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已經停駐了不少船隻，大大小小得有二三十艘。
雖然雲林不會什麽輕功，但憑借着自己強悍的實力，十幾米的距離還是可以輕松越過。
縱身來到另一艘小船上，沒等這艘船上的人回過神來，就又一次縱身而起。
借着一艘艘船當踏腳石，雲林很快就來到前面交戰的範圍。
到了戰場邊緣擡頭再仔細看過去，這裏一片黑暗。
不管是水賊的船隻還是被伏擊的商船，都很有默契的熄滅了燈火。
視線受阻的情況下，就看誰對地形更熟悉，誰就占據天然的優勢。
這就是行走江湖多年闖蕩出來的經驗，可以盡最大可能保全自己。
至于那些水賊會不會潛入水底鑿船？
别逗了，這條河水流平緩，水底沒有什麽暗湧。
水性多少過關一點，進水之後大家就都站在同一起跑線上，水賊同樣占不到多大便宜。
況且那幾艘大的商船，真鑿沉之後，河裏的水都未必能完全漫過去。
這些人的打算雲林不太清楚，戰場上漆黑一片，對他多少是有些影響。
還好雲林在山溝裏見慣了各種場面，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打獵的場面那他也經過。
所以，些許的黑暗阻擋不了雲林前進的腳步。
“什麽人敢來找死！”
橫截河面的大船上水賊不少，尤其是那爲首的四名水賊頭目，也是各有絕技。
其中一個頭目十分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化作一團黑芒撲來的雲林。
“弓箭手，立刻把他給我射死！”
在這名水賊頭目的帶領下，大船上一下站出來十幾名弓箭手，一字排開跟着水賊頭目一起開弓射箭。
咻...
咻咻...
一道道利箭在夜色籠罩下也不知道射向何方，隻是能聽到一陣陣破空之聲。
河面上的幾艘大商船上，一些管事之人此時心都涼了半截。
“吾命休矣！”
“幾位東家，你們趕緊收拾東西吧，我會帶人拼死攔下這些賊寇！”
河中最大的這艘商船上，經驗豐富的護衛隊長一臉凄涼的回頭看向身後船艙裏躲着的那幾位富商。
“楊隊長，這是爲何？我們人數衆多、船高木堅，他們未必能攻的上來。”
船艙内的商人們都不明白爲什麽這位楊隊長會這樣絕望，他們船上數十名護衛，各持兵刃。
借助高大堅固的船隻以及熟悉地形的便利，不見得會打輸這場仗。
“幾位東家，你們也許沒注意，那水賊旗艦之上矗立着十幾名弓箭手，這...”
這話一出口，在場所有人全都覺得渾身發涼。
弓箭手三個字代表着什麽，這個時代的人再清楚不過了。
哪怕大周再怎麽沒落，畢竟皇權仍算穩固，朝堂也算安甯，弓箭手絕對是天下最違禁的存在。
一旦讓朝廷得知，必然是要傾盡全力去打擊的。
除非是要造反，否則沒人敢輕易暴露出弓箭手的存在。
這夥水賊竟然敢直接拉出十幾名弓箭手，還是在大周核心地帶出現，這無異于在明目張膽的挑釁朝廷。
同時也代表着，這夥水賊已經下定決心不打算留任何活口了。
一時間，絕望的情緒在所有人心中蔓延。
“難道說，我們就真的沒有半點活命的機會了？”
所有人都在努力的擡頭看向水賊旗艦這邊，哪怕看不清楚也要用力注視着。
他們的希望，全都落在了那道看不清的人影身上。
...
水賊旗艦上，随着兩輪齊射之後，四名頭目全都微微松了口氣。
因爲他們發現那道飛馳而來的身影已經消失了，看起來應該是被射中落入水中。
“媽的，沒想到就這幾艘破船裏竟然還隐藏着入了流的武者，真是倒黴。”
爲首的水賊頭目狠狠的一拍船幫，眼神之中帶着凜然的殺意：“既然弓箭手暴露了，今晚就不能留活口。”
“老二、老三，你倆親自帶人殺過去，務必保證一個不留！”
“大哥放心，有我和二哥出馬，絕對萬無一失！”
另外兩名水賊頭目立刻一揮手，身後冒出數十名穿着水衣水靠的水賊，就準備縱身跳入水中，全面撲殺過去。
可當這些人剛來到船邊，突然眼前一黑。
嗖...
噗...
一道黑影從船幫下竄了上來，手裏寒光閃過，瞬間三名水賊應聲栽到。
噗通！
得，這下也省的往下跳了，死屍直接就栽到水裏。
“你竟然還沒死？”
爲首的那名水賊頭目，看到雲林如同一道閃電般從下面竄出，一時間臉色大變。
他沒想到，十幾名弓箭手，在自己兄弟的帶領下竟然沒有将對方射死。
甚至看起來，不但沒死，對方身上連一點傷都沒有。
“給我殺了他！”
見雲林站在船邊，手持天命劍，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這個大頭目就覺得心裏有些發寒。
他沒想到，原本以爲輕而易舉的一件小事，竟然會在這種小地方遇到如此強悍的敵人。
雲林的沉默，被他當做了毫無緩解餘地，因此隻能拼命幹掉他。
其實雲林不說話，完全是因爲他此時腦海中一片空白。
憑借着多年狩獵的經驗以及強悍的實力，雲林輕松躲過了兩輪齊射。
并且仗着自己的水性悄悄潛伏到船邊，在對方毫無防備的瞬間沖殺出來。
一下幹掉三名水賊之後，站到船邊，雲林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真的殺了人！
哪怕穿越到這個世界二十年，哪怕從小在山溝裏長大，獵殺的動物沒有一千也有幾百。
但殺動物跟殺人是兩碼事，除了天生心理有問題的人之外，沒人能在第一次殺人之後無動于衷。
也就是夜色讓水賊頭目沒看清楚雲林那蒼白的臉色，不然的話再穩幾分鍾，他們都多餘拼命。
隻要讓雲林這股勁一松下來，管他多高的境界，都能抓住破綻輕松射殺。
可惜，這幫人在水賊大頭目的帶領下，第一時間就沖上來厮殺，一下就讓雲林的精神緊繃起來。
生死關頭，他馬上抛棄掉那些不該有的念頭，所有的惡心、難受也一下消散大半。
手中天命劍化作一團青芒，直接殺入人群之中。
這一出手，好似猛虎入羊群，短短一炷香時間，水賊就損失慘重。
噗...
當雲林抓住破綻，一劍刺入水賊大頭目胸口之後，這位大頭目帶着滿臉的不甘：“不，不可能，你到底是誰？”
“這...這裏，不...不該有你這樣的...高手！”