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時候對人就是不公平的,它不會因爲你父母早亡,不會因爲你年紀尚幼,就給你釋放出善意。
她父親爲了救墨伯伯死的時候,她才七歲。
所有的同齡人全部都在嘲笑她,沒有爸爸媽媽,說她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
墨伯伯和墨伯母将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對待,讓她轉學,跟自己兒子一樣讀上流名門才能入讀的學校。
而且曾經還給她改名叫墨晚,對外稱是墨家的小女兒,爲的就是不讓她被别人看低。
但冒牌貨就是冒牌貨,沈晚永遠都是沈晚,永遠都不會是墨晚。
因爲被人看不起,被人欺淩,所以越是要張牙舞爪,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帝九鸢聽得有些困倦。
打了個哈欠,然後歪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畢竟在帝大小姐心目中,被人欺負這種事情,再好解決不過了。人都是欺軟怕硬的,殺一儆百,保證自此之後,誰都不敢來招惹。
帝九鸢這一覺直接睡到了臨近晚上,晚飯是龍可頌端上來的,全部都是謝如意親手做的補品。
龍可頌賊兮兮端上來。
帝九鸢看了一眼面前滿滿當當的食物,舔了舔唇,看上去味道很好的樣子。
眼角的餘光瞥過一絲寒光,帝九鸢眼神微微一暗。
龍可頌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折疊小刀,走到帝九鸢跟前,拿起一隻空碗,然後臉上帶着視死如歸的表情,對着手腕比劃道,“鸢姐,是現在就要血嗎?”
陸七說,“鸢姐”是隻有他才能叫的特稱。龍可頌表示,自己并不相信。
帝九鸢眸中的暗色不動聲色地消失,然後以看智障的眼神看着龍可頌,“你幹什麽?”
“不是要血嗎?”龍可頌咬牙,仿佛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不是說,要救許茵茵也可以,但是需要他每天提供鮮血,一直持續十五天?
“要死的話,死開一點,别在我跟前割-腕。”帝九鸢指了指門的方向。
是需要血,給帝靈兒采陽補陰,但是并沒有讓你割-腕好嗎!
用針抽血有那麽難?
非要在手腕上劃一刀放血?
龍可頌被那鄙視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書上跟電視裏不都是這麽弄的麽?
以至于他都有一種悲情英雄的感覺,真是破壞氣氛——
……
晚上九點,夜涼如水。
從龍家出來之後,陸七和龍可頌都帶着些許緊張激動。
“鸢姐,幹完今晚這一票,我們是不是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陸七一本正經地看着帝九鸢,滿眼裏都是期待。
帝九鸢嫌棄的眼神看向他,隻覺得自己可能遇上了個智障。
幹淨利落地将手中的方向盤一打,跑車來了個急轉彎,陸七頭磕在玻璃上,半晌都暈頭轉向。
還真是……
下手狠啊!
他這麽彩衣娛親裝瘋賣傻是爲什麽?還不是爲了幫龍老大加重在鸢姐心中的分量,刷刷好感,萬一有一天鸢姐舍得了龍老大,但是舍不得他們呢!
啊呸,不對!
龍可頌則是驚訝于帝九鸢的車技,這飙車的速度,簡直分分鍾要将人吓得心髒都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