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感覺一絲對世界的哀傷,從水底站起來濺起幾朵水花,走到岸上穿起衣服。
“呦,幾年沒見過身材發育的不錯麽”
溫蕾薩坐在樹杈上俯視着正在穿衣服的某人,嘴角露出一絲調笑,順便從樹上摘了個果子扔過去。
結果溫蕾薩扔過來的果子,尤迪安有一些無奈,這小妞還當是小時候呢,多大的人了居然還偷看男人洗澡,也不知道害羞,忽然尤迪安好像想到了什麽,擡頭一看.....。
果然可以看到一朵金色的毛毛從底褲邊緣露出來,用手捂住自己的臉:
“小妞,你又走光了”
溫蕾薩正張開準備咬蘋果呢,聽到這話一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然後啊的一聲從樹上跳下來。
她的臉色有一些發紅,好久都沒有在叢林裏閑逛了,今天隻穿了一套緊身皮甲,而沒有穿底褲,沒想到正巧就被眼前這家夥給看到了。
“誰也不吃虧”尤迪安從她身邊走過在她耳邊輕輕帶了一句,然後就繼續往前走,因爲心情的緣故他沒有順嘴多調戲幾句,換做平時說不定兩人就吵鬧起來了。
“呃....”溫蕾薩聽了之後感覺好有道理,不對是什麽歪理,這家夥占了自己便宜這就打算跑路了?
小跑兩步攔住他,小妞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尤迪,你不乖,你居然偷看姐姐”
翻了個白眼,尤迪安有些無奈,這是誰在偷看誰啊,怎麽自己就變成偷窺的人了,明明是受害者才對吧。
不想和她繼續就這個問題撤下去了,捏住溫蕾薩使勁兒向兩邊扯了扯:
“你還有别的事兒麽,沒有的話我要回去睡覺了”
“桶、桶、疼啊,你這個壞蛋”像是從魔王手裏逃脫的公主一樣,後退幾步,用警惕的目光盯着尤迪安的魔爪,防止他在伸過來捏自己的臉蛋:“不就是小時候臉蛋胖了一點點麽,你這還捏上瘾了,本小姐的瓜子臉要是被你捏變形了怎麽辦”
說完溫蕾薩還掏出随身帶着的鏡子看了一下,發現除了有一點紅以外沒有變化,才松了一口氣。
回過頭一看,那家夥已經走出去一百多米了,這給她氣的,捏完别人就跑是什麽鬼。
又小跑的追了上去,攔住他。
“所以說,大小姐你又要幹嘛,沒事的話請不要打擾我,我想去睡覺”
說完話,尤迪安還真的打了個哈氣,表示自己說的是真的。
小妞被他噎住了,嘴巴張了張,也沒想出個正當理由,最後她忽然想起自己剛剛看到營地裏面的部隊有了調動,眼珠子一轉開口道:
“誰說我沒事兒了,剛剛我看到營地裏面的部隊正在集結,你知道麽?”
說完還自鳴得意的挺了挺她那發育的不錯的胸脯。
“就這事兒?”尤迪安頗爲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嗯啊,這事兒還不夠麽?沒有你的命令,私自調動營地裏超過一半的軍隊,就算是在遠行者部隊裏面,這種嚴重的違反軍紀也是要上軍事法庭的”小妞頗爲自豪的說道,證明自己在遠行者部隊裏面混了十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深深歎了一口氣,尤迪安聲音變得有一些憂傷,可能是爲了某個傻妞的智商趕到憂傷......
“知道大名鼎鼎的精靈高嶺之花、遠行者部隊前任遊俠将軍、風行者家族的長姐、你的大姐,她是靠的什麽起家麽”說完這句話尤迪安就打算不在理她了,又揉了揉某人的腦袋,像是在洛丹倫揉搓阿爾薩斯小時候一樣,一種教導出來了個傻學生的感覺油然而生:“回去查查遠行者曆代将軍簡史、或者你們風行者家族榮耀謹記,在來找我吧”
米迦勒調動部隊的事情他當然了解,路西法出發之前也來找過自己了,一夥遊蕩到奎爾薩拉斯的小股食人魔罷了,能出什麽岔子,自己既然讓米迦勒全權處理了就是相信她的能力,當然不會去否決她做出的決定。
路西法也是在探明了他的态度以後,這才召集人手出發的,現在溫蕾薩用這個當借口對他自然沒有什麽作用。
說來也可笑,想當初自己火急火燎的趕過來生怕那些獅鹫有什麽差池,可現在隻是因爲做了一場夢而已,就對那些獅鹫的生死漠不關心了,整個人從心底都湧起一股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感想,或者說是态度,一切都隻是因爲自己做了一場夢罷了。
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麽會變成這樣,或許是因爲夢中的那個視人命如草芥的自己給他帶來的沖擊力太大了,他扪心自問,自己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夢中那樣的事情的,可他又不想向别人問起這件事情,怕那真的是自己,是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
隻是今早對米迦勒随口問了一嘴,自己當初在斯坦索姆時表現的很冷血麽?
米迦勒沒有回答他,隻是用詭異眼神看着他,看的他落荒而逃,那種神色讓他到現在都沒有緩過神來。
那種眼神他讀懂了,可是他不敢去思考這個問題,甚至都不願意去回憶這件事情,怕自己真的是哪個滿手沾滿鮮血的屠夫、是一個冷酷的指揮官、是一個爲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精靈。
可經管他不願意承認,一樁樁鐵一樣的事實還是在無聲的向他訴說,這些都是真的,這些都是他曾經做過的,他就是那樣一個精靈,爲了發洩自己的私憤,遷怒整整一城貧民的惡魔!
就像是那個被他親手砍下來的頭顱的主人一樣,一樣的冷血、一樣的瘋狂、或許比他還要邪惡。
惡魔頭顱上面的詭異笑容,還有那被貫穿的傷口,就像在嘲笑他此時的良知一樣,或許那個惡魔曾經還和自己說過這樣的一句話:
“來吧、來吧、我們都是一樣的,你和我聯合起來就可以統治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