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頭兒一咂嘴,“啧,年輕人,趕緊的啊,還想不想救你心尖尖上的小寶貝兒了?趕緊幫我剝完葡萄皮,我吃完好幫你啊!”
龍可頌簡直惡心得不行。
簡直難以想象,一把年紀的老人家,還一口一個“心尖尖上的小寶貝兒”,爲什麽要用這麽惡心的稱呼來形容他家鸢姐!?
“你說能幫就能幫嗎?誰知道你有本有真本事啊?”龍可頌出言怼道。
雖然說要尊老愛幼,可是這個老人家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正經老人家啊!
鬼知道是不是騙吃騙喝來的!
“我有沒有真本事?”走到哪裏都被人當成神棍來看待的老人家,真的是炸了哦!花白的胡子氣得一抖一抖的,“竟然質疑我有沒有真本事!我沒有真本事,會知道你這個年輕人手裏有一尊帝王綠的翡翠娃娃嗎?我要是沒真本事,會知道樓上冰櫃裏睡着個小丫頭嗎?真是搞笑了哦!不給我剝葡萄皮就算了,老爺子不吃了!不吃了!”
白胡子老頭兒跟小孩子似的發着脾氣。
他看似無心的幾句話,卻令龍炎微微蹙眉。
帝王綠的翡翠娃娃,是他以閻門首領的身份在江城拍的,按理而言,除了秦白、江雷和他的小姑娘之外,不會有人知道。
龍炎一言不發。
走到白胡子老頭兒身旁,手裏捏起一顆葡萄,将皮剝好之後,放進旁邊的小碗裏。
“二哥……”龍可頌有點不甘心,想開口。
但是看到自家二哥專心緻志地剝葡萄皮,又隻能悻悻地閉嘴。因爲他知道,就算他勸阻,二哥也不會聽他的。他二哥本應該是最令人欽佩的英雄,他的手應該是拿槍的,而不是去伺候一個陌生人的!但凡男人,都有這樣的血性,可是二哥既然這樣做了,就說明,跟鸢姐比起來,所謂血性可以暫時擱置。
“嗯,葡萄甜!”白胡子老頭兒吃着已經剝皮的葡萄,笑嘻嘻地眯着眼,一副十分享受的神情。
神情賤兮兮的,看着就拉仇恨!
“甜到心坎裏去了喲!”白胡子老頭兒伸了個懶腰,拖長了音調說道。然後站起身來,“行了行了,我也用不着你幫我剝葡萄了,雖然甜是挺甜的,吃多了也酸牙。”
龍炎慢條斯理地抽過茶幾上的濕巾,擦了擦手指。
長長的羽睫垂下來,将眸子裏的幽光給遮擋住,他剛剛又嗅到了一絲若有似無的花香味,十分隐秘,隐秘到幾近于無,若不是他嗅覺靈敏又刻意留心的話,應當是完全覺察不到的。
這花香味,跟他的小姑娘身上的香味是一模一樣的。
同樣的香味,他曾經無意中還在總統閣下顧慕城身上嗅到過。
這白胡子老頭兒跟他的小鸢兒,絕對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那麽是不是可以揣測,顧慕城跟他的小鸢兒也有關系?
更甚至,進一步推斷,那個稱呼帝九鸢爲“小九兒”的幕後人,是否是顧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