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鸢怒目而視。
龍炎坦然對視着,姿态優雅,宛如紳士。
榮臻是素來就知道,龍炎這人絕對不如面上展現的那般剛毅正直的,看他所帶領的蛟龍野戰軍在跟黑龍野戰軍競賽的時候,所展示出的狡詐兵法就能看出,龍炎是個隻要能達成目的,不會拘泥于方式的人。
身爲軍人,有軍人的尊嚴。
有些軍官是不願意用那些狡詐陰險的行兵之法的,更喜歡硬碰硬,哪怕同歸于盡也在所不惜。
但是龍炎不一樣,他能坦然地使用一切手段,而且還格外淡定從容地訓斥他人,“身爲軍人,如果連基本的輸赢都無法保證,卻心心念念要保全自身名聲,呵,想必這應該是最悲哀的事。”
這也從側面反映出,龍炎這個人——
達成目的,是最重要的。
其他名譽聲望,是不屑一顧的。
可榮臻雖然對龍炎的爲人有個大緻揣測,但他從來沒見過這個男人如此詭辯的場面。
這分明就是詭辯,爲了個手機殘骸,至于麽?
“送東西怎麽能這麽不誠心呢?既然是送給我的東西,就應該親手交給我才對,竟然還需要我自己找。”龍炎朝着帝九鸢步步逼近,低沉的嗓音就像是大提琴獨奏一般,聽在人耳邊,格外清透富有磁性。
草,簡直不要臉!
顧桑榆你給老子等着,賣了老子一次又一次,你等着!
“姓榮的,老子要告他xing騷擾。你丫死的啊,還不抓人嗎?”帝九鸢低吼了一聲。
躺槍的榮臻:“……”
龍炎靠她越近,她炸毛得就越明顯。
有這個發現,龍炎格外愉悅,見她雙手還抱着一份甜品,輕佻地捏起其中的勺子,挖了一大勺放入口中。
瑪德,帝九鸢簡直要炸了。
作爲一個吃東西一定要吃出藝術感的人,她總是一小勺一小勺從中間往外挖空,結果龍炎一勺下去,缺了一半。
龍炎舔了舔嘴角的殘漬。
慢悠悠的動作裏,染着絲絲腹黑的邪氣,仿佛浸入骨髓。
“我還吃了她的東西,榮警官,你要抓我麽?”龍炎挑眉看着帝九鸢,既然對她萬般好,隻能被她當成寵物來養。
那當然要換策略來攻下這隻小白眼狼了,讓她怒,讓她氣,讓她在意,至少能讓她正視他的位置。
當然龍炎這種策略,絕對隻适用于,帝九鸢已經不知不覺間對他有了些許接納。否則的話,少将大人的下場,可能比炮灰好不了多少。
榮臻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可能親眼見證了一場打情罵俏。
頓時面色有些不好看。
他知道龍炎有時候行事不論手段,但是他不知道少将龍炎有這麽不要臉的一面。
“自從離開部隊之後,他再也沒遇見過像龍炎這樣值得尊敬的對手?”
呵呵,值得尊敬個屁!
榮臻臉色不好看地咳了一聲,并不想再旁觀這種厚顔無恥的場面,于是公事公辦地說道,“既然龍炎少将也在,那正好等下将你們龍家的人保釋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