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炎其實已經疼得兩眼發黑。
甚至連看人都隻覺得模模糊糊,有些看不清楚。
但是面上卻雲淡風輕的樣子,裝作什麽異樣都沒有。
“真的很疼嗎?”
帝九鸢自言自語着,她發現隻要龍炎大智障醒過來,她心底那種空蕩蕩的迷茫,就消散了不少。
龍炎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隻覺得有小小的軟軟的冰涼的唇落在了他嘴角邊,甚至那作怪的小舌頭還描繪了一遍他的唇形。
他腦子裏不知怎的,就如煙花炸開一般,轟的就失去了知覺,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應該想些什麽。
“這樣還疼嗎?”他聽見他的小姑娘這樣問。
龍炎渾身顫栗着,久久沒有說話。
帝九鸢再次将唇印了過去,這一次再不像剛才那樣淺嘗辄止,而是把握了主動的機會,就如同暴風雨侵蝕一般……
缱绻升溫。
霸道張揚。
過了不知道多久,睚眦覺得自己一雙狗眼都快瞪瞎了。
帝九鸢終于從龍炎唇上離開,其實她就是突然想要親他而已,她就是有些想念他的味道!
龍炎蒼白着面色,呢喃說道:“疼啊……不過就算疼死了,也無妨。”
啧啧!
睚眦覺得牙酸,然後抖了抖渾身的狗毛。
它現在開始有些佩服這個普通男人了,靈魂強行禁锢在軀殼内的那種疼痛,他竟然能夠這樣面不改色的承受下來!那種疼痛,它光是一想到,就覺得渾身發麻!!
咦?爲什麽一提到那種疼痛,它竟然會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難道它以前經曆過嗎?
…
“小公主,你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撐不了多久的!而且你看你自己,現在也開始虛弱了!”
睚眦根本不知道小公主心裏在想些什麽。
她沒有去跟秦白他們彙合,秦白帶着人已經不知道找了多久,甚至都以爲帝九鸢和龍炎都已經葬身于峽谷之中了。
然而實際上,她始終帶着龍炎和睚眦在不緊不慢的往峽谷外面走,隻不過走的是另外一條路而已……
另外一條更加漫長,更加艱險的路。
按照這樣的行走速度,恐怕還沒有走出這個峽谷,龍炎就已經死在這裏面。
睚眦心裏很着急,所以趁着龍炎去水邊上洗食物的時候,趕緊勸說小公主。
龍炎走路的姿勢很怪異,就像是提線木偶一樣,緩慢而又蹒跚,早已經不複之前那麽矯健。
他走路的速度遲緩,這就像已經是遲暮之年的老人,給人一種若是一不小心栽倒在地上,可能就永遠都爬不起來的錯覺。
一個曾經那麽高傲的男人,而如今卻如此屈辱的活着,其實他似乎并沒有任何的落差感。隻要他的小姑娘在身邊,哪怕是木偶一樣的活着,他也能夠忍受。
走着走着,他突然一個踉跄,想必應該是疼極了,一時沒有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