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四大惡少,其實嚴格說起來是有五位的。
這種事情很正常,因爲真說起來,一開始這徽州四少也不是徽州四大惡少。
隻是後來,四個人作惡多端,所以被人私下裏改變了稱呼,成了四大惡少。
最初的時候, 徽州四少之中,是沒有馮家的那位。
也就是如今出現在蕭玉兒家門口的這小子。
當初出現徽州四少稱号時,這小子還小。
後來,劉家那位劉兆宇去了荊州,劉家人還留在徽州所謂老宅的人也不太多了。
于是就導緻漸漸的很多人都忘了劉家那位大少的存在,等馮子陽長大後,就形成了如今的徽州四大惡少。
至于那位劉兆宇, 就是劉安的堂哥。
“公子,那劉安本名應該叫劉兆安,隻不過還沒戴冠,因此這個排字就沒加上去。”
一旁的張破軍在蕭玉兒說出徽州四大惡少之後,立刻就給雲林解釋起來。
并且還說出了劉兆宇和安樂縣劉家的關系,原來是劉家主家,也就是從中州移到徽州的那一股。
“原來是這樣,對了,我讓你們查探劉家的消息,都打聽清楚了?”
見張破軍一口說出劉兆宇和劉安之間的關系,雲林馬上繼續追問了幾句。
他在聽說劉兆宇等人去了荊州的消息後,立刻就感覺到其中的蹊跷之處。
“打聽清楚了,徽州的劉家到劉安這一代,已經是第四代了。”
“如今的劉家開創者,那位劉老太爺就在荊州城,據說跟楚國公有些關系。”
張破軍帶來的消息,跟雲林的推算對上号了。
他在那兩次模拟完之後,立刻就想到了這一層。
所以這才讓張破軍派人, 想方設法調查出劉家人的底細,尤其是跟楚國方面的關系。
畢竟荊州和徽州挨着, 從這個角度來看,安樂縣正好處于徽州、荊州、揚州三個州府交界之處。
難道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劉安的父親,這位劉家嫡系成員才會在這裏落腳?
“如果是這樣的話,看來那位熊老三很有野心啊!”
意識到這一點,雲林馬上就發現了關鍵所在。
說實話,他對這種所謂的皇權争鬥沒什麽想法,也并不想搭理。
可架不住這玩意是要命的,一旦打起來,天下大亂。
到時候别說黎民百姓,就算是他這種境界的武者,也未必就能獨善其身。
如今大周雖然有些沒落,至少表面上還維持着繁華和穩定。
當今天子雖然比較尚武,但在國事方面也不算昏庸,很多事情做的中規中矩。
這樣的情況,估計再讓大周穩定幾十年不是什麽問題。
至少在這位天子沒死之前,大周亂不了,前提是那些野心家别搞事。
以雲林那一次在皇宮見面來看,他覺得這位天子雖然算不上頂尖高手, 可精氣神十足。
估計再活三五十年問題不大,這也是雲林願意答應做這個鎮國大将軍的原因。
一來可以借助朝廷的權勢幫他找出玄陰教,二來雲林也想盡自己的一份力讓大周繼續穩定下去。
大周穩定,百姓不見得會好過到哪去。
可要是大周亂起來,百姓們肯定沒好日子。
“喂,都給本少聽好了,這座院子以後就是本少的了。”
“識相的趕緊滾蛋,别給自己找不自在!”
雲林他們這邊聊了半天徽州的形勢,門口那小子...啊不對,是這位馮大少也喝了半天西北風。
原本一腳踹開院門,甚至咣當一聲,院門整個都散了架讓馮子陽還一臉興奮。
他以爲自己的實力竟然不知不覺間提升了,甚至産生了自己是什麽武道天才的幻覺。
然後看到蕭玉兒也在院子裏坐着,立刻就來了精神。
站在院門口的台階上,手裏晃動着價值不菲的折扇,擺出一副自認爲潇灑帥氣的姿勢。
結果扇了半天,吹了半天風,猛然間擡頭卻發現,院裏的人竟然沒一個搭理他的。
就仿佛他就是個空氣,壓根沒人見到一樣。
這個結果讓馮大少頓時怒氣沖天,狠狠一跺腳,指着衆人就怒斥起來。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一聲怒斥之後,院子裏的人,還是沒什麽反應。
雲林等人依舊在各吃各的,早餐還沒吃完呢,誰有功夫搭理他!
“你們...。”看到院子裏的人這麽不給面子,那位馮大少氣的牙根都癢癢。
轉回身,沖身後的那兩名壯漢一揮手,怒聲道:“既然他們這麽不長眼,就讓他們好好長長眼!”
兩名壯漢是馮家的護院,也是馮子陽的貼身護衛,自然是對他唯命是從了。
眼看着兩名壯漢直愣愣的就要往院裏沖,雲林将碗筷放下。
早餐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正好送上門一個玩意,就當是消化食物了。
“等會,這位...你是哪位?”
