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内的地上,都被帝九鸢鋪上了一層地毯,上面堆放着許許多多古籍。
“九鸢,你不開心嗎?”帝靈兒在房間裏飄蕩來漂蕩去,在龍家肥了一圈的睚眦懶懶地趴在角落裏,耷拉着眼皮。
帝九鸢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往後倚靠着床,手裏翻着古籍,似是有些漫不經心。
原本宛如一團白霧的帝靈兒轉了幾個圈圈之後,發現自己周圍似乎纏繞上了一層薄薄的黑色霧氣。
“九鸢,是靈兒髒了麽?”帝靈兒疑惑不解。
帝九鸢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
殺通靈術士取其心頭血肉和修爲,造下這種人神共憤的殺孽,身上自然背負了業障。
靈兒跟她是一體的,自然也受到了影響。
帝九鸢将尾指上的鸢尾花小戒指取了下來,看着上面纏繞着的黑氣,發了會兒呆。然後将顧桑榆曾經給她的名單,掏了出來。
摸出一支筆。
紅色的筆鋒将“熊遠”這個名字化掉,每一個名字後面都對應着一個家族,同時也對應着一位頗有修爲的通靈術士。
已經死了一個了。
等她休整休整,将那個叫李志的通靈術士的修爲轉化掉,就該輪到下一個……
先殺通靈術士取修爲,讓玄陰魄堂堂正正出現在陽光之下。
再引出她那位不靠譜的師父,若他背叛,則殺之!
然後呢,找到驅魔一族中的閻門,拿到她想要的東西……
毀了帝家!
如果斷定她因爲靈魂受損,活不過二十五,那麽帝家的人,也别想好過!
死算什麽,她就喜歡拉着别人陪葬!
……
幾天後。
到了跟魏穎約定好的時間。
魏穎嫁的男人的确很有錢,站在屋外,就有一種迎面而來的富貴氣息。
被菲傭擋在大門口的帝九鸢無聊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擡眸冷冷地看着大門内不遠處的獨棟别墅。
風水很好。
有山、有水、有樹、有石。
假山、蓮池、百年古樹、鎮宅石。
這樣的布置,應該是在建造之初,就找風水大師親自布局過。好的風水大師,即便是帝京大學那種四陰之地,都能将陰氣壓制得死死的。
難怪别的大家族都自行奉養風水大師或通靈術士,這一家竟然完全不需要,原來是從一開始就有這個底氣。
說起來,龍家似乎也沒有奉養會通靈的人?
帝九鸢皺了皺眉。
然後搖頭,将腦海中浮現出的龍家給搖掉,才不要想他們。
魏穎急匆匆趕出來親自将帝九鸢接了進去,然後将自己的女兒抱了出來。
“大仙,這就是我女兒。”
帝九鸢低頭一看,是個比自己還小的小東西,大概五、六歲的樣子,怯生生的看着她,好像很害怕。
膽子這麽小啊——
帝九鸢出其不意沖小東西做了個鬼臉,然後成功将人吓得哇哇大哭。帝九鸢反倒是笑得極開心,前仰後合。
魏穎:“……”
她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