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刀刃，緊貼在程億臉上。
程億不肯吭聲。
緊接着就覺得，自己臉上被人畫出了一條血線，一股刺痛感傳來。
于是隻能妥協……
“我不知道。”這種花型圖案，是他師父要求紋上去的，具體來曆，根本就無從知曉。
“你師父，什麽來曆？”
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是上古通靈世家的人。畢竟上古通靈世界的人，将外界的人全部都視爲蝼蟻奴隸，根本不屑與之爲伍。
而且上古通靈世家，隻收家族内的旁支血脈爲弟子，不可能收外界的人爲徒。
一來是因爲天賦不夠，二來是因爲沒有那樣的血脈。
而且上古通靈世家的人，按理來說應該也還沒有淪落到，收這種廢物爲徒的地步吧。
帝九鸢表示十分嫌棄。
一提到程永道，程億就不說話了，很明顯這個師父，在他心中還是有一定分量的。
不過也不一定，他也許是知道，自己萬一要是說出了些什麽不該說的，到時候可能更加活命不了。
“我願意給你機會說話，你就要老老實實說話哦。”
小蘿莉圓潤的杏眼，看上去一百天正無邪，說話的時候聲音也十分糯軟，沒有絲毫的威脅性。
“千萬不要等到沒有機會說話了，再來後悔，你要知道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可以賣的。”
稚氣的聲音拖長了，語調語重心長。
程億咬死了不肯說話。
帝九鸢也不是那種磨磨蹭蹭的人，既然不肯說，那就不說呗……
似笑非笑的看着程億。
白嫩嫩的小手緩緩伸出去，籠罩在他頭頂上。
對于通靈術士來講，最痛苦的事情永遠都不是皮肉之傷，而是這輩子的修爲毀于一旦。
程億瞪大了眼睛，看向她。
如果說一開始，他還不知道這小蘿莉想要做些什麽的話，當覺察到自己渾身痙攣，幾乎所有的修爲都像是被卷入了一個黑洞似的的時候，他就明白了。
她這是在毀他通靈術士的修爲！！
一朵散發着紅色光亮的花型圖案，緩緩漂浮在程億的天靈蓋上。
那一朵花栩栩如生，不斷傾瀉着紅色的光輝，看上去妖冶而又神秘。
程億看到那一朵紅色鸢尾花的時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這朵花的圖案，爲什麽跟自己手腕上的花型圖案，竟然一模一樣？
可是他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弄明白這個疑問了。
這朵花就像是有靈性一般，不斷吸收着他的修爲。
他痙攣着，抽搐着。
那一朵本身就以鮮豔無比的血色鸢尾，色澤越發的光鮮亮麗，程億在不斷的衰老下去，可是這鸢尾花的光彩卻越發動人。
通靈術士的壽命和駐顔之術，都比尋常人要更高一些，這是因爲有修爲傍身，所以時光對他們比較寬容。
帝九鸢一出手就直接毀了人家的修爲，以至于現在程億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衰老，而且比同齡的普通人更加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