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内。
李英姿被安置在沙發上躺着。
小洛的手被她緊緊攥在懷裏,所以小洛隻能無可奈何的坐在沙發旁。
“鸢姐姐,你說我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小洛委屈巴巴的擡起頭。
帝九鸢一本正經的點頭,表示贊同!
“鸢姐姐,你能不能在這裏陪我,等冰過來?”
帝九鸢打了個哈欠,嘟囔着說道:“讓你把她手剁了,你不答應,早那麽做不就沒現在這些破事兒了?”
沈晚:……你有看到秦白目眦欲裂的神情嗎?
這麽簡單粗暴,遲早要将人得罪光的,我跟你講!
帝九鸢跳到旁邊的沙發上,窩了起來,“好吧。”
…
亭台水榭内。
這裏就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宴會廳熱鬧無比,更偏西式風格。
而這個地方就如同桃花源一般,帶着幾分複古氣息,在這靜谧的夜裏,甚至還能夠聽到流水的聲音。
荷花池的正中間,有一個小亭子。
僅僅隻有一座小橋,連接着岸邊跟亭子。
冰就守在岸邊。
八角亭内。
年輕的男人坐在石凳上,面前的石桌上放着一個茶盤,裏面的水沸騰着,冒出白色的霧氣。
他慢條斯理的,用鑷子夾着一個個茶杯,放在沸水裏洗滌。
龍炎從小橋上走過去。
男人看到他過來,拿起石桌旁的拐杖,站起身。
“龍炎,你來了。”就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如此平靜的打着招呼,仿佛曾經的龃龉都不存在。
“夜君亦。”龍炎面色冷淡。
“好歹我曾經也差點是你的姐夫,态度親密一點,總不爲過吧,何必這麽冷淡呢?”夜君亦坐下來,将茶泡好,然後放了一杯茶,放在自己對面。
“是啊,好歹你曾經也差點是我外甥的父親呢!”
龍炎面不改色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淡淡說道。
這兩個男人,都相當了解彼此,而且說起話來,都有些殺人不見血的意味。
夜君亦面色大變:“你什麽意思?”
看眼下這情形,龍炎紮起心來,似乎比夜君亦還要更勝一籌。
“沒有什麽意思,隻是想告訴你,你曾經有個孩子而已。”龍炎輕輕吹了吹茶,慢條斯理,不急不緩的說道。
其實他心裏對龍悅沒有恨嗎?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今生摯愛!
好不容易才讓他的小姑娘,對他有所改觀!
他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等他的小姑娘長大,就因爲神經毒素的事情,不得不以一種極其不體面的方式,跟他的小姑娘告别。
龍炎心裏痛得發狂,也恨得發狂,隻是一切都一直壓抑着而已……
因爲龍悅是龍家的人。
是林雅琴的親生女兒。
龍家對他有恩,他欠龍家的情,所以他隻能壓抑着。
在最開始知道自己中了神經毒素之後,他其實并沒有怨恨。這種怨恨的情緒,隻是最近才有的而已,想到餘生要有其他人來照顧他的小姑娘,他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