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輕笑了一聲,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輕柔,但是卻隐隐藏着一絲殺意,“我信啊,我相信,那麽現在問題來了……”
“既然你說是曾經的戀人,那你一定知道我爲什麽會變成如今的樣子?既然你說是曾經的戀人,那你曾經一定是我最爲信賴的人,所以你一定知道我是遭誰背叛,或者是遭誰暗算。”
晏九始終相信一個真理……
背叛你的人,永遠都不會是敵人,隻會是你自己的身邊人。
她知道自己印刻在骨子裏的寡毒,也知道她自己有多聰明,尋常的那些智障根本不可能算計到她!
除非……
是能夠擾亂她心神的人!
“如果我們真的曾經是戀人,那你在找到我之後,爲什麽遲遲不敢靠近,卻在背地裏做那麽多手腳?”
因爲我……自慚形穢!
“若是真心相愛,在得知對方下落的第一時間,應當就會沖到對方面前,哭訴衷腸,哪怕對方不記得自己。”
因爲我……怕打攪了你的幸福啊,你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晏薄言。龍炎在心裏默默說着。
“你畏手畏腳,鬼鬼祟祟,隻有一個理由能夠解釋,那就是做賊心虛。”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在曾經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但後來迫于心理壓力,覺得後悔萬分,想要彌補。你重新找到了我,一面想要恢複到曾經的關系,另一面又擔心我想起以前的事情。”
“所以你才會再見我的時候戴着面具,所以你才會遲遲不将自己的名字報上來,因爲心虛,我說的對嗎?”
晏九說到最後已經越發的咄咄逼人。
龍炎,幾乎是退無可退。
“不對……”
因爲心緒起伏得厲害,龍炎一邊劇烈喘息着,一邊否認道。
“不對!”
他的确是有那麽一絲半點的心虛,他的确是在那件事情上隐瞞了他的小姑娘。
但是不對!不對!他的隐瞞,跟她心中所想的,并不是一樣!
“不對?呵……”
少女隻是冷笑了一聲。
晏九,又或者說,帝九鸢的多疑慎思已經徹底融入到了骨血之中,她雖然在封家的時候,看似對龍炎的親近沒有抗拒,但實際上腦海中已經來來回回将他的動機分析的不下數百次。
一個“陌生人”爲什麽會那麽熟悉你?
唯一的可能是他本來就與你相識!
爲什麽與你相識,卻默默在背後窺探着你,而不是找你相認?
要麽是因爲有苦衷,要麽就是因爲他心虛!
如果是另有苦衷的話,那他就會選擇一直在背後默默窺視着,不會像今天這樣貿然相邀。
所以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他心虛。
“不要以爲我現在沒有曾經的記憶,就覺得我好糊弄,若是被我知道,有誰曾經背叛過我的話,我一定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話音未落,龍炎已經咳出一口鮮血,唇角都是殷紅的血迹,看上去似是盛開的糜糜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