“剛才你說這院子是你的了,有什麽證據?”
本來他以爲,這個什麽惡少,是故意過來找茬的,所以也沒當回事。
不過對方氣勢洶洶的說院子是他的,還打算讓人強行動手,這就不能忍了。
“哼,你是誰?也配跟本少說話?”
“蕭玉兒,别說本少不給你機會,今天收拾東西跟我回州府,以後享不盡榮華富貴。”
“不然的話,這徽州之大,恐怕沒你的容身之所了!”
馮子陽一臉輕浮的看着蕭玉兒,手裏的折扇搖晃的更加厲害。
不過越是這樣,越讓人看得出來,這孫子心裏沒底。
隻有裝腔作勢的人,才喜歡将扇子扇的嘩嘩響,好像要給自己找個着落一樣。
“真是不知所謂!”
“馮子陽,我不想陪你胡鬧,你到底想怎樣,直接說吧。”
蕭玉兒此時也吃不下飯去了,站起身來,怒視着馮子陽。
好不容易家裏熱鬧起來了,結果還沒安穩的吃完這頓飯,任誰心裏也會生氣。
尤其是面對馮子陽這種無賴,簡直讓蕭玉兒的所有好心情都化作了兩個字:惡心。
“哈哈,不知所謂?”
“蕭玉兒,你看這是什麽?”
馮子陽見到蕭玉兒這幅姿态,竟然也沒生氣。
嘿嘿一笑,将折扇合攏。
然後一擡手,從袖口之中取出一張地契,輕輕在手中揮動着:“本少說了,你今天沒的選擇。”
“要麽跟我走,要麽,就滾出這座院子流浪街頭!”
“何去何從,你自己考慮,哈哈,本少不急!”
說話間,馮子陽将自己那兩名護衛也安撫住,沒讓他們繼續動手。
他今天來,是因爲馮家突然接到消息,說是有一支神秘的隊伍進入徽州。
似乎是奔着安樂縣而來,所以馮家家主擔心是劉家要在安樂縣搞什麽鬼。
這才派他到安樂縣查看究竟。
卻沒想到,馮子陽來到安樂縣之後,在酒店中巧遇陸宇。
“怎麽?懷疑我手裏的地契是假的?要不你過來看看,到底是不是你家院子的地契?!”
“這可是你舅媽,親手交給我的,哈哈...!”
馮子陽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抖落着手中的地契,奸笑着盯着蕭玉兒。
雲林聽到他的話也是一愣,他沒想到,這小子手裏竟然還真有東西。
蕭玉兒聽完,更是氣的嬌軀直顫。
“你,無恥!”
指着馮子陽罵了一句,實際上,蕭玉兒不止是生氣眼前的這個惡少,她更恨自己那位舅母。
這些年來,父親蕭霆留下的那些錢财,還有當年母親壓箱底的嫁妝都被她給想方設法套走。
對此蕭玉兒也沒太多恨意,頂多就是從此陌路相逢吧。
畢竟這些年,舅舅對她還算照顧,也算是有養育之恩,那些身外之物就當是報恩了。
包括前些日子,在被逼無奈之下,蕭玉兒抱着必死的決心,要去劉家成婚之時将地契扔出去也是同理。
可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這位舅母,竟然把事情做的這麽絕。
“哈哈,無恥?這世上有恥的人又有幾個能活的好的?本少就無恥,又有誰能拿本少如何?”
“今天不管你說什麽都沒用,要麽從了本少吃香喝辣的,要麽就流落街頭。”
“别怪本少沒提醒你,到時候你這位安樂縣第一美人,可是有不少地痞流氓都惦記着呢,還有那些乞丐!”
這小子還會威逼利誘,雖然手段不怎麽樣,甚至可說是很簡陋。
可就是這種粗糙的手段,換成其他女人,也許就真的會很難抵抗。
看着蕭玉兒氣憤的模樣,雲林笑着站起身來。
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讓她别急。
邁步來到馮子陽等人面前,雲林輕輕一笑:“地契倒是不假,不過,就憑這個便可以霸占這座小院?”
雲林的話,讓馮子陽一愣。
擡頭上下打量雲林半天,這才冷笑一聲:“小子,這裏沒你的事,少摻和。”
“連地契是什麽都不知道,我用得着跟你廢話?”
“還有那幾個,都是你朋友吧,該滾蛋滾蛋,别特麽在這裏打擾本少的好事,不然的話...。”
馮子陽話還沒說完,雲林又是一笑:“不然如何?”
“手拿一張地契,就敢來上門搗亂,難道你當我大周律是紙糊的不成?”
“你隻有地契,沒有交割文書,我就算告你一個打家劫舍的罪名都是輕的。”
“不想死的話趕緊滾蛋,否則,就算是州牧也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