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沒有想過,萬一這個老頭兒在騙他……
可是如果在騙他,那又怎樣呢?
他自己沒有更好的辦法讓他的小姑娘醒過來,所以隻要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都願意去嘗試!
他願意拿自己的命去賭!
心頭血取出。
面色蒼白,手上鮮血淋漓的男人,仰躺在沙發上喘着粗氣,整個人都像是緩不過來了一般。汗水順着臉頰流下來,讓她看上去就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似的。
“才這麽一點啊!”白胡子老頭兒嫌棄地皺了皺眉。
看着自己動作迅速接過來的幾滴心頭血。
然後搖了搖頭,“太少了,不夠。”
于是索性自己親自動手——
剛才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暈血的老人家。
此刻動作格外的迅速,幹淨利落的從龍炎的手中接過那把刀,在他胸膛上劃開一個更大的口子,然後将手插進了他的胸膛中……
原本高大的男人,幾乎是下意識的蜷縮着。
被這簡單粗暴的動作,虐得大口喘着粗氣。
白胡子老頭兒搗鼓了一會兒之後,總算是得到了自己需要的血量。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身體就是太虛了一點,這才受了多重的傷,就已經快不行的樣子。想當年我那小徒兒……”
白胡子老頭兒一時嘴快,差點又說出了些不該說的,幸好及時止住了話題。
在身上摳摳搜搜,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藥丸,直接塞進了龍炎嘴裏。
白胡子老頭兒掏出了一隻漢白玉的小碗。
晶瑩剔透,看上去價值不菲。
将心頭血放進了小碗中。
然後将那一尊帝王綠的翡翠娃娃安放在碗裏面,打開冰櫃的玻璃蓋子,将小碗放在帝九鸢頭前。
白胡子老頭兒俯身到冰櫃裏面,去放碗的時候。
身子頓了頓。
面對外人時那種吊兒郎當的神情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莊嚴肅穆,看着帝九鸢,眼神裏是旁人所看不懂的認真堅毅。
手撫了撫帝九鸢的臉。
動作十分慈祥和藹,這才是一個正經老人家的正确打開方式。
“丫頭,這已經是師父能夠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罷,師父其實都是打心眼兒裏想讓你過得好!”
……
就在這一尊帝王綠的翡翠娃娃浸入血中的那一刻……
安山山脈最深處。
穿着一身寬大長袍,白色長發逶迤到腳邊的魔魅,懷裏正抱着一隻碩大的兔子,長長的指甲小心翼翼的戳着那隻兔子。
他專心緻志的做着這件事。
從最開始的時候,他控制不住力道,每戳一下,都能夠将兔子身上戳出一個血窟窿。
到現在,他已經逐漸可以控制力道,用最輕的力道去戳那隻兔子,不會将它戳傷。
然而就在那一尊翡翠娃娃,跟血接觸後,魔魅猛然将頭擡起來,手上的動作下意識一重,頓時長長的指甲将整隻肥碩的兔子給穿透——
滿手都是血。
“啊——”魔魅張嘴,像是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