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簡直如雷貫耳。
有先見之明的人,幾乎都已經目測到了秦白未來的艱難日子。
秦白:……我心裏有一萬句MMP,隻是不敢說出口!
秦白等人在龍家呆了許久之後,大約傍晚時分,相約一起離開。
洛洛抱着帝九鸢不肯撒手,“我不!我要跟鸢姐姐在一起,我今天晚上還要跟她睡,我有好多好多話要跟她說!”
看那架勢,俨然就是一副山無棱天地合,也沒有人能将她們分開的樣子。
龍炎隻是一言不發的走過去,拎住她的衣領,然後随手往旁邊一扔。
洛洛原本是想要奮起反抗的。
然而龍炎隻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洛洛不知怎的竟然打了個寒顫,頓時就偃旗息鼓了。
龍炎冷笑!
男人不聽話,多半是慣的,打一頓就好了?
這分明就是在教唆自家小姑娘!
若是讓她跟小鸢兒長期呆在一處,還不得把他的小姑娘給帶壞了!
其實龍炎所不知道的是,他們家小魔女還需要别人來帶壞嗎?洛洛之所以行事這麽簡單粗暴,還不都是他們家小魔女教得好?
洛洛以前其實是不害怕龍炎的。
因爲以前這個男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隻是尋常人的氣息而已。但是眼下,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危險到了極緻!
盡管表面看上去沒什麽,但是洛洛就很明顯的感覺到,他很危險!
所以龍炎拎着她的衣領,将她扔到一旁之後,洛洛也沒有發揮自己一貫的死纏爛打精神。
而是骨碌從地上爬起來。
然後一蹦一跳的跳到秦白身旁,“那我跟小白白一起回家!”
秦白吐血。
叫小白他就已經忍了,小白白又是什麽鬼?
被人取些亂七八糟的外号,真是讓他不勝其擾!
秦白本來以爲,自己能夠逃過一劫,畢竟這隻蛇精病要纏着帝九鸢。
卻萬萬沒有想到,龍炎竟然半點都沒有想要搭救自己這個兄弟的意思!
兄弟情啊,塑料!
秦白生無可戀離開的時候,龍炎送他們出門,然将秦白和江雷叫到一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命人打探顧慕城的下落,如果能夠殺了他的話,就地誅殺!如果不能的話,就暫時先别打草驚蛇,第一時間内通知我。”
顧慕城,就像是一枚定時炸彈。
讓龍炎覺得不勝其擾!
倒不是因爲嫉妒他和小鸢兒之間青梅竹馬的情誼,而是因爲顧慕城這個人的性格偏執成狂,根本就不懂得放手!
他自己身處于地獄之中,便想拉着小鸢兒也一起下地獄!
顧慕城活着一天,龍炎就始終覺得心中有所不安,擔心他不知何時會冒出來,不念任何情面,對自家小姑娘下狠手!
之所以做下這個決定,龍炎也是思前想後了許久。
終究還是,沒有打算告訴自家小姑娘。
小鸢兒雖然不喜這個大師兄,然而和他畢竟是同門師兄妹。他的小姑娘看上去雖然心狠手辣,可是實際上對每一個自己人,心比誰都要柔軟!
真要殺了顧慕城,小鸢兒可能還是會有那麽一絲半點的難過的吧。
“你跟顧慕城是在Z國狹路相逢,難道我們要派人去Z國首都?”跨國行動,似乎有那麽一點困難。
龍炎搖了搖頭。
淡漠的眉眼中帶着一絲運籌帷幄,對于情敵,他比誰都要更加了解。
“小鸢兒離開了Z國,顧慕城是絕對不會繼續留在那兒的,他應該已經回國了。而且更進一步說,他現在應該極有可能正躲在我們周圍某個角落,伺機而動。”
顧慕城,如若跟他不是情敵的話,恐怕就連他也會佩服他的深情和執着。
但是人往往就是如此,對方跟你站在對立的位置,無論他如何的執着瘋狂,你也生不起佩服和欣賞的意思,隻會覺得厭煩!
