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一間書房内,端坐着一名錦衣年輕人,手中拿着一封書信微微皺眉。
“白木華已經到了西涼軍大營?那王嬗兒呢?”
聽到錦衣年輕人的話,在他身後站着的一名老者急忙又遞過來另外一封信:“少主,王嬗兒的消息在這。”
“對了,少主,還有一件事您聽說了沒有,就是秦州府的一個世家,竟然牽動了朝堂數位重臣!”
錦衣年輕人一邊展開第二封書信,一邊聽着老者的話。
聽完之後,不住點頭:“沒錯,一個小小的沈家,跟魔教有牽扯直接斬草除根就得了。”
“偏偏就這麽一個秦州府的世家,竟然牽扯出南宮文和我那王兄井然以及三公之中的兩位!”
“那司徒和司馬兩位大人出頭,是因爲太子殿下的緣故。”
“南宮文和我那王兄,一位是曾侯,一位是邢國公世子,何必要趟這趟渾水?”
錦衣年輕人話說完,将手中書信輕輕放下,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少主,要不要派人通知下大世子殿下一聲,這趟渾水可不好趟,聽說那宮裏...”
老者話還沒說完,立刻就被錦衣年輕人豎起手指打斷:“噓,隔牆有耳,不可亂講。”
“是,是,老奴差點忘了這裏是京城!”老者急忙伸手輕輕給自己來了兩個耳光,趕忙停止了議論。
“沒錯,這裏是京城,所以一定要三思而行,凡事不可亂言,免得驚擾了...”
錦衣少年說着話,伸手指了指屋頂。
也不知他到底是說頂上可能有人偷聽,還是恐驚天上人?
“至于我那王兄...呵呵,周公一脈分裂二百餘年,早就沒什麽親情可言了。”
“他們享受列土封疆的榮華富貴之時,就不應再享受我群英樓的情報,就讓他們随便折騰去吧。”
“還有那個太子,哼,恐怕也沒幾天好日子了,我們坐看風雲起!”
錦衣年輕人說到這,臉上露出一絲輕笑。
拍了拍桌上的兩封信道:“張家雖然出了個張銳,卻依舊是一群廢物點心,那沈家更是不堪。”
“竟然讓白木華随手撿到的一位山野散修搞的狼狽不堪,真是白白堕了世家的名頭!”
“不過這姓雲的小子有點意思,這麽短時間就攪動風雲,讓天機閣給我仔細查一查他的來曆!”
...
雲林在官道上駕馭着馬車前行,在來到一條岔路口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
“我們要連夜趕路嗎?”
感覺到馬車速度降下來後,車簾挑開,王念柳順着窗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開口詢問起來。
“都可以,如果你們想要早點到鎬京的話,連夜趕路也沒問題。”
“要是你們覺得累了,下來休息一晚,明天再走也沒可以。”
雲林笑了笑,将馬車停在路邊。
在這個時間點來到這條岔路口,并非是個巧合,雲林有意要在這裏停一下。
今天晚上他打算再模拟一次,突破自己的境界。
過兩天就在官道上,正面消滅張家和沈家那群人。
這樣一來,他不但解決了自己的一塊心病,還直接抓住了沈家和張家的又一個把柄。
他的靈武備身身份已經入了檔,軍方有自己的通訊渠道。
秦将軍給他的書信中提到了這一點,說白木華早就将他的身份信息傳到了靈武殿總部。
如今雲林已經是正經八百的靈武備身,沈家和張家那幾位大少敢帶人在官道上狙擊他,等同于造反!
就憑這個罪責,哪怕上一次魔教的事情沒能把沈家徹底拉下水,這一次也絕不會再有問題。
如今雲林已經不是小白,常識性的問題他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
靈武殿自主權利相當大,就算是當今天子,在一些原則性的問題上都無法直接強行命令靈武殿。
因爲靈武殿的幾位主事人,都是皇族嫡系,按照輩分來說,有好幾位都是當今天子的叔伯甚至爺爺輩的族親。
甚至還有一位據說是當今天子的親叔叔,所以雲林真要用這件事對沈家發難,金銮殿裏的那位都不見得會管。
天子不出頭,其他人誰敢跟靈武殿對抗?
更何況這件事,雲林占理,不管是從法律層面還是道理層面來講,都不可能再有人敢阻攔他。
雲林完全可以借此機會,将其一網打盡,平息自己的心頭之恨!
“天色已晚,強行趕路多有不便,不如在此修整一夜。”
雖然是坐在車裏,但看王念柳的模樣,應該也是乏了。
這年頭的馬車,沒有專業的減震系統,沒有太多的舒适性可言。
哪怕車廂裏鋪了好幾床被褥,可終究車不行、路也不算太平,普通人走長途簡直就是在受罪。
車馬勞頓這個詞不是随便說說的,身體稍微差一點,連着趕幾天路,一命嗚呼都有可能。
“嗯,既然如此,那就下車休息吧,正好那邊有片空地還挺平整的。”
不得不說這一路走來,對于雲林來說其實挺輕松的。
之前一直有那些秦州衛士兵幫忙,今晚也多了洪彩兒和鄭意搭手,帳篷很快就搭好了。
至于王念柳和珠兒...
這二位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小姐’,不給添亂就算不錯了。
“公子,肉食已經烤的差不多了,您嘗嘗看!”
篝火燃燒着,将搭在上面的美食烤出一股股誘人的香氣。
洪彩兒切下一塊烤好水獸肉,貼心的給雲林端了過來。
“彩兒,别忙活了,你自己也吃吧。”
看着洪彩兒忙前忙後,仿佛自己就成了她的全世界一樣,實在是有點讓人感動之餘也有些憐惜。
對面坐着的珠兒卻哼了一聲:“狐狸精!”
“珠兒妹妹這麽說不好吧,彩兒姐姐她...”珠兒身邊的鄭意聽到她這麽說,覺得有些不太好。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珠兒打斷:“如意姐姐,你可不要學她,天天圍着男人身邊轉,幾輩子沒見過男人似的。”
“我跟你說,我們女人要自強,不要當男人的附屬品...”
珠兒在一旁嘚吧嘚又開啓了怼人模式,這一次王念柳罕見的沒有阻止。
雲林看着眼前的場景覺得有些奇怪,以王念柳的性格,這一路走來,似乎一直都對洪彩兒不是特别親密。
隐約間,王念柳好像都與洪彩兒保持着一定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