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是有無形的力道在控制着她的手，哪怕用盡全力，也動不了半分。
“天道都不允許你殺了我，你看我們果真是命定的緣分。”顧慕城輕笑出聲，然後滿足地喟歎道，“我們才是同一類人啊，你看大師兄給你準備好的見面禮。”
他手中出現了一個精緻的手提包，做工十分細膩。
但嗅覺敏銳的人，一定能夠嗅到這皮質有種與衆不同的味道，那是人的血腥味兒——
“小九兒，喜歡麽？”顧慕城問。
帝九鸢嫌惡地看着他。
“蔣婷的皮做的。”顧慕城繼續說道，“大師兄說過，這世上能護着你的，唯有大師兄，這句話，是永遠不會食言的。”
他會護着她，也隻能他護着她！
若是别人也要護着她，那就殺了别人！
多麽簡單粗暴的法子，對不對？
“小九兒，大師兄這麽好，你爲什麽偏偏喜歡龍炎呢，嗯？”顧慕城低聲呢喃着，語氣中似有不悅，讓人覺得危機四伏。原本在外人面前溫文儒雅的男人，此刻在帝九鸢跟前，似是卸下了所有的僞裝，展現出骨子裏陰森嗜血的一面，“你忘了帝靈兒是怎麽死的麽？龍炎，他會是下一個……”
所以他才說，他跟小九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看看，他們兩人之間多麽的相似，都是那麽的不擇手段，都是那麽的喜好殺戮！
帝九鸢定定地看着他。
他将帝九鸢圈在懷中。
兩個人的距離相隔得無比近，但卻又遠得如同有天塹橫亘在其中。
小蘿莉圓潤的杏眼裏是無窮無盡的憎惡，鋪天蓋地的仇怨在眼底如同暴風雪一般積聚着！
不斷積聚。
眸底似是風起雲湧般。
最終所有仇怨轟然而出，來勢洶洶！
帝九鸢渾身散發出迸裂的氣場，就像是要與人同歸于盡似的，震得顧慕城松手往後退出好幾步，最後才堪堪停住腳步，将喉嚨裏湧上來的血咽了回去。
“就這麽恨我？”顧慕城仍有些不可置信。
一出生就擁有象征着帝家絕對實力的血色鸢尾，按理來說，除了“天、地、親、君、師”這五類人之外，小九兒應當是不會有敵手的。隻要她不殺父弑母屠戮同族血脈，隻要她不欺師滅祖，這昭昭天理根本不會幹涉。
當年，他的确是使了點小手段，趁着小九兒心智未開的時候，将自己跟她的命綁在一塊兒。
她親手殺不了他！
若是他死，她也會跟着一起死！
而且一旦小九兒對他起了殺心，便會立即遭到天道的抗拒。
他沒有想到，她狠起來，竟然不顧天道的抗拒，哪怕是同歸于盡也要他死！
剛才如果不是天道卸下了絕大部分的攻擊，他恐怕還真的輕易脫不開身。
帝九鸢咳嗽了兩聲，懶得搭理他。
其實剛才她隻是試探一下底線而已，看看若是真的同歸于盡，顧子笙能不能死得透透的——
可惜，應該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