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長安生活的人,比在現如今在帝都生活的人都要幸福,因爲他們沒有霾,因爲他們有沐大人。
刺激整個長安GDP的沐大人。
李白手裏撚着柳枝,頗有幾分興味地看着阮萌。
阮萌一身青色長袍,簡單的沒有任何花紋,就那麽束着腰帶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一種散漫,一種慵懶。
她真的美,夜會掩蓋她過于精緻的五官,讓她的那種灑脫氣突顯出來,她是個賊。
而在這長安城裏,她的雌雄莫辨,沾染了琉璃清透胭脂绯色。
眉峰高挑鼻梁秀挺薄唇無情,在楊柳長安富貴繁華中,又是另一個她。
糜豔的風到她身上,那無情好似多情的眉眼,是大唐的另一番模樣。
而現如今,她的眼角微挑,笑着看他的時候,眸中有着不加掩飾的喜悅。
李白見過蜀道難難于上青天,見過黃河之水天上來,見過日照香爐生紫煙。
卻沒見過,這樣的風景。
李白大氣回腸,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卻從未對人上過心,從未被人迷過眼。
這盛世繁華不過過眼煙雲,不似山川浩蕩萬古流芳……
但是,他遇到了阮萌。
他細看過她的眉眼,他們曾經呼吸相聞連身體也是貼近的。
他們相遇于一場追殺,相識于一個旖旎又意外的吻,他遇見了一個又一個不同的她。
也許玉無瑕也好,沐清歌也罷,清秀也好,绯豔也罷,這個女人,本身就和她的身份一樣,是千面,難形容。
發現已經竟看着有着呆愣,從來沒有過這種情緒的李白拿出酒,喝一口,掩飾一下。
“這是什麽。”
他又重複一遍,才把也在發呆的阮萌喚了回來。
阮萌:……長安的陽光有毒……
李白栗色發遮住右眼,而另一隻眼中帶着一分醉意兩分月光,剩下的七分,是藏在眼底的劍意。
白色的衣服被光穿透,愛撫,分明的肌理暴露在衣衫的每一個褶皺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絕對完美的比例,絕對完美的容顔。
阮萌迷蒙中,被李白的話喚了回來。
果然離李白太近,光看着他長長的睫羽,她都會中毒啊。
緩緩情緒,阮萌笑笑,沒有注意到李白的眼神因爲她的笑飄忽了一下。
“太白兄,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二個禮物。”
阮萌眨眨眼,有點調皮。
李白勾勾唇,有點好奇,細看,還是逗弄。
“柳枝?章台柳,你倒是好情趣。”
有詩人韓翃吟一首——《章台柳》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縱使長條似舊垂,也應攀折他人手。
這章台柳在此處,指的可是嫖/妓的地方。
所以,可以理解爲阮萌向李白抛了一根柳枝,暗示着李白——
太白兄,晚上我們去嫖吧!
來,走起,嫖去哇!
聯系阮萌沐清歌等于青樓常客的身份,很合适,很應景。
阮萌有點尴尬,她真不是這個意思,她怎麽可能找李白去青樓啊。
前幾日他們還在青樓,她想嫖沒嫖成,想被嫖還沒被嫖成。
歎氣,心塞塞。
李白就是逗弄,看阮萌一臉急迫要解釋的樣子,心情莫名愉悅。
“不用解釋,在下不會……”再去那種地方……
李白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穿着丫鬟衣服的女子跌跌撞撞地沖了過來,滿目凄然。
過來直接給阮萌噗通跪下,接着,就開始磕頭。
“求大人去見見莺歌姑娘吧,大人十幾日未來,莺歌姑娘她……”
莺歌?
阮萌目光閃動,身爲女官的她竟然起身扶起了這個丫鬟,還拿出帕子替她抹了抹淚,聲音本就磁性,現在夾着安撫,讓人心一蘇。
“别哭,我在。”
阮萌說完,扭頭去看李白,面上又有點尴尬。
“太白兄,我……你……”
怎麽好事都趕在一起。
李白還坐在窗上,飲着酒,目光從她扶着那女子的手上離開,移到她的眼睛。
“長安第一豔,莺歌姑娘,在下也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