……
回到秦家,已經是夜幕降臨之際。
車子遠遠的接近秦家的大門。
就在即将靠近門口的時候,有人急匆匆的沖出來,攔在了車子前面。
秦心已經在秦家附近等了很久了,直到認出是自己哥哥的車,這才沖出來攔住車子。
她現在又累又渴,而且整個人委屈到不行。
她原本被哥哥安置在酒店裏,可是那天那個蛇精病洛洛,跟蹤哥哥,将她給抓了個正着!她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在酒店裏鬧得雞犬不甯,不僅打壞了許多東西,還是直接将她哥給拎走了!
秦心一直在酒店等着秦白回來找自己,結果一連好幾天過去,連秦白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而且蛇精病砸壞了酒店的東西,都是她自己掏錢賠的!在酒店一連住了幾天之後,秦心身上的錢都已經花光了!
秦心身無分文,隻覺得十分恐慌。
哥哥爲什麽不來找她?
而且連酒店的房費都沒有幫她續上!
難道哥哥真的不要她了嗎?
就因爲那個小洛回來了,他有了自己的親妹妹,所以就不要她了!
秦心從未覺得這麽失落!恐慌!絕望!
所以在下午被酒店趕出來之後,就一直在秦家附近等着。
但是她又不敢按門鈴進去,秦家裏面有李英姿那個瘋女人,當初她趕自己出來的時候,幾乎是用掃把撲打着她出來的!
秦心完全不敢跟那個瘋女人杠上!
她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爸爸沒有了,爺爺也沒有了!
他們在認回了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之後,就再也不需要她這個冒牌貨來聊以慰藉!
她現在隻剩下哥哥了!
所以她一定要問清楚!
秦心心底是瘋狂的,她不要過那種一無所有的悲慘日子!
瞧見站在車子前面的是秦心,秦白頓時便想下車。
小洛隻是面無表情,默默的坐在後面,用槍抵住了秦白的太陽穴。
她反正不管自己的行爲有多麽霸道,也不管自己的行爲有多麽不講道理,更不會管自己的行爲會爲别人帶來多大的困擾。
她隻管一件事情,洛洛想要的,她要幫她拿到。
洛洛看中了秦白,那秦白就隻能是洛洛的。
這個世上的道理,是針對弱者來的。
下手狠辣,不講道德倫理的人,有他們自己的行爲準則和處事方法,那就是弱肉強食!
秦白,心不夠狠,手段不夠辣。
所以,隻能被人這樣控制着!
被人用槍抵住了太陽穴的秦白:“……”
試探性的将手放在車門把手上,黑洞洞的槍口就朝着他的太陽穴重重地抵了抵。
“生命隻有一次,要懂得珍惜,不要玩火,懂嗎?”
小洛輕描淡寫的給他灌雞湯。
秦白心中也覺得惱火。
這個世界上,果然還是隻有無情之人,才能夠爲所欲爲!
這就是個完全不講情面的劊子手!稍微不順着她的意思,她就能毫不猶豫的取人性命!
平時偶爾起了沖突,她還會看在母親的面子上,不真刀真槍的跟他幹。但是一旦牽扯到洛洛的利益,她還當真是誰的面子都不給!
可秦白,自認自己做不到這樣!
如若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被她牽制着!
“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秦白咬牙切齒的說道。
“難道不是你自己管得太寬了嗎?不過是個冒牌貨而已,跟你們秦家又沒有任何關系,你管她的事情幹什麽?獻愛心?”小洛不急不緩的反問。
“她在秦家生活了十多年!我早就已經把她當成妹妹看待!現在你回來了,也如願以償的将她趕出了家門,你還想要怎樣?連我跟她見上一面,你都要管嗎?!”
秦白覺得這樣的日子簡直過夠了!
他因爲母親,所以對這個所謂的妹妹步步相讓,一忍再忍!可是對方就像個黑洞似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着他的原則和底線!
“我不想要怎樣,我就是不喜歡她而已,你有意見嗎?我不喜歡一個人,就會爲難她,刁難她,讓她每天都過不好日子,她想要見你,我偏不讓她見你,你管得着嗎?”
一個冒牌貨而已,當初耀武揚威的對着她。
她可是記仇得很!
