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炎牢牢的将他的小姑娘抱在懷裏,然後将涔薄的唇印在她的額頭上,自言自語的說着。
他想他的确是一個極其卑鄙的人。
到這樣的關頭,他竟然還想着,能不能用死,來威脅他的小姑娘醒來?他的小姑娘會不會在他瀕臨死亡的時候,心又不忍,繼而醒過來呢?
龍炎忍不住爲自己這種卑鄙的想法,自嘲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肯定會笑我的,我在你心中,才沒有那麽重要,對不對?”
“畢竟我養的,是隻小白眼狼啊!向來都隻有我心疼你的份,我可從來都沒有見你心疼過我!”
“我甚至都能想象得到,你要是醒着的話,肯定會乜斜着眼,嗤之以鼻的告訴我,‘龍炎,你少想得美了,愛死你就死去,我才不會因爲你死了而遺憾呢’!”
龍炎模仿着自家小姑娘的語氣,喃喃自語着。
……
龍可頌急急忙忙從樓下沖到樓上,仿佛背後有誰家藏獒追他似的,拖鞋都跑掉了一隻,沖到自家二哥門口,然後來了個盡力刹車。
龍可頌敲了敲門。
沒人應答。
龍炎充耳不聞,他不喜歡被人打擾他跟小鸢兒兩個人相處的時間。
龍可頌繼續敲門。
還是沒人應答。
龍可頌心裏急啊,于是鼓起勇氣推門,嗷嗷叫着,“二哥!二哥?”
咦,床上沒人。
浴室裏也沒人。
龍可頌懵逼。
人去哪兒了?
就在這時,聲音從擺放在房間裏的冰櫃傳來,帶着濃郁的不悅,“什麽事?”
龍可頌目瞪狗呆。
“二哥,你躺冰櫃裏幹嘛?”竟然還有這樣的操作,降暑嗎?
不對啊,空調溫度挺低的!
龍炎從冰櫃裏出來,然後小心将冰櫃的玻璃蓋關上,動作小心翼翼,仿佛在照顧世間最重要的至寶。
龍可頌回過神來,想起自己來是幹嘛的了,于是趕緊說道,“二哥,底下來了個奇奇怪怪的老人家,說要見你,他說他有辦法救人!”
那白胡子的老頭兒一大清早就在龍家鐵門上按鈴,一開始的時候,傭人看他穿得半點都不講究,吊兒郎當的樣子又不像是個正經老人家,本來是不打算理會他的。
沒想到,那老頭兒竟然口出狂言說,“龍家二小子見了老爺子我,都得畢恭畢敬!”
牛皮都快吹破了,傭人半信半疑,隻好先通知龍可頌去看看。
龍炎的第一反應,便是那白胡子老頭兒。
忙不疊地走出門去,龍可頌趕緊跟上。
……
龍家大廳内。
白胡子老頭兒那不是一般的自來熟,坐在大廳裏面津津有味地吃着剛洗好的甜巨峰葡萄,嘴裏塞了一顆,手上就忙不疊的開始剝另一顆的皮,滿手都是葡萄汁。
看到龍炎從樓上下來,順手就将滿手的葡萄汁在青衫上擦了擦,也是不一般的随意。
龍可頌:“……”
“年輕人,過來過來,給老爺子我來把葡萄皮剝了。”白胡子老頭兒沖着龍炎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