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奈何家中長輩千叮咛萬囑咐過,帝家的帝九鸢是近些年來,通靈界所不世出的天才。萬一要是遇上,絕對不可與之正面對抗。
于是仔細想了想權衡之後,洛玉痕還是壓抑着胸腔中的怒氣,好聲好氣的說道,“我不過是洛家晚輩,家族中的事情容不得我做主,這一次帝小姐不肯放人,我自然也不敢勉強。有幸相識,算是洛某人的福分,洛某會将帝小姐的意思傳達給家族中的長輩,此番就先告辭了。”
洛玉痕這話說得很有技巧。
簡單翻譯過來的話,約莫就是你不肯将人給我帶走,我也不敢跟你作對。但是還得請你高擡貴手,放我回洛家。至于以後洛家的長輩會不會繼續糾纏,他絕對不會插手。
“你小子倒是個聰明人。”
帝九鸢十分不走心的誇贊道。
洛玉痕隻能苦笑,都說識時務者爲俊傑,他要是不稍微聰明一點的話,恐怕今天能不能全身而退還是個問題。
“帝小姐,我是洛洛的表哥,也沒有想過非要傷害她,隻是家族現狀所迫,所以才不得已想要将她接回洛家。”
小魔女隻是冷笑了一聲,帶着無與倫比的嘲諷。
“跟我說再多的苦衷,也沒有任何的用處,我這個人最不擅長的就是體會别人的苦衷。”
家族現狀所迫?
不就是因爲人心不足蛇吞象,貪欲過盛嗎?
不就是想要保證洛家在整個驅魔龍族的地位嗎?
這算哪門子的苦衷?
分明就是洛家的男人們一方面也要靠女人維持血脈,另一方面又将女人毫不留情的踐踏在腳底!
“所謂的家族現狀所迫,不過是因爲洛家現在應該有你所在意的人,你不願意她繼續遭受苦難,所以才會想要将洛洛帶回去,我說的對嗎?”
帝九鸢其實不過是随口一猜而已,她向來都不憚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别人。
洛家那麽多人,偏偏派出這個來抓洛洛。
帝九鸢一不留神就猜中了真相。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小魔女表示面對智障,揣測他們的心思,當真是沒有一點難度,不好玩兒!
“我還知道,你剛才之所以說那麽多,無非就是想讓我饒你一條狗命。”
帝九鸢似笑非笑的看着洛玉痕,“你放心,今天我不會殺你,你也回去給洛家的人帶一個口信,洛洛是我妹妹。想要将她帶回洛家去,你們洛家的人隻要不怕死的話,大可放馬過來!”
“不知道帝小姐代表的是個人的立場,還是整個帝家的立場?”洛玉痕定定的看着帝九鸢。
帝九鸢不過哂笑了一聲,仿佛聽到了莫大的笑話。
“代表個人立場又如何?代表家族立場又如何?回去問問你們洛家那群智障,他們害怕的究竟是整個帝家,還是我帝九鸢?”
洛玉痕:“……”
這小姑娘說話咋就這麽紮心?
明明是個年紀看上去比自己小上許多的少女,怎麽就如此的嚣張?!
洛玉痕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氣,但也隻能夠忍氣吞聲,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離開。
在不久之後,他就會十分的慶幸,慶幸自己今天沒有因爲一時沖動而築下大錯!
因爲不久之後,洛家血流成河的場景,簡直讓人覺得觸目驚心!而那一場血腥屠戮的根源,出自眼前這嚣張到極緻的少女!
洛玉痕離開之後。
洛洛還是抱着帝九鸢的手臂不肯撒手,小心翼翼而又忐忑不安的問道,“鸢姐姐,他們還會再來嗎?”
蛇精病,其實也是知道害怕的。
隻不過在不夠信任的人面前,他們從來都不會表現出自己的害怕,永遠都是一副看上去瘋瘋癫癫的樣子,因爲隻有這樣,才能夠讓别人放下警惕,才能夠活得更加長久。
帝九鸢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不怕,如果他們要是再敢來的話,弄死他們!”
洛家?
她帝九鸢狂起來,連自己家的人都不放過,更何況隻是一個區區洛家!
洛洛這才放下心來,有樣學樣的點了點頭,惡狠狠的說道,“弄死他們!”
龍炎瞧着自家小姑娘的手臂被人牢牢抱住,臉色越發的不好看,最終終于忍無可忍地大踏步走上前去……
拎着洛洛的衣領,然後将人扔給秦白。
秦白忙不疊地将人給接住,還踉跄往後退了一步。
龍先生可以說很郁悶了,新婚之夜不應該是一個多麽美妙的夜晚,結果,就這麽折騰了大半夜!
等到開車回去的時候,自家小姑娘早已經在副駕駛位置上睡着了。
龍先生隻覺得心塞到不行。
……
秦白和洛洛回到秦家。
洛洛可能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惹了禍,忙不疊的就跑回自己房間。
秦白瞧見她一副跑得比兔子還快的樣子,跑進房間之後就将門給關上,也沒有阻止。
慢悠悠的找出了客房的鑰匙,将露露的房間的門打開之後,直接走進去,随手将門給關上。
洛洛一臉畏懼的看着他。
“原來你也知道心虛?”秦白看她這樣心虛的神情,頓時就樂呵了。
伸手在自己後腦勺上摸了摸,上面還有一個大包,是被這蛇精病給拍的。
“今天爲什麽要打暈我?”秦白樂呵之後,臉色一收,神情格外嚴肅。
洛洛下意識的反駁道,“不是我!”
秦白:“……”你們蛇精病是不是有特殊的推卸責任的技巧?
秦白眼神犀利。
洛洛縮了縮脖子之後,又立即改口。
“是這樣的,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手!一不小心就砸在了你後腦勺上,當時我覺得特别的愧疚!正當我無限忏悔的時候,那個妖怪就從天而降,抓走了我!”
洛洛特别正經的說道。
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裏面全都是純粹的光芒。
秦白:……我他媽差點就信了你的邪!
“小白白,你不相信我嗎?”洛洛委屈巴巴的說道。
一雙圓潤的大眼睛裏,頓時就迷蒙上了一層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