“你要是覺得忍受不了的話,你大可以打開車門試試。我并沒有強行禁锢着你,隻不過你自己惜命,不敢下車而已。”
小洛十分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秦白隻覺得簡直無話可說!
沒有強行禁锢着他,然後用槍抵着他,這跟強行禁锢有什麽區别?!
所以不好下車其實是他自己的錯,錯在不敢豁出命去?
拜托!
爲什麽不怪你自己是個蛇精病?!讓人根本就不敢輕易去賭!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陷入了僵局。
秦白胸膛劇烈起伏着,呼吸十分急促,看上去應該是氣得狠了。
洛洛對此毫無察覺,反而興沖沖地說道,“小白白,你坐在車上别動,這種小事由我去解決就可以了!”
然後就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秦白:“……”
隻覺得自己心上又被人紮了一刀,喉嚨口又梗了一口老血。
蛇精病,誰需要你去解決啊?!
有點自知之明好嗎?又不是你一直在裏面搞風攪雨的話,我會落到現如今這樣的地步?!
洛洛哒哒哒哒一路小跑,蹦到了秦心面前。
然後皺着眉頭,十分嫌棄的說道,“醜八怪,你爲什麽又來了?”
秦心沒有想到,自己在這裏等了一下午,好不容易等到了哥哥的車,車上面竟然坐着她!
“我哥哥呢?”秦心警惕的看着洛洛。
這個蛇精病,一言不合就會對人動手,她當然要警惕一些,以前已經在她手上吃過不少的虧了!
按照正常人的腦回路,興許會挑撥離間的告訴秦心,秦白就坐在車上,隻是他不願意下來。
然而洛洛十分一本正經的說道,“那是小洛的哥哥,并不是你的哥哥,你不要亂認親戚,也不要搶小洛的東西,要不然的話小心我打你哦!”
雖然,小洛并不是很喜歡這個哥哥,但是,隻要是小洛的東西,不管她喜歡不喜歡,都不能允許被别人搶走!
蛇精病對自己所在乎的人的維護,向來都簡單粗暴得很!
秦心聽到這一個“打”字,不由自主就抖了抖。
她心裏的确在害怕。
“我不要跟你說話,我要跟……”哥哥兩個字溜到嘴邊,但是瞧見蛇精病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秦心又咽了回去,“我要跟秦白說話!”
“我不允許你跟他說話。”
洛洛一本正經的拒絕道,随後仔細想了想之後,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了,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跟你說話。”
秦心聽到她這麽霸道蠻橫的不允許,當時所有委屈都交織在一起,紅了眼眶,帶着幾分哽咽的說道,“你憑什麽不允許?”
“憑你打不過我。”洛洛興味盎然,躍躍欲試的看着她。
就像是一隻鬥牛犬似的,眼神裏都充斥着鬥意,仿佛就等着秦心不識好歹的對她出言不遜,然後她能夠一把撲過去,跟人動手!
秦心穿着一條有些單薄的連衣裙,在這夜風之中,冷得瑟瑟發抖。她實在是不想再繼續跟這個蛇精病交流下去,正常人跟神經病之間根本就沒有共同的話題!
于是她踩着小高跟想要,想要跑到車窗旁邊。
結果,洛洛張開雙臂攔在她面前,壓根就不準她過去!
她往左邊跑,洛洛就往左邊跑,她往右邊跑,洛洛就直接将右邊的路給堵死。
而且玩到最後,這隻蛇精病仿佛自娛自樂玩出了興趣,笑嘻嘻的張開雙臂,如同玩老鷹捉小雞一般,興緻盎然的等着秦心繼續跑。
秦心隻差沒被氣得吐血。
她氣喘籲籲的站在原地不動,眼神惡狠狠的瞪着洛洛。
這個蛇精病!
她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麽讨厭的人!
如果有朝一日,她能夠恢複到以前的地位的話,她一定讓人弄死這個蛇精病!
秦心停下來之後。
洛洛還特别意猶未盡的皺了皺眉,看上去似乎有些不高興,臉上的神情很明顯,仿佛是在怪秦心:爲什麽在她玩的正高興的時候,就這麽突然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