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臻發誓，這是他問的最嘴賤的一句話。
帝九鸢聽到這話，隻是微微低下頭，緩緩摩挲着尾指上的鸢尾花小戒指，然後唇角勾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榮臻其實沒有得到她的回答，隻能夠将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然後一擡眼，就見到了令他此生難忘，刻骨銘心的畫面……
最遠的角落裏，擺放着一架黑色鋼琴。
鋼琴前的高凳子上，坐着一個黑發是風柔順的小女孩，看身形約莫四歲五歲的感覺。
她背對着他，手指在鋼琴鍵上一下一下戳着，腿也一晃一晃。
榮臻不知道自己爲什麽突然眼前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哦，他當然不知道，這是帝九鸢好心爲他準備的。
不是問她是不是能夠看見他看不見的東西麽？
喏，現在大家都能看到了，多好！
榮警官：……神TM覺得好啊！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就開始上演恐怖片！
就在榮臻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安安靜靜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小女孩，仿佛感受到有人在背後看着自己似的……
她緩緩地将頭轉了過來。
即便榮臻見慣了命案現場，可卻還是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見過無數死相凄慘的人，卻從未見過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如此凄慘！
她轉過來的頭顱，破破爛爛，顱骨裂開一大道口子将她整張小小的臉給分成兩半，滿臉都是黑紅色已經凝結成血痂的傷口。幾乎辨認不出本來面目，但是那一雙透亮中帶着徹骨寒意的眼睛卻如附骨之蛆一般，跟她對視之後，就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宛如詛咒。
小女孩沖着榮臻，咧開嘴……
微微一笑。
笑得無比滲人陰詭。
然後下一刻，她整張臉就開始黑血噴湧，小小的身體也開始噴湧出大量黑血，彙聚在地上，整個人如同瞬間化作了血泥一般！
那種震撼感，簡直難以言語。
縱然是榮臻，看到這樣的場景，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下意識的看向自己身邊，仍然神色如常的小蘿莉。
他敢斷定，這小蘿莉剛才一定看到了跟自己一樣的東西！
他自己都覺得心中隐隐有些作嘔，可是帝九鸢一點異常都沒有，反而輕松萬分的盯着他看。
那眼神，讓榮臻不得不覺得，她是在這裏看戲。
黑血彙聚在地上之後，就如同有生命一般，彙聚成一灘，仿佛要吞噬所有入侵者。
就在這時，許多小孩子打打鬧鬧的聲音也莫名響了起來，原本寂靜的詭異的空間開始變得熱鬧非凡。
然而這種熱鬧，也不過是一種假象而已。
看不見人的熱鬧，就算聲音再喧嘩，也隻會讓人冷汗直冒。
榮臻的警惕與戒備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他神情嚴峻而又緊張。
突然也不知怎的，不遠處就出現了一個渾身浴血的小孩兒，每走一步都是一個血腳印，就這麽朝他走了過來。
榮臻下意識拔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