陵覺得無聊又有趣。
他是一個信守諾言的人,若是殺手能夠殺了自己的師父,不管他們有沒有沾到組織的秘密,都可以放他自由。
因爲他們會吃一顆藥,讓他們忘記這些日子發生的所有事情,然後帶着空白的記憶,他們可以恢複自由身。
沈清沫沒有離開,她好像隻是換了種生活,一下子浪蕩起來。
任務照接,玩兒照玩兒。
藍陵覺得由她,畢竟找到一個好玩的人也不容易。
阮萌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是爲了取她落在屋子裏的東西。
她原來住過的地方,就算她不在了,也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藍陵閑的蛋疼,又在院子裏等她,現在到了夏天,院子裏卻還是那枝光秃秃的隻會在寒冬開花的白梅。
“聽說你,在外面包了個院子,養了幾個有趣的……男人?”
阮萌瞥了他一眼,一副懶得搭理的樣子。
從蘭陵王離開後,阮萌直接面癱,連個表情都懶得擺出來,臉上連個表情都沒有。
藍陵更覺得有趣,他撚了撚自己的頭發,眯起了眼睛。
“你還是挺喜歡他,就那麽放他離開?”
阮萌的目光微不可查地向身側的陰影處看去,那裏白日也是黑沉沉,站着一個安靜的紫發男人。
“我不是挺喜歡他。”
阮萌感覺到站在黑暗處的那個人身子有些僵硬。
她繼續說。
“我是很喜歡他,可惜他好像永遠不會喜歡我。”
“所以你放棄了,我以爲你是一個永遠不會說放棄的女人。”
“放棄?不,我隻是自私。與其現在被放棄,總比有一天被抛棄好。現在隻是心裏插刀子,等到後面身體也插刀子的那一天,我都不知道自己躲不躲得過。”
如果蘭陵王執意做一個王的話,那麽很遺憾,要麽他逃跑被這個國家内錯綜複雜的勢力追殺——那麽他這麽多年在暗處脆弱的部署都會完蛋,要麽殺了她。
阮萌覺得還是後者簡單,低風險。
她是沈清沫,世人都知道沈清沫是個殺手。
是個殺手的沈清沫,無法跟任何人在一起。
這也是她不脫離組織的原因,如果她離開,那麽蘭陵王就沒有了師父,他沒有脫離的理由。
所以阮萌早就想好了,不是麽?
拔刀相向的那麽一天,她不是躲不過,是根本不想躲。
藍陵能夠看到他們的結局——沈清沫死了,蘭陵王把一切都忘了。
所以,她開始養男人及時行樂?
藍陵感覺不是這麽簡單,但是他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就這麽看着阮萌面色冷淡的慢慢離開。
仍舊是纖細的身軀,白衣墨發,就這麽消失在了庭院裏。
在她走後,蘭陵王從角落裏走出來,仍如多年前的晚上,和站在這裏的藍陵擦肩而過。
黑色猙獰的面具遮住一切表情,卻可以看到面具的邊緣被磨的薄了。
兩人身量相當,同樣的一身黑衣。
錯肩而過的一瞬間,藍陵披散的黑發掃到了他的面具上,同時藍翎不懷好意地彎了自己的唇角。
“如果我要是你,斷就斷的幹脆,這個面具直接扔了得了。”
他還沒說完,蘭陵王猛地伸出手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将他提了起來!
冷冷的紫眸對上藍陵狹長的眼,裏面翻騰着沸騰的殺意,最後又回歸平靜。
“我會殺了你。”
說完,蘭陵王把手放下,一瞬間從原地消失。
他想殺人……他得忍住……忍住……大計未成之前……
他……沈清沫……
……
另一邊,阮萌回到了她現在的住處,在光下把玩着一個藥瓶。
【玩家,你到底在想什麽】
“魯班七号,這叫做誘敵深入。”
阮萌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好像看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