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青年開口想要介紹自己,但是又有些許的欲言又止。
踟蹰了片刻之後,這才說道,“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是我記得你,我之前在醫院跟老師做的第一台手術,就是你的。”
龍悅聽到手術二字,眼神頓時就變得犀利起來。
她向來身體很好,極少去醫院,更别提做手術,唯一讓她刻骨銘心的一次手術,就是那一次被強迫流産!
青年目光十分純粹,看向她的時候,帶着幾分憐憫。
龍悅卻忍不住含着幾分恨意,手上沾染着她孩子血的人,她都忍不住想要去恨!
“龍小姐,這是你給那個孩子立下的墓碑嗎?”青年仿佛沒有覺察到龍悅的恨意。
而是十分憐憫的說道,“龍小姐,既然是宮外孕,就說明你跟這個孩子終究是沒有緣分,還是早日節哀順變,從曾經的陰影中走出來吧!你還這麽年輕,還會有其他孩子的。”
因着那是自己走出學校之後,所接觸的第一台手術,所以青年似乎頗有感觸,而且記憶十分清晰。
青年說了很多話,龍悅也不知道他後面究竟說了些什麽,因爲聽到宮外孕三個字的時候,她腦子裏已經是一片空白,一直在嗡嗡直叫,好像容納不下其他任何事情。
“你剛剛說什麽?!”
龍悅手中巨大的黑傘滴落在地上,濺起一片片水花,就像是她心中的落差一般。她按捺不住自己的驚詫,竟然伸出手去,一把揪住了青年的衣領,疾言厲色的問道。
“我說…請你節哀順變……”
青年似乎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驚吓到了,結結巴巴的說道。
“不是這一句,是前面那一句!”龍悅神色怔愣地搖了搖頭,“你剛剛說我是宮外孕?”
青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能按照事實點了點頭,“對呀,難道龍炎少将沒有告訴你嗎?而且您的宮外孕還比較複雜,再加上當時你體質弱,所以必須得流産。”
難道龍炎少将沒有告訴你嗎?
龍悅也有這個疑問。
龍炎他,爲什麽從來都沒有透露過,她宮外孕的事實?
青年關切的想要問龍悅怎麽樣,龍悅隻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等到整個墓地都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龍悅無力的癱倒在地上,看着眼前小小的石碑,不知道爲什麽突然覺得眼前一片模糊,有一種不敢置信的感覺。
她是宮外孕?
也就是說,她的孩子,從一開始就注定保不住?
也就是說,即便沒有龍炎那麽絕情,那個孩子還是沒有緣分出來見見這個世界?
剛才那個青年說,龍炎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宮外孕,所以才會在流産同意書上簽字。而且還囑咐過那些醫生,說這個事實會親口告訴她,讓醫院的人不要洩露半句!
爲什麽?
他爲什麽會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